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看着手中的资料，冷汗涔涔。

    这个世界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这个世界的力量上限，也比他想象的要高得多。

    他一度以为，自己的聚能法阵独一无二，玩好了轻轻松松横扫天下然而，根据资料记载，原初魔偶使用的聚能法阵比自己的更为小巧，能量输出更为庞大。

    没错，资料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不到指腹大的一小块复杂的花纹，竟然同时具备聚能、斥力、引力、传讯等诸多功能，而且足以驱动原初魔像那粗如桌面的巨大手指，让它把黑铁像泥丸一样轻松揉捻……没有人能看清它的细节……这种设计使得通过攻击法阵使得原初魔像失能……纯属痴心妄想”。

    而他呢，驱动一辆两三吨重的电车，不光聚能法阵得做到手掌大，而且加上隔离层保护层至少得有手机厚每个法阵的输出功率仅仅两千瓦，需要大量堆叠才能有足够功率。这差距，和长矛遇到重机枪已经不差多少了。

    王凡不由吐槽之魂沸腾：“有这么高技术随便造点别的不好，造这么个大笨蛋干嘛啊？真当超凡材料是泥？真是泥这土方量也太恐怖了！”

    他甚至怀疑这玩意儿是不是造出来玩的，真正的战争兵器……不应该有钢专往刀把上用啊。

    后人仿制的魔偶当然没有这么恐怖。但王族制造的魔偶，碗口大的聚能法阵同样可以输出巨大的功率。这个世界甚至还没有产生精确的功率概念但根据资料上关于它在战争中表现的描述，恐怕几十个千瓦还是有的。

    这种魔像只比常人的两倍略大，因为没人知道怎么用一个法阵同时提供聚能、引力、斥力以及控制功能，所以不得不造的更大些。而且，因为功率有限，这种魔像不仅是空心的，还是凡铁所铸，只在要害部位上用了点黑铁“这个感觉才对嘛”，王凡想，“技术制约了小型化能力，把有限的资源都用到刀刃上。奇怪，能造原初魔像的不应该这么笨吧？”

    按照这个标准看，自己那个手机大小输出两千瓦的法阵，放到公侯级别上，大概也就勉勉强强够个吊车尾而已。

    当然，哪怕是这样，和诸大公掌握的聚能法阵比，自己加工秘银箔的技术也算独树一帜了并且，哪怕洛希王室，他们也只是能用聚能法阵驱动推力/斥力法阵、然后产生一些基本的机械运动而已，并不能像来自地球的技术那样，把有限的功率用的如臂使指。

    除此之外，他还从诸多资料、记载中，见识到了许多新颖的魔法利用方式，或者说不同的流派传承。虽然只是一鳞半爪，却也开阔了他的思路。

    同时，王族的历史记载虽然不乏给自己“刷金漆”之处，却也不失为珍贵的第一手资料。

    比如说，王族认为，废墟的清理进度和它的活动强度存在一定关系，清理的越厉害，它的活动就越强。

    这个说法被莱昂纳多斥为无稽之谈就连王族，也只是信誓旦旦但又留有回环余地的声称这是“经验”“感觉”。

    王凡却把王族每年的“勇士嘉奖令”颁发情况统计出来，再统计每年的遗迹活动报告两个图表一对比，相关性暴露无遗。

    带着地球人的某种优越感，统计专家凡王表示，异界人的数学真是弱爆了。

    对于几次魔偶战争，王室居然也没有太多粉饰至于贵族背地做的好事，比如某某伯爵走私人口某某侯爵使用奴隶挖矿某某公爵扶持山贼截杀商队，自然更是得一条条记在小本本上。

    拿王凡的话说就是“虽然王族不是好鸟，但比起某些贵族来，还是有点节操的”。

    根据资料，王凡把贵族对凡人的态度分为几个大类。

    第一大类可以叫“守护者”，数量最少。除了安德烈和他爷爷亨利，他所知道的也就一个莱昂纳多。守护者认为自己和平民一样都是人，只是自己运气好，得了施法天赋而已。那么守护平民、清理废墟就是他们的责任。他们给平民提供保护，平民给他们报酬，和花钱请保镖一样。

    第二大类可以叫“放牧者”，数量较少。洛希王室就是典型的代表。

    放牧者不认为平民是人。他们就好像是超凡者放牧的牲畜一样为了得到牲畜的供养，或者是为了经营好自己的羊群，超凡者才不得不清理废墟、剿灭盗匪。作为贵族的财物，治下平民必须无条件服从贵族，接受贵族指派给他的任何任务、任何命运。需要时，哪怕宰杀一些牲畜，也是天经地义的。但平常，他们对待平民还是挺和善的。

    第三大类可以叫“掠食者”，数量最多。吸血鬼就是典型的掠食者。

    掠食者同样不认为平民是人。他们就像四处迁徙的牲畜一样，进入了自己的猎场没错，这类贵族把自己的领地看作自己的专属猎场凡进入他的猎场的牲畜，他都有权掠夺甚至猎杀。只要猎杀有所节制、别杀断根，牲畜还是会自己繁殖起来的。

    掠食者对平民极为冷酷，只是为了避免“杀断根”，狩猎有所节制而已。比起盗匪的涸泽而渔，还是高上一筹的。

    当然，因为贵族也会生下凡人，凡人也能生出贵族因此平民这种牲畜还是和野兽不太一样的。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就没人能说得清楚了。大概就是贵族老爷当你是人你就是人，当你是野兽就是野兽吧。

    这里的资料浩如烟海，各家又自说自话，读起来颇为费力。

    不过，对来自信息爆炸时代的王凡来说，这压根不算问题。

    他把资料分为三类：事实描述、观点、理论。

    事实描述是这个世界真相的一鳞半爪，需要记忆、整理观点是别人整理事实描述后得到的某种结论，有参考价值但不可相信而理论则是“统合事实描述以及观点的方法”，比如统计学理论就可以拿来研究数据，比如物理规律就可以拿来设计武器、解释各种现象，等等。

    这个世界还很少有人能把自己的观念整理成理论表达出来但对来自地球的王凡来说，这几乎已经是他的本能。

    他对这个世界已经有了很多想法。这里浩如烟海的事实记录或者可以证实他的想法，或者否定了他的思路一个思路被否定，一组与之竞争的思路便会出现……

    在这些材料的推动下，他各方面的提高速度几乎肉眼可见。

    至于夹杂在资料里的那些大段大段的颂词、诗歌，他几乎看都不看，直接跳过。

    宫廷图书馆的禁咒武器以及其他敏感信息仅对公侯以上大佬开放王凡一个伯爵继承人，本来是没有资格进入的。两门魔导炮只是为他换了一次进入机会而已。其他资料区倒是对所有贵族开放。

    因为来的都是贵族，里面的设施很是华贵。也有免费的酒水美食享用累了还可以进入对应级别的房间休息。

    有了这些便利条件，又不愿浪费珍贵的浏览机会，真宅男王凡表示，这地方我能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