56 出巡(修改)

作品:《桃花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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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子摔落在地,一阵痛楚止不住传来,.惊恐看回去发现原地根本就什么人都没有。

    外间电闪雷鸣,室内被一道道闪电照的亮如白昼。

    “轰隆——”又是一记响雷。昭娖坐在冰凉的地上。凉意穿过身上一层薄薄的衣衫直入骨血。她惶然张望四周,发现没有一个可以呼救的人,不,就连一只活物都没有。

    不要,不要,不要这样。昭娖在无尽的雷鸣和闪电中,惊恐的睁大了双眼,四周除了振聋发聩的雷鸣响声以外,她听不到其他的声音。除了四周无尽的惨白外,她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她张开嘴大口的喘着气,无尽的冷和恐惧如攀爬的树藤一点点爬上她的脚踝,似乎要将她一点点困死在这个地方。

    不要,绝对不要。

    “啊——”昭娖一声尖叫,不顾身上疼痛拼命挣扎而起,踉跄着奔向门口,双手拉开寝室大门,一阵狂风卷着雨丝和无尽的冰冷劈头盖脸就朝她打过来。雪白的中衣下裳立即被吹得要飞离她的身子。她光着脚也没着足袜,逃似的奔出门,任由两扇门如同饱受摧残的老树枝桠在风雨中发出连续不断的呻*吟。

    风雨如晦,她拼命的跑着。豆大的雨滴砸在她的脸上,似乎也感觉不到疼。

    光脚踩到地上发出的声响很快被雨雷声给湮没。昭娖长到脚踝处的下裳已经被雨水打湿透明的黏在她小腿上。

    奔跑到张良房间门前,不管不顾的一脚踹开门。

    榻上的男子早被深夜里突然来临的电闪雷鸣给吵醒,听见门口一声响。张良回首看去竟然是门从外面被打开。没等他下榻去关好门,昭娖已经走了进来。

    她披头散发,身上中衣下裳都已经湿透了。借着闪电甚至还能看见中衣之下亵衣的轮廓。他一时就楞在那里。

    少女身姿比寻常女子更颀长,被雨水打湿的衣物紧紧的贴合在她的身上。里面没有用束胸带,胸前的曲线已经暴露无遗。昭娖看着站在不远处震惊的青年,她回身把寝室的门合上。

    然后一步一步走向他。

    脚步声情不可闻。她抬头看他。张良秀美的脸上惊讶的表情没有褪去,反而愈加浓厚。

    “阿娖?”

    昭娖望着眼前的青年,他秀美的容貌和柔和的轮廓在这无尽的夜里化作了她最后可以依靠的温暖似的,诱惑着她自己贴合上去。伸出手昭娖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张良被她突如其来的主动弄得微微错愕,昭娖头顶的水珠蹭到他的下巴上。『雅*文*言*情*首*发』他心中勾起柔情,伸出手环抱住她。柔声道“怎了。”

    怀里身躯冷如寒冰。他不禁把她往怀里带紧了些。希望借着自己的体温把她暖热些。

    回答他的并不是昭娖的话语,而是唇上的柔软触感。昭娖微阖双眼,轻轻的啄吻着。温软的女儿香没有一点顾忌全展现在他的眼前。温香软玉试问几人能推开?能推开的那都是傻子。张良不禁抱紧她回吻过去。

    张良重喘一声,他按住她双手。他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已经浮现一层赤色。他喉结滑动得有些厉害。张良将怀中少女抱开了些,开口嗓音是砂砾似的嘶哑“阿娖,怎么?”

    昭娖双眼似水波流动,她望着眼前男子的双眸,手将他的衣襟扯开。

    “中意我么?你中意我么?”昭娖不答反问。声音轻柔似五月里的风,虽然带了些热气但是春日里的芬芳未消,反而更加浓烈。

    “阿娖。”她似春夏肆意萌动的声音越发挑拨那根不堪的神经。张良的声音越发粗哑,双臂将她拥的更紧。

    昭娖似乎明白他心里的那些挣扎,凑上去轻轻将唇轻按在他唇角。

    那瞬间风在耳旁呼啸,眩晕让她反应不过来,炽热的体温将她的身体带热。她不想一个人,真的不想一个人。

    身下的温热和身上的炽热形成两厢强烈的对比,外间大雨砸落地面的声音接连不断,方才那些困扰她的惧意在升高的体温中愈行愈远。陌生有熟悉的味道将她重重环绕,耳畔的重重雷鸣声已经远去,耳畔铺天盖地的变得只有气流从喉咙厮磨而过的声响和自己的心跳声。

    电闪雷鸣越发剧烈,狂风肆掠,似乎要将这世间一切统统毁掉。屋外的树被狂风吹刮的不禁弯下腰。枝叶被卷刮和枝桠断裂开来。

    外面雨声淅沥。连绵不断。

    指甲猛然掐进肌肤,血珠沿着陷入肌理的指尖冒出来。

    要停的还是不可能停下来。一开始疼的咬人,慢慢的觉得麻木,再然后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只是气息混乱的交杂在一起,后来慢慢的糅合成一体。

    这雨夜间下得气势骇然,但到了清晨便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丝儿。甚至有了几分春雨那般清丽动人。甚至有几分吴女似水清柔的味道。

