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让你困扰了吗(求首订)

作品:《限制级死神

    最新网址:www.xs.fo</p>“露琪亚?”

    一声轻唤将出神中的露琪亚惊醒,扭过头便是雏森那一张贴的极近的脸颊。

    “啊?没事,你说到哪儿了?”

    露琪亚连忙后撤般地仰了仰头,尴尬地笑着。

    靠近教学楼的公园,两人就这么坐在樱花树下的石阶上乘凉,眼前是错落穿行的学生白色校服的身影。

    雏森桃不解地歪了歪头,她看着露琪亚说道:“你今天一天都不对劲诶,上课就精神恍惚,跟你说话时也老是走神。”

    “有吗?可能是不太舒服。”

    露琪亚胡诌了个理由。

    “说起来,你的脸色的确有些差啊。”雏森桃伸出手来在她的脸颊上轻抚着,又看了眼天上的骄阳。

    她拿出一旁的水壶,拧开盖子,将手指伸进去蘸了下,随后点向露琪亚的面颊。

    “好点了吗?”

    雏森指尖的凉意冷得露琪亚睫毛一颤,周遭树上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露琪亚盯着雏森脸上明媚的笑容,喉咙里像卡着刀的碎片。

    昨晚发生的事又开始在脑海中回想,她觉得自己如同困在断界的整。

    “啊,好多了。”露琪亚笑道。

    “在朽木家还是不习惯吗,要不你和他们说说,能不能回灵术院里住啊,到时候我们一个宿舍。”

    “不用了,我在那儿其实挺好的。”露琪亚轻轻摇头。

    雏森没有强求,她也将视线移开,看向铺满了细碎花瓣的小径。

    “昨天我、吉良还有阿散井聊天时,谈到了未来毕业后的志愿番队,露琪亚,你知道阿散井毕业后想去哪儿吗?。”

    露琪亚认真思索了下,“我还真没问过他。”

    雏森抿嘴笑道:“他说他想去十一番队,倒是和他那个脾气风格挺适合的。”

    露琪亚也忍不住笑:“这么说确实。”

    “可是,恋次要是去了十一番队,你怎么办?”雏森忽又问道。

    露琪亚脸上的笑容一滞:“什么意思?”

    “你肯定是要去六番队的啊,但阿散井要是去了十一番队,你们以后见面的机会不就很少了吗?”

    雏森桃歪头时发簪上的银铃叮当作响——那是几天前她们在流魂街一起挑的,此刻却在阳光里泛着冷光。

    其实雏森总是很照顾她,性格比她开朗,在学生会时要比她和大家关系处的更好,帮过她很多忙,比如某些学长的刻意刁难,总是能被雏森被化解。

    雏森真的很好,各方面都好,她的好让她值得这世上很多美好的东西。

    不过,也总有例外。

    “桃子,恋次既然想去十一番队,我们作为朋友,自然该予以祝愿和帮助才是,若是让一些其实根本就没有的东西成了拖累,反倒不好。”

    一片完整的樱花恰好落在露琪亚的手背上,被她用另一只手捡起无意识地揉碎在手中,汁液沿着掌纹渗进虎口的茧。

    雏森笑着说:“我可和你不一样,你们两个之间是什么关系?”

    露琪亚倏地也发出一声轻笑。

    “你说的也对,我和恋次的确从来没聊过志愿番队的事,回头我再好好问问他就是了。”

    她的声音坦然,一如昨晚会长说那些话时的坦然。

    这样的坦然,让她声音显得都清亮有力气了些。

    露琪亚突又然想起很多不相干的事,在学生会的办公室里里悄悄趁会长午睡时抚平他校服上的褶皱,想起会长在摸她头时她脸上的灼热……

    她明眸安静,却让注视着她的雏森莫名心里发紧。

    雏森桃又说道:“可能到时候我们两个之间见面的机会也会变少,你在六番队,而我想去四番队,现在想想就觉得怪不舒服的。”

    “要不你也来六番队好了。”

    “我?”

