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娜满手冷汗，起劲儿往王凡胸前靠了靠。王凡低头一看，这位大美女浑身发抖，脖颈手背满是鸡皮疙瘩：“天啊，这都什么怪人……好难受，想吐。不行，今晚又要做噩梦了……”

    海蒂轻轻偎在王凡胸前，一双大眼睛眨啊眨的。忽然眼帘低垂：“都怪我……”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他父子俩一直对我们姐妹有想法，还托人提亲，被我父亲骂回去了……但那时只知道他们父子很色，还不知道那么变态。不然哪敢和他住那么近……这么多年没出事也真是幸运。”

    “我想起来了”，琳娜忽然道，“好像我很小很小的时候，隐隐约约有人说什么侯欺负女孩子，被莱昂纳多打了，不知道是不是他……哎呀，那时候小，听不懂，总觉得是海里的猴子跑出来掀女孩子裙子然后被人打了……不许笑！谁还没个小时候……”

    王凡笑着点点头，心想怪不得这对变态平常还算收敛，现在王都乱了才出来作怪。有莱昂纳多这个镇物在，王都的黑暗果然减少许多了呢。

    琳娜的眼睛忽然忽闪起来，好像一只被激发了好奇心的猫：“真想不通他们搞这一出是什么意思？想要海蒂的话，那晚又为什么不去救她……”

    “变态的想法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王凡摇摇头，“他可能觉得不划算吧”。

    “不划算？”，琳娜惊讶的睁大眼睛，她伸手轻拉海蒂的手，端详她的面容，“这么美丽可爱的女孩，别说是个男人，还是个对她有想法的男人……我一个女人，要有那个能力都没法看着她被伤害！光一声谢谢都值了！不划算？！”

    海蒂眼帘低垂，轻轻说了声谢谢。然后忽然扭头，伏在王凡胸前，悄悄擦去泪水。

    看着两女询问的目光，王凡苦笑：“别看我，我也搞不懂……之后我怕他以后来找你们麻烦，就要求和他决斗。谁知他一迭声的不划算……还啰里啰唆说了好多好多……”

    “他都说什么了？”，海蒂问。

    王凡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他说了老大一堆，还说的古里古怪的，我复述不出来……反正听他的意思，就好像跑宠物市场买小猫小狗一样。他看中了一只，嫌贵没买，结果被我捡到了。他就另外捡一只，打算找我换。然后我不仅不同意，还弄死了他的猫……”，他顿了顿，“所以他认为我应该赔他。”

    王凡又想了想，更是一脸古怪：“听他话里的意思，虽然他带来的女人没我的好，但饶上他儿子，差不多也够换海蒂了……”，他骂了句粗话，“总之那老东西好像完全不觉得他是在挑衅我，反而一副做生意讨价还价的样子。包括和他对打，都好像是在出价。就好像……就好像他儿子死掉值二两银子，他带来的奴隶值九两银子，我能打又值五两银子，所以赔上海蒂还得倒找他一两似的……总之他的钱我已经收了，我就必须出钱和他扯平……”

    琳娜愣了半天：“啊……我明白了。决斗他未必能赢，相比于买只猫当然是不合算……不对，他好像是说，为了买只猫把自己挠伤，对你俩来说都不合算？天哪，这老东西都把人当什么了？”

    这回换海蒂浑身发冷，从手背到脖颈满是鸡皮疙瘩。琳娜趁机开她玩笑：“别怕，别怕，王医生可舍不得把你当猫卖了……”

    海蒂喵可爱的点了点头，然后一口咬在她肩膀上，口水把琳娜衣服打湿了一大块。后者兀自笑的直不起腰。

    两女笑闹了许久，这才想起一个关键问题：“那你是怎么答复他的？”

    “当然是赔他只猫了”，王凡眯着眼，上上下下的扫描着海蒂。

    谁知后者全身一软，王凡慌忙搂住。只见女孩眼泪婆娑娑的直往下坠，边哭边伸手推他，不让他碰。王凡慌了手脚，忙给她解释只是开个玩笑。哄了好久才让海蒂相信自己可舍不得拿她顶账。