    昭娖躺在塌上,睡的沉沉。熟睡着翻了个身,身上盖着的布衾不经意间便滑落了稍许露出肩头出来。虽然不至于浑身印子,但是难免的还是有几个嫣红的暧昧的痕迹。

    昨夜一番胡闹,十分消耗体力。因此现在谁都没有先起来。两人肢体相缠睡在一处。张良的头上的发髻在昨晚昭娖痛楚中一把扯下束发的发簪披散开来。和她的发丝缠在一起难分彼此。

    睡梦中张良侧过身抱住她。温热柔软的身子和他贴的更紧。

    也不知道再睡了多久,昭娖朦胧听见外面有人压低了的说话声。她几乎是逼着自己强硬睁开双眼,而没有继续沉浸中那片缠人的睡意中。

    她一动,腰上立即传来断裂似的酸疼,还有两腿间难以忽略的不适。昭娖回过头去,望见一大片光*裸白皙的胸膛。

    怀中的人一动连带着张良也醒过来。

    见怀中的昭娖正望着自己,张良心中柔情肆意,他低下头在她的额上吻了吻。

    “要是你昨夜也如现在这样就好了。”她话语里难免带了几分怨气。一开始张良还是尽可能的迁就她。谁知道越到后面就和拉不住的野马一样。

    张良转过脸去,轻咳了一声。

    外间突然传来申深的声音“先生醒了吗?郡尉有请。”

    “知道了。”张良道。床榻下衣裳凌乱的丢在一处。昭娖把身上的布衾拉上一些遮住眼睛不去看他。

    整理衣裳的窸窣声完毕后,她才用布衾捂住胸口起身来,弯下腰去捡起丢在塌下的衣物。结果衣襟上的潮湿依旧完全干去。

    身上突然盖上了一件直裾。

    “阿娖且等一等。我立刻回来。”张良的一头青丝依旧披散在肩上,虽然身上深衣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

    “我来给你拢发。”昭娖把身上披着的直裾穿好,空荡荡的站起来走到铜镜前,拿起篦子就给他梳发。

    张良的发丝柔软,缠绕在手指上有丝丝的沁凉。

    这时的男子发型,尤其是士人,大多是前面中分,长发在头顶绾成发髻。身份不同发型也会不一样。昭娖把他脑下的一撮头发织成辫子缠绕在发髻上。最后将发髻插*进绾好的发髻里。

    外面的申深已经等了很久,但是郡尉派来的人却耐性没那么好。若不是申深好言好气得劝着,恐怕早已经来拍门了。

    士人见这些需要他们出谋划策的官吏,见人之前的姿态必定是会拿的十足。太急切贴上去反而失了仪态,而对方恐怕也不会对轻易得来的计策有多相信。

    等一切整理干净,张良才出门去见那名郡尉派来的使者。

    “先生是昨夜受惊所以才晚起身么?”使者之前在前面等得抓心挠肺的。等到真的看见张良,顿时又没了脾气。但还是讲了这么一句。

    “是良之过失。”张良笑笑,拱手向使者礼节性的行礼。而使者现在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和张良再讲那些礼节。他退后一步让开道路来。

    “郡尉请先生您过去议事,毋要耽误了。”说罢,使者赶紧唤进来几个侍人把张良给郡府里的马车上了。

    让齐地东边郡守们头疼的是:始皇帝刚埋进皇陵没多久,那位继位的二世皇帝便随着他父亲东巡的足迹也来东郡看看。皇帝出巡不可等同寻常,郡县里上至郡守郡尉下到那些三老和亭长都要忙的脚不沾地。生怕在皇帝出行的时候出了事情,落个灭族的结局。

    皇帝认为出巡是一件扬皇家威信的事情,可惜在那些地方官吏和黔首来说,这根本就是皇帝没事找事折腾。

    虽然心里觉得这位二世皇帝折腾,但是郡守们还是要为皇帝的出巡给操碎了心。随便还要把那些用的着的能士也一起抓来陪着他操心。有很多事情不是郡守一个人就能照顾的过来,必须要有人给他出谋划策,和商定办事的人选。

    每个郡里都会有几个士大夫,但是这些人里才能高低又是不一样。所以更显得人才难得。郡尉对张良非常礼遇,关于大小事宜商议完毕,定下大致的方向后。张良告辞退出。

    昭娖此时早已经沐浴换衣整理完毕,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身后。她身子依旧不怎么舒畅所以斜斜的躺着。吴丫大清早起来服侍发现她不见人影。后来又见到昭娖从张良房间里出来,心里模模糊糊已经猜到了些绮丽的原因。

    女子并要求一定要守着处*子身。相反,女子们热情大胆在婚前和几个男子有过露水情缘再正常不过。甚至在齐地,齐女们还有可能夜里去情人家里过夜。没有人会觉得是伤风败俗。甚至只是会觉得饮食男女人之大欲,睡个把男人很正常。

    吴丫把按照昭娖吩咐熬制的姜汤奉给她后,便低眉顺眼退下了。

    外面停了一会的雨丝又细细的飘扬起来,如牛毛细针的雨丝随着清风飘落进门前的过道上。

    昭娖撑起手臂推开手边的凭几站了起来。清亮的风里有泥土的清新味道。

    即使细雨淅淅沥沥,依在门边观看却是另外一番味道。昭娖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垂下眼来。

    应该只有一年多一点的时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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