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艰难的抉择

作品:《行星霍普

    因为索菲娅一直在追问诺亚之前的经历,并且让诺亚详细讲述了他参加皇家晚宴和当街拦驾的故事,所以二人一直在吃饭的地方聊到下午三点多才返回紫玫瑰。

    诺亚下了车之后,看到紫玫瑰门口停着莱茵伯格家的灵动车,立刻意识是贝拉来了,于是赶忙带着索菲娅进入紫玫瑰酒吧——他有许多话要跟贝拉说,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交流班的选择。

    “诺亚,你们终于回来了。”娜塔莉一边冲二人打招呼,一边熟练地将手中的珍果酒摇了摇,倒入一个玻璃醒酒器里,“莱茵伯格小姐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贝拉·莱茵伯格正坐在吧台前,一脸无奈地应付着看起来已经兴奋到忘乎所以的豪克和赖米的奉承和吹捧,她的两名护卫神色紧张地站在她身后,似乎害怕豪克和赖米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此时见到诺亚回来,贝拉顿时甩开豪克和赖米,向诺亚轻快地走了过来。

    “诺亚!我等你好久了!怎么现在才回来?”贝拉略微有些幽怨地瞪了诺亚一眼,神态美艳之极。

    “抱歉,我不知道你今天会来……所以和索菲娅一起出去买东西了。我想你们两个应该早就认识了吧?”诺亚说着将索菲娅请到身边。

    “那当然了!好久不见了,索菲娅!”

    贝拉立刻向索菲娅问了声好,索菲娅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就算回应。看来两人的关系很一般。

    “赖米,我们团长真是非常厉害啊……”豪克趴在吧台上感叹道,“一个人同时和两位‘四大小姐’做朋友,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的确是很厉害……豪克,团长的手段你可得多学着点啊,以后说不定也能找个条件不错的贵族小姐呢!”赖米认真地建议道。

    “跟诺亚学泡妞的技巧……那你们就一辈子都别想找到合适的对象了。”娜塔莉立刻给二人泼了一盆冷水,“跟黑姆学还差不多。”

    豪克和赖米完全无法理解娜塔莉这么说的原因。

    “那么……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贝拉。”

    另外一边,诺亚已经同时请贝拉和索菲娅坐在了一张圆桌前。

    “今天是来找你说上学的事……”

    贝拉冲两名护卫使了个眼色,二人立刻将放在吧台上的两个大袋子拎了过来,放在贝拉面前。

    “因为快开学了,所以我帮你准备了上学需要用到的东西……”贝拉将袋子里的东西一件件地拎了出来,“这是你的校服,我让人专门重新剪裁过了,我相信一定比大众款更好看;这是教科书,一本《圣剑王国的崛起》是古王国史需要的,一本《带你走进灵素的世界》是基础灵素学需要的,这两门课我们是一起上的,如果你还对其他什么学科感兴趣的话,我们明天去注册的时候你可以再挑一下;剩下的还有文具,笔盒,辅助资料什么的……”

    看着贝拉细心地拿出为诺亚准备的学习用品,诺亚既感动又愧疚,他和索菲娅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打断贝拉说道:“那个……贝拉……其实我已经把课选过了。”

    贝拉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索菲娅一眼,立刻反应了过来,“哦……是今天索菲娅带你去选的吗?”

    诺亚点了点头,“我选了基础灵素学,灵动力学和帝国史,书和其他东西也都买好了……”说着,诺亚将自己袋子中的东西也拿了出来,“虽然我没有选古王国史,但我们还是可以一起上基础灵素学。”

    贝拉显得有些失望,尴尬地笑了笑,将自己为诺亚准备的东西又放回了袋子里,只是把校服留在了外面,“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不过……校服你还没有领,应该用的上吧?”

    “用的上!谢谢!”诺亚赶忙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

    “那……交流班你选过了吗?”贝拉紧张地问道。

    看着贝拉期待的眼神,原本打算将加入信仰班的计划告诉她的诺亚犹豫了起来,“交流班……”诺亚瞅了索菲娅一眼,后者正在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难道说,贝拉要邀请我加入吗?”

    “是的!如果诺亚加入的话,一定能提升我们热情班的综合实力!”