    雏森桃先是笑了笑,随后是十分随意地语气:“我可不要。”

    她瞥见露琪亚手上花瓣碎屑和汁液混合的粉红,红的实在扎眼,让她不适应。

    傍晚。

    露琪亚没能在学生会的办公室里找到信,她便独自坐在了会长的位子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上的文件。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洒在她微蹙的眉间,映出一片暗涌的心事。

    其实进了朽木家倒是有一件好事。

    她现在不住在学校里,下午的课结束后,便是属于自己的时间,再没人会在这时候来找她。

    所以也没人知道她现在在学生会的办公室里。

    “露琪亚?”信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迭刚整理好的文件。

    “会长!”

    露琪亚倏地起身,不受控制地变得拘谨、局促。

    “你有事吗?”

    “没……”

    信失笑:“没事你还不走?”

    “……有事。”

    信又走到了一旁倒了两杯水,将其中一杯贴在她脸颊上,温热的触感激得她慌忙抬头,正撞进他含笑的眼眸。

    “说吧。”

    静默。

    说,说什么……

    露琪亚她两手捧着杯子,又一次哑住了,杯子里的水晃起了层层涟漪。

    窗外的广场上散落着学生们的身影,信一手扶着桌角站得笔挺,一手拿着水杯,随意看向窗外的目光沉静,一半肩上落着这一整天最后的余晖,另一边的轮廓却已沉入靛青色的暮色之中。

    “会长。”

    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要融进夕阳里,“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因为太害怕失去,而不敢去触碰重要的东西,是不是很愚蠢?”

    “这谁知道呢?”

    信轻笑起来,“我可不是什么擅于开导人的专家。”

    这算什么回答,还是他根本不想回答。

    露琪亚垂着眼眸,闷闷地喝起了水。

    信看向她,突然问:“露琪亚,我让你困扰了吗?”

    露琪亚本能地想要去否定,以往她要是听见会长这样说,肯定会否认的,但这次没有。

    因为会长的确让她感到困扰了,昨晚她彻夜难眠。

    发生了那样的事,信却完全表现得像个局外人一样,好像一切和他无关。

    反倒是露琪亚,内心一下子被打翻了无数的瓶瓶罐罐,倾倒出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至今没有整理好。

    会长……

    真叫人烦闷!

    她垂着的眼眸轻颤着,突然大片的暗欺了上来,是信站到了她的近前。

    会长那细长的手指轻轻掠过她的脸颊,这样的动作较之以前那些更暧昧了。

    露琪亚呼吸紧促起来,随后又想,随便怎么样了,反正那种话说都说了,可她这样想着,信的指尖却轻轻摩挲起了她的唇瓣,这让露琪亚的内心开始扑通扑通直跳。

    因为她抬眼正对着信注视而来的目光。

    不行,不行!

    她内心疯了一样地叫喊,浑身却僵住了,她害怕,害怕信会突然做出什么让她更不敢面对的事来。

    他不会吻过来吧?

    露琪亚的大脑空白,生出一个念头。

    可就在这时,又听见信那温润的声音:“露琪亚,我是不是做错了?”

    “……”

    “或许,我是该索求些什么,你也不至于这样困扰了,是吗?”

    “那你为什么不那样做呢?”露琪亚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勇气,询问道。

    “因为我不想。”信说。

    露琪亚不理解:“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想就是不想而已。”

    信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吻下来就把手收了回去,这让露琪亚松了口气,因为她不知道真发生了的话自己会不会躲开。

    “所以露琪亚,你也不必去做你不想做的事。”

    露琪亚失神了许久。

    心里最终得出了个结论。

    他是不想勉强自己吗?

    露琪亚低头看向手里的水,里面的液体晃来晃去,漂浮着某种尚未凝结的、黄昏特有的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