    回头一看，琳娜也是满脸泪，使劲抹都抹不干净：“可不敢拿这个开玩笑。海蒂现在都还没好呢，你再把她吓出毛病……”

    想了半天还是不放心：“你真的没答应吗？”

    王凡哀叹这文化隔阂实在太深了。

    在自己心里，在来自地球的习惯里，海蒂的确是自己女朋友但她首先是一个独立的人。自己可以爱她，疼她，甚至……和她双宿双飞。但她的生命、她的身体，都属于她自己，不属于他。任何时候，只要她不喜欢了，要离开自己，自己除了痛哭一场，别无他法。

    别说只是女朋友，真是媳妇儿也没法送别说不舍得，舍得都没法送。人家身体又不是你的你凭什么送？

    因此，在他看来，所谓的“送”，那当然只能是个笑话。

    但在这里，她们打心眼里觉得自己的一切都属于他这里的男人也不假思索的以为自己拥有女人的所有权。

    也难怪海蒂琳娜都以为他真把海蒂送出去了。

    一个侯爷，再特么猴也是侯爷，是天下排名前五十的实权人物是雷霆一怒，便要天下伏尸盈万的诸侯！

    被一个侯爷这样压过来，哪怕这只大马猴再脱线，那也是区区伯爵无法承受之重何况他家这个伯爵其实只是个男爵底子，而王凡也还不过是个“伯爵继承人”。

    那么，放弃一个女人，破“财”消灾，难道不是最正确的选择吗？

    王凡头大如斗。任他怎么解释，这俩傻妞总是个半信半疑。早知道不开这种玩笑了。

    终于，王医生实在忍不了海蒂那可怜楚楚的小眼神，咬了咬牙，从怀里摸出一叠纸来：“给，药方！专治心病！”

    琳娜接过，展开，才瞟了一眼，好像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样跳了起来：“你你你你疯了？！！”

    海蒂急忙凑过去，只看一眼，当时脸色刷白，猛的抱住王凡哭了起来。

    恰巧伊娜放心不下，和艾莉尔一起抱着被小被褥里三层外三层裹的严严实实的小露娜找了上来。两喵难忍好奇，从琳娜手中接过那纸一看，头上是一行大字标题爵位挑战公证书，下写挑战人王凡，阶位魔导师被挑战人西西尼克，阶位传奇挑战事由：重海侯西西尼克精神错乱，行事乖张，致使贵族荣耀不再，神圣爵系蒙羞。故挑战人王凡依照传统，向其提出神圣挑战。胜者得重海侯位。挑战系自愿发起，双方各安天命，死伤不论，事后亦不得寻仇。

    然后是挑战细则。大概意思是挑战七天后进行，双方各带至多五百名随从，于王都郊外，在王室及各神殿神官监督下进行。最后是王凡等人的签名，王室公证人的签名，然后是国君及各神殿出的格式文本，两人一页页均有签名。

    王凡接过那纸，仍然折好放到怀里：“和他打，我手下没人能掺和。所以只好尽量压缩参战人数。不然侯级挑战，起码要上千随从的。我使了个计才压缩到五百个……”

    艾莉尔双手颤抖：“你疯了！重海侯可是真正的传奇实力，不是一般的禁咒法师！我老爷恨他作践人，出手好几次也没能除掉他，至今还耿耿于怀。战场可不是单打独斗，侯级都有自己的战争兵器，能大幅增加他的法术威力，相当于一堆移动的魔法塔。再加上五百随从……你要没同样级别的战争兵器，带五百名魔导师也只能被人白白屠杀！”

    她一跺脚一扭头：“我找老爷去，让他把他的战争兵器借给你……还有人，让他拨一批人给你……”

    王凡慌忙拦住：“别去，他现在也是用人时候。放心，我有眉目。前几天也看过战争兵器的资料，现在不正在想对策嘛……”

    “现在才想？晚了！”，艾莉尔恨恨咬牙，掉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