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二胎女自述——我的老公有点冷

作品:《大叔,我是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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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

    我生来就带着一颗采阴石,这是一颗可以助灵魂提高灵力的石头,因此他找上了我。

    起初他有点冷,后来,他还是很冷。

    “九凤,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九凤,你生来有一个使命,那就是服务于我。”

    从一开始,他便警告我不要爱上他,我们之间的关系只能是契约的关系,可是感情是我能控制的吗?

    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1

    我的家乡是一个重男轻女特别严重的地方,1989年,我妈偷偷怀了我,可我上面已经有一个姐姐了,我爸又在机关部门上班,生育指标只有一个。

    我妈不敢声张,怀了四五个月,眼看肚子就要凸显了,她便跟左邻右舍的人打了个招呼,说是要回乡下照顾外婆。

    我妈在外婆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躲了四五个月,连外婆家隔壁的李大婶都不知道我妈回来过。生产的时候我外婆也不敢把我妈送到正规的医院,只随便在村里找了个产婆,就这样,我在90年初的时候来到了人间。

    不知道是不是我妈生我的时候不出门不运动的原因,我生下来就比别的孩子重,外婆抱在手里掂了掂,说:“这妹妹起码有八斤。”随后又说了一句:“不能啊,明明只有六斤半的身子,怎么这么重。”

    我妈当时累得几乎都要晕过去了,结果一听到“妹妹”二字,她“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什么?又是个女娃?这……这可怎么办啊?我在他们谢家要呆不下去了,我婆婆……会把我扫地出门的!”

    外婆一边哄我一边在旁边问我妈:“不生都生了,那你想怎么样?掐死算了?”

    襁褓里的我开始哇哇大哭。

    我妈突然就抓住了外婆的手臂,一边哭一边说:“妈,这个孩子你帮我处理掉,卖了也好,扔了也好,送人也好,我不能带着一个女娃回家,不然她爸在机关的工作就保不住了,我在谢家的地位也保不住了,我婆婆说了,要是生不出儿子,她就要在外头找人代生了,我……我一定会被扫地出门的啊。”

    外婆无奈地叹了口气,作为当地的老一辈人,她比谁都明白生不出儿子意味着什么。

    “你若真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也不能强迫你,我本来也可以替你养一养,可我要是真替你养了,这左邻右舍难免猜忌,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这样吧,我替你打听打听这附近谁家想要养孩子。”

    外婆话音刚落,便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不一会儿传来一把声音:“九嫂子在不在?”

    外婆正要把我藏起来,外面的人又说话了:“九嫂,让我来替你养这个娃吧。”

    她怎么知道这里生了一个女娃?

    外婆疑惑地开门,看到外面站着一个六十来岁的婆子,正是村里的十婶,十婶原本有一个儿子的,早几年溺水身亡了,十婶说担心将来老了身边没个人照顾,不如让她和十叔来收养我。

    外婆知道十婶解放前是一个很厉害的神婆,所以她并没有问十婶如何得知这里有孩子出生的,只当是十婶推算出来的,和我妈商量了一番后,便将我交给十婶了。

    从此,我便开始了我的寄养生涯。

    说来也怪,十婶把我抱回来之后,我马上拉出了一坨绿色的大便,但跟别的孩子拉的大便不同,我的大便里面有一颗绿色的小石头,只有小指头那么大,密度却很高,沉甸甸的。

    长大后的我很介意这颗石头的出场方式,为什么不是像贾宝玉那样含在嘴里出来,而是从屁屁里拉出来。这本是一件充满传奇色彩的事情,却成了一件让我羞于言表的事。

    十婶把石头洗干净了,用一个荷包袋装好戴在我的脖子上。长大后的我问过一次十婶,这石头有什么用?十婶说她也不知道,只让我把石头保管好,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天意,还给我取名:白九凤。

    十叔十婶一把年纪了,又早就不当神婆了,收入少,连最便宜的国产奶粉都买不起,开始只喂我一些米糊,后来喂着喂出就喂出感情了,他们不忍心一个生下来就八斤的女娃养到满月了还是八斤,便想方法去弄了一头母羊回来,每天给我挤新鲜的羊奶喝,喝着喝着,我居然成了胖嘟嘟白乎乎的胖妞。

    2

    我喝羊奶一直喝到一岁,村里人都跟我开玩笑,说我是那头羊生的,因为我喝它的奶大的,小时候的我信以为真,真的把羊当成了娘,对它比谁都亲,“羊妈,羊妈”地叫着。

    小时候我在泥地里摸爬打滚,在村头的小溪里捉鱼捉螃蟹,在别人家的稻草上睡到太阳下山,当时只怪羊妈为什么不给我多生一个兄弟,这样的话,我也不至于总是一个人玩,不至于在抢烤红薯时总是吃别人剩下的,也不至于在别的小朋友欺负我的时候没人帮我打架。

    十叔十婶对我极好,自己省吃俭用,却从来不肯委屈我,村里好些人觉得我可怜,总想把一些旧衣服送给我,但十叔十婶没有要,说女孩不能贱养,每到换季,他们就带我到镇上的地摊上给我添置新衣服,村里好多小朋友都是七八岁才开始上小学,而我五岁的时候就我读一年级了,只是后来生了一场大病,不得不重读一年级。

    慢慢地,我会的字越来越多,那时候村里没有书店,也没有图书馆,能接触到的课外书很少,但十婶家倒有几本书,虽然全是风水、易经这些,可我竟看得津津有味。九岁那年,我去同学周小蝶家玩,一进门便觉得他们家不对劲,有一股很压抑的感觉。我根据自己所学到的风水理论,跟周小蝶的父母建议把大门口方向调一个位置,原因是她们家的大门口地势高,而门前地势是一条长长斜坡,在风水的角度来讲是钱财外漏的格局,久而久之也会影响到家人的运势。周小蝶妈妈知道十婶以前是神婆,听我这么一说,她就马上把我拉到一边,讨好似地说:“九凤啊,你跟小蝶要好,应该知道这两年我家发生了很多事,本来想请十婶出山的,可她这些年都不接这种活儿了,你要是懂就再帮阿姨里里外外都看看。”

    小蝶家这些年的确出过很多事,先是她爸爸在城里的生意一落千丈,后来她爷爷又病故了,没多久,她爸爸也得了一场重病。生意失败看似是投资不当,爷爷病故是年纪到了,生老病死,合情合理。她爸爸重病,也没什么可说的,毕竟没有谁不生病的,可这么多事在两年内接连发生,就要考虑家里的风水问题了。

    当时的我年纪小,理解不了一个家庭的变故会导致什么后果,既然小蝶妈让我看风水,我便看了。我又在他们家转了一圈,建议她们把原来的厨房改成洗手间,重新在屋子的西南方向建一个厨房,原因是他们家的厨房在二楼,楼下是卫生间,楼上是一个储水池,本是属火性的厨房上下都被水压着很不好。

    小蝶妈很是信任我,听了我的话之后,挑了一个吉利日子,很快就找人动了土。说来也怪,自从她改了他们家的格局之后,小蝶爸爸的病竟渐渐好了,城里的生意也慢慢有了起色。小蝶妈来我家给我们送了很多礼物。

    十婶知道后没有怪我,只叹了一口气,说也许这都是命。从那以后,我再看风水的书,她会在一旁有意无意指点一下,可再也不让我给村里人看风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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