    假如贝拉邀请诺亚只是为了好玩,诺亚也许还能轻松地拒绝她,但现在牵扯到之前连西德蒙和卡德尔都十分在意的“班级综合实力”,贝拉又是一副请求诺亚帮忙的样子,诺亚就完全没了底气。一方面是跟菲琳黛丝公主同班的机会,另一方面是朋友热切的请求,而且还是帮了他那么多忙的朋友,诺亚觉得自己正在面对平生最为痛苦的选择。

    “莫非……有什么为难的吗?”贝拉见诺亚迟迟不回答,忧心地扫了眼索菲娅,猜想她可能会知道答案。

    “嗯……的确有些为难,”索菲娅干脆替诺亚做了回答,“我们信仰班已经邀请过诺亚了,所以……”

    “信仰班……对了,你们班好像更加厉害一些啊……”贝拉轻轻地叹了口气,显得既失望又沮丧,“那还是算了,我去找别人吧……”

    看到贝拉可怜兮兮的样子,诺亚长叹一声,转过头来对索菲娅说道:“抱歉,索菲娅。我能成为‘荣誉学生’进入艾薇丽娅学院完全是托了贝拉的福,如果不跟她一个班的话有些说不过去,所以我想……”

    “我理解。”索菲娅像是早就预料到诺亚会这么做一般,无精打采地摆了摆手,“不是一个班也没关系,反正在学校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这么说……诺亚会加入我们班吗?”贝拉立刻转哀为喜,激动地盯着诺亚。

    “是的,我会加入你们班。一起加油吧!”

    “太好了!”贝拉喜孜孜地欢呼起来。

    索菲娅和贝拉在给诺亚交待完了上学的事之后,双双离开了紫玫瑰,只剩下诺亚一个人唉声叹气地整理着学习用品和校服。

    “跟公主殿下做同班同学的机会没了,就那么让你失望吗?”叼着烟的娜塔莉立刻猜到了主要原因,“你应该高兴自己避过了一劫才对。天天跟那位随便一个动作都能迷得你神魂颠倒的圣女公主在一起,你一定活不长的。”

    “为什么活不长?”诺亚皱着眉头问道。

    “因为你总有一天会为情所困,然后自杀。这件事很有可能发生在公主的圣女任职仪式上。”

    “我才不会为情所困!更不会自杀!”诺亚瞪着眼睛厉声反驳。

    “好吧,你的确不像是一个会自杀的人。”娜塔莉吐出一个烟圈,“但你一定会为情所困。”

    诺亚很想大骂娜塔莉是个“乌鸦嘴”,但他又不愿意承认自己确实对公主有兴趣,于是没有开口。

    当晚,黑姆一直睡到晚饭时分才起床,令诺亚十分好奇,因为黑姆完全不像一个会为了睡觉而错过正餐的人。了解了一番之后,诺亚才知道黑姆早中晚一餐都没有落下——每次只起来吃个饭就继续回去睡觉。

    “怎么,反正今天放假,我就不能有点自己的时间吗?”黑姆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吃着晚饭。

    “亏你也能睡得着啊……”诺亚无奈地看着黑姆。

    “嘿嘿,我们矮人别的本事没有,睡觉的本事那可是当仁不让的。”黑姆得意地挤了挤眼睛。

    “这可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诺亚这句话刚说出口,就想起了矮人族能活好几百年的事。

    难道说……这就是他们的秘诀吗?

    诺亚十分不确定。

    “我们回来了。”

    赫拉一脸疲惫地走进了紫玫瑰,身后还跟着卡特拉斯——拎着两个袋子,活像赫拉的小跟班。

    “你们怎么才回来?而且怎么是一起回来的?”诺亚讶异地瞅着卡特拉斯手中的袋子,“去买东西了吗?”

    “不是,只是在书店碰到了而已。”赫拉一屁股坐在靠窗的专座上,冲卡特拉斯努了努嘴,“去把我的小灵巧拿来。”卡特拉斯赶忙放下袋子向冰柜走去。

    “书店?你们去书店做什么?”泰格微微皱起眉头,“难道花了很多白花花的星币去买印着字的废纸了吗?”

    诺亚觉得泰格根本不懂什么叫“知识就是财富”。

    “买教科书,还有一些其他东西。”赫拉似乎懒得回答这个问题,“对了,研究样本,你知道金毛也要去读艾院了吗?”

