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王凡就被喊进了寇淳公爵府。

    见王凡进来，艾莉尔狠狠剜他一眼，转过头去。王凡注意到她眼睛红红的。

    莱昂纳多说话了，意外的没有责怪王凡：“过几天的决斗，你准备好了吗？”

    王凡点点头，又摇摇头：“得翻我的底牌了。已经让后方研究改造了，过去那套设计得升个级。”

    “来得及吗？”

    “来得及。我还留了两天时间做基本演练。”

    “喏，这是我现在能拿出来的装备，你看哪个好用就拿走。”

    王凡仔细的翻了翻，又向莱昂纳多认真询问了这些战争装备的能力、增幅度、持续时间等等参数，闭上眼睛沉思良久，又问了几个问题，这才把图谱还给莱昂纳多。

    后者一挑眉毛：“如何？看中哪个就送你。带人。免得不够时间训练。”

    王凡致谢，摇摇头：“不需要，我只要知道西西尼克可能有什么就行了。这些和我的作战思路不符，没法用。”

    “没有人能知道一个法师会什么，尤其是一名传奇。你可千万别以为传奇还分哪个系。”

    “这倒是个盲点……受教了！”

    艾莉尔终于忍不住：“你有把握吗？可别把伊娜她们坑了……”

    “把握？”，王凡摇摇头，“传奇面前谁敢说把握。尽力吧。”

    莱昂纳多叹了口气：“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艾莉尔被伊娜传染了气鼓鼓的毛病：“头脑一热不管不顾，莽夫一个！”

    莱昂纳多似乎并不满意这个解释，饶有趣味的望着王凡。

    “哦”，王凡一看没法搪塞了，只好老实回答：“我看那家伙的脸色语气，就觉得恐怕是个死缠烂打的货。他的瞬移玩的太溜了，除非一刻不停的总有个传奇护着她们，不然被这种流氓一直惦记早晚得出事。其实之前我有很多机会拼着两败俱伤杀了他，但那家伙太滑溜了，我一动杀机他就拉开距离……”

    “所以你就打算把他逼到不能后退的境地，然后杀了他？”

    “是……”

    “后悔了吗？”

    “有点”，王凡不禁想起自己提出爵位挑战时，对方的反应。好像忽然换了个人一样，牙齿也不咯嘣响了，口齿也流利了，甚至就连说话逻辑都严谨起来。

    如果说之前，王凡只是感觉对方对自己有致命威胁的话一提爵位挑战，就好像惊动了沉睡的巨龙一般，似乎对方动动手指就能把自己碾的粉碎。

    “他似乎有精神分裂症”，王凡斟酌着说辞，“哦，就是……就好像一个人有两个灵魂一样。平常是个头脑不清楚的、色迷迷的怪老头一刺激就成了……嗯，成了正经八百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传奇。冷静，狡猾，残忍。我打不过他。”

    “他是这样”，莱昂纳多叹息道，“当年也是个叱咤风云的英雄人物。但自从他老婆死了之后，就好像变了个人。有人报告说他残害女人，我还不信。自己调查才发现真有。本以为这种半疯的法师很好对付，没想到一动手……我还真留不下他。”

    他摇了摇头，沉默一会儿，又问：“能保命吗？”

    “保命？”，王凡乐了，“我只是没把握要他的命，怕他将来没完没了的骚扰而已。”

    莱昂纳多不置可否，端起茶杯让艾莉尔给他满上。艾莉尔起身去给安德烈续茶，忽听身后风响，慌忙回头，却见王凡面前一股水流小蛇一般盘旋来去，越盘越小莱昂纳多手中的空杯子却渐渐自动满上了。

    莱昂纳多点点头：“好，的确能勉强保命”，他晃了晃手中杯子：“这招是什么名堂？”

    王凡答道：“一点小小戏法而已。我把水蒸发了，然后用传送术把水汽送过去。嗯，过冷蒸气，遇杯子就又成水了。”

    虽然没听懂什么是“过冷蒸气”，但也大致了解了基本原理。莱昂纳多摇摇头：“这玩意儿……杀得了西西尼克吗？”

    “只是计划中的一环而已”，王凡摇摇头，“光凭它当然不行，但我还有其他准备。”

    “能不能说说看？”

    王凡讲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莱昂纳多还是一头雾水：“算了算了，老了，搞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了。到时候我会去看，你可别丢人。”

    “放心，我就是怕他跑了。”

    “别大意”，莱昂纳多瞪他一眼：“万一你一击不中，有他的瞬移在，你连逃都逃不掉。做好被他追杀几个月的准备了吗？”

    几个月？追杀？王凡忽然发现自己还是有点乐观了。

    “几个月你能逃掉就不错了”，莱昂纳多补充道：“历史上，曾有个伯爵持续追杀挑战者五年，硬生生把对方熬到疲病交加。被他抓到后穿上铁链烧了三天才死。”

    艾莉尔手一抖，手中把玩的精美琉璃杯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王凡也愣住了：“至于吗？”

    “至于吗？”，莱昂纳多冷笑，“这世上，最大的仇怨便是通过挑战夺人爵位。杀人父母姐妹都没这个仇大。你要知道，一旦挑战通过，被挑战者的结局是什么？他自己从贵族被打成凡人，一大家子分崩离析，甚至大多会被灭门！你都把人逼到这份上了，你猜他有没有耐心追杀几年？”

    王凡紧锁眉头。他还真没想过这个。这样看来，无论自己是输是赢，只要对方留条命在……

    所以，仅仅能保自己的命显然远远不够……难不成，他这个核弹法师……还真得去当次自爆兵不成？别了，世界……

    呸呸，fg可千万不能乱立！

    不行，得马上联系后方，让他们搞一套确保击杀的方案出来！

    看着他和后方联系，满口令人似懂非懂的名词，一口一个“你们必须想出办法”，莱昂纳多目瞪口呆。

    终于，等王凡结束通话，他便问道：“你说这些……你的手下，都懂？”

    “懂”，王凡点点头，“之前那个计划就是和他们商量出来的。尤其是特斯拉。”

    一边说着，一边笑嘻嘻的瞥了一眼艾莉尔。把小姑娘看了个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