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我该以死明志?

作品:《大明第一国舅

    最新网址:www.xs.fo</p>大明开国四年了,可是有些事情看似没有什么变化。

    就比如说午门,这里看似永远都是乱糟糟的。

    前两年文武百官上下朝需要赛跑,场面就跟在集市抢东西一般,半点文武重臣的样子都没有。

    而现在呢,一些品级比较低的文武官员只能不远不近的围观。四品以上的,那才能够在外围看着。

    二品的文官要么被揪着衣领,要么就是被超品的公侯、或者一品的武将掐着脖子、按着肩膀。

    陶凯非常羞恼,大声争辩,“徐国公何出此言,我等忠心为国,岂会有其他心思。”

    詹同也奋力挣扎,“撒手!王保保之妹名家贤女、门当户对,如何不能为秦王妃?”

    “名家贤女?”马寻立刻骂道,“王保保生父无非是早年随蒙古大军南下后定居河南,元末官军不能战,他们这些人方才组织武装,这是名家?”

    马寻随即继续怼道,“真要是如此,卫国公更是名家了。他父兄都是散尽家财组织数万之众抗击鞑子,这算不算名家?”

    说王保保是名门之后有些勉强,那就是地主豪强。这要是算是高门大户,那地主阶级都是名家了。

    不能说你蒙古的地主就是名门,汉人的地主就不是名门吧!

    “再说王保保养父,无非是未及第的地主,这算名门?”马寻继续质问,“这么说来,我大明秀才以上的全都是名门之后了?”

    马寻的话自然有道理,论家世的话,王保保等人还真的不算什么真正的名门之后,无非就是王保保的父亲、养父时才有了权势。

    要是这样都算的话,大明的这些勋贵都是名门之后了,谁要是再说常遇春等人是土匪,那就说不过去了。

    毕竟礼部尚书都定调了,人王保保这样地主阶级靠着镇压红巾军起家的军阀都是名门,那大明这些勋贵哪个不是真正的名门?

    陶凯脸色涨红,“强词夺理!”

    “到底是谁强词夺理?”马寻质问道,“王保保的家世就在那里,他成了河南王、齐王,这就成了名门?”

    不远处的宋濂大声喊道,“徐国公,我等建议以王保保之妹为秦王妃,绝无他意。”

    马寻看了一眼宋濂,说道,“若非你是我泰山好友,要不是看在你为太子开蒙的份上,此刻有你和我说话的份!”

    宋濂给气的不轻,可是好像也没办法发泄。品级实在是差了太多,他这么个正五品的官,也就是‘大儒’、‘太子师’的身份被人尊敬了。

    詹同这时候就说道,“徐国公,太子贤达,我等并无其他心思。”

    这也是詹同的心里话,他们做这一切,肯定是对储君的位置没什么想法,某些程度上来说反而是为了太子朱标的地位。

    相比起爱好军事又不太熟悉的秦王,这些文官还是更亲近自小就饱读诗书、温润儒雅的朱标,这才是标准的储君模版。

    马寻冲着詹同问道,“没有其他心思?秦王以后必然就藩西安,那王保保此前盘踞陕甘,你说你没其他心思,如何让我信服?”

    被郭德成锁喉的王祎忽然喊道,“为何要你信服?这是社稷大事!”

    郭德成恼了,看似只是向前一步,只是屈肘砸在王祎胸口。在王祎闷哼弯腰的时候,郭德成又是不经意的抬膝一顶。

    王祎顿时向后一翻,蜷缩着歪倒在地上。

    “小心些,三哥。”马寻觉得郭德成等人可能要下黑手,赶紧喊道,“那人是我属官,还要他办事。”

    郭德成立刻将在干咳的王祎拎了起来,“国舅误会了,这位大人体弱摔了,我扶他起来!”

    感觉到被羞辱的不只是王祎,这些文官都是同仇敌忾,可是好像没什么办法啊。

    曹国公是比较稳重敦厚,但是那位徐国公现在不讲道理,和这些淮西勋贵一个鼻孔出气。

    甚至很多人都觉得这位徐国公打着在为秦王争取的理由,实际上是在维护那些淮西人。

    马寻也没心思去管旁边的插曲,继续质问,“你说你没其他心思,我就当做信了。”

    詹同愤怒的回道,“我等确无其他心思!”

    马寻冷笑连连的说道,“你等是无撺掇易储的心思,只怕是存了离间皇家父子亲情的心思,是想要看我大明兄弟阋墙吧?”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务’,那是兄弟可以放弃一些纠纷,联手对付外敌。

    兄弟阋墙,那就是同室操戈、祸起萧墙了。

    詹同脸色连变,大声说道,“徐国公,慎言!我与你有何冤仇,用得着如此诬陷我等?”

    “诬陷?”马寻直接问道,“东宫太子地位稳固无需多言,你等怕是觉得还不够吧?秦王殿下只比太子殿下小一岁,立异族女子为秦王妃,还是个反复小人之家出身。你们倒是好啊,怕是想以此邀功吧?”