    “金毛”是卡特拉斯的外号,赫拉专用的。

    “什么?这是真的吗?!”诺亚惊讶地望着卡特拉斯。

    卡特拉斯恭敬地将小灵巧递给赫拉,然后转过身来点头道:“是的,我的那位老朋友给我安排的,艾伯利亚学院。”

    “是……艾薇丽娅皇立学院。”诺亚更正道。

    “对,是艾丽薇娅皇家学校。”卡特拉斯点了点头。

    诺亚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嗬!好气派的校服啊!”另外一边,黑姆擅自将卡特拉斯的袋子打开了,并且从中掏出一件校服左右观察着,“只不过……感觉好像有点小啊?我穿还差不多……咦?卡特拉斯,你为什么要穿裙……子……”

    黑姆说出这两个字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于是瞬间扔下校服,双手缠绕着灵气向赫拉坐着的方向一挡——“轰隆”一声巨响,黑姆果然被赫拉的火球炸飞了,一直撞到墙上才停下来。

    “死矮子!谁让你用脏手乱摸我的衣服!”赫拉柳眉倒竖地瞪了黑姆一眼,“金毛!还不快给我收拾好!”

    卡特拉斯立刻跑过去帮赫拉把衣服重新捡起来叠好,又放回袋子里。

    “臭兔子……无论何时下手都这么没轻重啊。”黑姆看着额前稍微有些烧焦的头发,长长地出了口气,“这么说,我刚看的那一袋东西是你的了?”

    “当然了!”

    看着赫拉肯定的神情,诺亚迟疑地问道:“等下,你为什么会有艾院的校服?难道说……”

    “不要问这么弱智的问题,研究样本。”赫拉显得有些不耐烦,“我是学生,当然要买校服了。”

    “你你你……你也要跟我一起去上学了吗?!”诺亚顿时跳到赫拉面前兴奋地问道。

    “我才不会跟你一起上学。”赫拉白了他一眼,“天天跟着你听那些无聊的基础课我会闷死的。我选了一门从来没学过的古代阵列学,旬初的课。”

    “就一门课吗?你上学还真是随便啊……”

    “其他的课我都已经学过了,还学它做什么?”

    “你是说……所有的课你都学过了?”

    “所有灵素学相关的课。”赫拉补充了一点,“灵素学以外的课完全不感兴趣。”

    诺亚突然想起来赫拉十四岁就从知名的哥白尼高等灵术学院毕业了,而且还有自己的研究小组,看来……对灵素学的了解恐怕真的非常全面。

    “那卡特拉斯呢?”诺亚转头问道,“你都选了什么课?”

    “不知道,我的朋友替我选的。”卡特拉斯显得十分茫然,“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因为我打算明天就改成跟团长一模一样的课表,这样有利于我们团队活动。”

    “看来……你更随便……”

    这时,黑姆再一次毫不客气地翻起了卡特拉斯的另一个袋子,并且从中抽出一张纸好奇地读了起来:“灵能体效能研究——《盖式理论》;高级粒子学——《粒子论》;高级操控理论——《成为灵动力圈的真正主人》。所需器材:敏感性灵能颗粒箱,灵素体模拟投影……”黑姆读着读着就皱起了眉头,“卡特拉斯,你的朋友给你选的课可有点深啊。”

    “哦……也许吧。”卡特拉斯不置可否地回答道,“反正明天就会换掉了。”在这件事上他完全没有开玩笑。

    “嘿嘿嘿,不过字迹倒是很漂亮嘛,看来是个女孩子呦。”黑姆拿着纸条来到众人面前晃了晃,“你难道跟她……有点什么吗?”

    诺亚略微有些讶异地盯着纸上清秀的字体,的确非常赏心悦目,他不敢想象卡特拉斯这种人居然也有秘密的异性朋友。

    “不不不,黑姆,你这么说可就太失礼了。”卡特拉斯正儿八经地否认道,“我的老朋友知道我一向粗心大意,所以才细心的写了个条子提醒我,我们完全是清白的。”

    “清白不清白……也就只有你自己才知道喽。”黑姆和泰格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两人都偷偷地笑了起来。

    诺亚突然感觉这一幕曾在自己身上发生过,两人当时的表情实在是很讨人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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