    马寻的话让詹同等人脸色更加难看,让秦王娶‘赵敏’,确实是有了那么一些‘其他的心思’,马寻说的这些只是其中的一些小理由。

    毕竟东宫太子的地位之稳可谓是亘古未有,只是有些人觉得这还不够保险,再多点保障自然更好。

    招降王保保,其实大家也都明白肯定是招降不了。

    而且就算是招降来了,皇帝放不放心暂且不提,满朝文武是不可能放心。

    陶凯这时候就只能说道,“徐国公,我等坦荡,绝无其他意图。就是在陛下面前,我等也如此直言。”

    马寻盯着陶凯问道,“既然不是存着让秦王难堪、让太子为难,那就是觉得皇室不该和勋贵联姻了?”

    詹同知道含糊不过去,就说道,“皇后殿下饱读史书,国舅颇爱历朝史籍。”

    马寻直接说道,“吏部尚书,那要不要我自刎于御前?”

    詹同一下子腿软了,他可没有想要逼死马寻的意思啊。

    我只是隐晦的提起历史上有太多皇子和大将勾连的事情,半点都没有提及外戚夺权之类的,更不存在说提及隋文帝等人的意思。

    马寻真要是‘以死明志’,詹同这些人没救了不说,宗族也都跑不了。

    陶凯就慌慌张张的解释说道,“国舅何必如此说,我等只是觉得勋贵之中多有跋扈、枉法。”

    “名门世家、书香门第的就是奉公守法、忠心为国了?”马寻反问道,“勋贵不该和皇室结亲,王妃需在文官这边选对不对?”

    陶凯等人一下子语塞,他们确实存在着这样的心思,甚至可以说是最大的动机之一了。

    朱标的亲事他们无可奈何,这件事情从一开始皇帝就没有打算征求文官们的意见。

    但是朱樉不一样啊,这是秦王、是大明的宗室诸王之长。

    按照现在的趋势来看,朱樉要是迎娶邓愈的女儿,晋王朱棡肯定也是要迎娶某家勋贵的女儿。

    可是一旦有些事情做成了,就打破了大明藩王必在勋贵之家选妃的‘规则’。

    到时候再发挥一下,王妃是不是就该在有德行、有贤名的文官人家选了?

    到了那时候,太子妃乃至皇后,是不是也要从文官人家选?

    勋贵想要垄断成为皇子龙孙正妃的地位,这是文官们不愿意答应的。

    而朱樉和邓氏情投意合、两小无猜那又怎么样,放在江山社稷这样的大事上根本不值一提。

    为了江山社稷,邓愈的女儿也可以成为秦王侧妃嘛。凭什么文官人家的是侧妃,你国公嫡女就不能是侧妃?

    看着脸色不断变换的詹同和陶凯,马寻就觉得自己算是猜对了,这些人还真的是想要一石二鸟呢。

    招降王保保之类的根本就是幌子,所谓的名门贤女等等只是为了达成自己政治诉求的动机罢了。

    愤怒的马寻撇开陶凯和詹同的衣领,“你们倒是想的不错啊,还真是一心为国。秦王绝了被立为储君的路,你们也不敢得罪魏国公、郑国公、韩国公,拿仁厚的卫国公立威?”

    陶凯有些求饶一般的说道,“国舅爷,卫国公功勋卓著,下官等都是敬佩的厉害,岂敢冒犯他。”

    “不敢?”马寻好奇问道,“先前提及这事,我只当你们是一时兴起。现如今再看,你们只怕是筹谋许久了吧?”

    徐达、常遇春、邓愈都不在京,汤和、周德兴、廖永忠等人也在外征战,马寻还跑去凤阳监督皇子们了。

    淮西勋贵的核心力量不在京城,这些人就急急忙忙的想要将一些事情给办成,那可不就是准备了许久吗?

    忽然外围传来一个声音,“徐国公,我等即食君禄,自然当为君分忧。有如此利国利民之事,我等自然当做,就是因此触怒国公、惹得卫国公震怒也在所不惜。”

    这一下不少人立刻看向发声的勇士了,这个关头还在火上浇油呢!

    马寻一脸和善的笑容,看向儒雅的老头,“不知这位大人身居何位?”

    儒雅老头开口说道,“下官中书省左司郎中吕本,凤阳寿州人。”

    马寻立刻打量四周,本来躲在最外围的李善长急忙出声,“小弟,我与吕本并不相熟。”

    不是每个凤阳人都是淮西勋贵,这吕本是读书人,以前在元朝为官。

    马寻笑着冲李善长拱手,“李相,你我怕是有些误会吧?过两天抽空喝顿酒、好好聊一聊解除误会才好。”

    李善长无奈啊,你我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我现在就怕你那张嘴、怕你那乱七八糟的医术,我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再得病!

    尤其是没病的时候,你非得说我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