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伊娜也抓住了一个盲点，“光是不是一秒多钟就差不多够在正海星和这个月亮之间打个来回？”

    “对！”

    “那么，如果刚才从那颗星到这里，连光都得走12年……那么这艘飞船得飞多少年才能到这里啊？这宇宙得有多大啊？”

    艾莉尔也惊呆了：“天哪，我以为飞机已经很快了……飞船是不是得比光还快？不然一飞就得好多好多年……”

    “比光更快是不可能的”，王凡头疼欲裂，给外星中世纪土包子科普相对论实在太有挑战性了：“这么说吧，当飞船速度快到一定程度，上面的人就会觉得星星之间的距离缩短了，因此他们可以在若干年内飞完全程”，他摆手止住伊娜的提问，“但是飞船外的人会觉得飞船一口气飞了几十甚至几百、几千年。”

    伊娜彻底懵圈了：“就是说……如果你坐这个飞船到那颗星星打个来回，对你可能只是过了五十年……而对我，一千年都过去了？”

    “对”，被伊娜的话触及心病。一想起这个凡人女孩和自己的寿命差距，王凡心中便是一阵刺痛。他强制自己暂时把这些忘掉：“因此，进入宇航时代，钟慢问题就必须纳入考量了。而且……”，他隐隐抓住了什么：“不同行星的公转自转周期各不相同，宇宙历的制定……”

    王凡忽然抢过去，仔细端详飞船舱门旁边的铭牌：“它以年月为单位……莫非……地球还是这个恒星系级别文明的领导者？所以，它直接以自己习惯的年月日为基础，制定了宇宙历？它仍然没有发现外星人吗？还是它在一众外星文明中脱颖而出，占据了核心位置？”

    他摇摇头，把这些胡思乱想驱散，继续给众人解释：“除了直接飞行，其实还可以利用虫洞旅行。比如我们来时用的时空门，在地月之间来去就完全不需要消耗时间。我想这个时代的地球人很可能已经彻底掌握了虫洞之类科技……因此可以完全不消耗时间的在极远距离之间来回……”

    “你是说”，艾莉尔边想边说，“魔法其实并不是来自魔界？它是地球技术？传送术什么的，都是飞船带来的技术？但废墟为什么会攻击我们？”

    “我不知道”，现在轮到王凡一脸懵逼：“我从未感觉到施法延迟。魔法总是随叫随到，连一丁点延迟都没有。因此，要么魔法消耗的能量是我们即时提取的，要么是在远方通过虫洞送达的。如果是前者，说明我们可以随时从狄拉克海提取核能级的能量如果是后者，说明我们随时随地可以在自己喜欢的位置打开虫洞……”

    他忽然寒毛直竖，恰似一桶冰水顺着脖颈泼了进去：“地球文明可能出问题了！如果它提取能量或者打开虫洞有这么轻易……那么这艘飞船上的人，也就是我们可能的先辈，就绝对不可能和地球失去联系……”

    “既然他们和当时显然已经扩展到银河系甚至河外星系的地球文明失去了联系，而魔法这种如此犀利的工具还一直能用……那么地球文明很可能已经遭遇了重创。最坏的可能是已经被消灭，最好的可能是双方还在战斗中……而且这里很可能是敌占区，因此他们不敢和本部联系……”

    “他们的任务是什么？深入敌后的斥候？还是……”

    他摇摇头，打消了这完全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或许，应该想想眼前的事：“护盾？那不明显是为太空行走定制的吗？有了它就不需要笨重的太空服了。啊，还有精灵什么的，那时候基因编辑技术肯定非常发达了。通过基因整容，给自己弄个猫耳朵什么的，对那个时代爱美爱卖萌的可爱男孩子……呸，可爱女孩子来说肯定是颇为普遍的……或许这就是精灵的起源吧。”

    另一个念头在心里萦绕着：“前些天的暗棋下对了。如果我们都是地球人，那么没道理我能有魔法而伊娜不能。那个时代，很可能人人都有基因改造，因此人人永生，人人拥有魔法……所谓魔法，或许是因为我们的大脑和未来的超级电脑随时相连，因此无论能量还是物质都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也可能我们天生体内就有生物芯片纳米机械，可以辅助我们心想事成……这些东西甚至可能就编码在我们的基因里……”

    “或许，魔法能力还有永生之类是个基因开关？那么它为什么会关闭？长时间演化后的漂变吗？不对啊，法师对普通人的优势太大了。这么高的选择压，怎么可能把魔法相关基因选择弄没了？”

    “对，还有海蒂的妹妹凯莉，她就忽然觉醒了，可见这个基因开关是可以打开的，只是贸然打开后果很严重而已。这事得从遗传上分析，看来我得想办法搞一些法师族谱了……”，王凡暗暗下了决心，“伊娜，我一定留住你的青春，我要让你永远陪着我。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但是，另一个问题浮上心头：“那么，星际时代的人会如何打仗？火球术？肯定不可能。它打普通的魔法盾都费力……”

    “不……不能先入为主”，王凡忽然警醒，“这些魔法已经流传太久，演变太多。这个文明已经被重启过太多次……基于现有魔法的一切思考，很可能都错的离谱。火球之类，当初甚至可能是鞭炮一类取乐用的东西……也可能是流传过程中走样了。”

    “当然，也有可能魔法是来自另一个文明的东西。这个风格的确和地球科技不太搭……”

    “无论如何，现在我知道的所有魔法，没有一个能够达到星际战争的强度。甚至应付地球常规战争都够呛。”

    他伸出手，尝试用电弧用激光甚至熔炼黑铁的法阵逐一在飞船舱门把手上实验。果然，这些“威力巨大”的科技或者法术都不能伤及分毫。

    “这样的话……在这种级别的战场上，我岂不是连反抗之力都没有？不行，我必须找出魔法的根源，找出真正的、星际战争级的魔法……但也不能太过依赖魔法，万一它来自敌方……”

    “还有这艘飞船……这上面肯定有很多资料，我得想办法进去……我是地球人，探索地球飞船我有优势。从飞船舱门外的地面看，起码几百年来就没人能打开它。”

    “那么，他们会怎么打仗呢？”

    王土包子凡忽然发现，自己对恒星际文明的战争形式一无所知。随便他怎么猜，都和盲人骑瞎马无异。

    猜不出未来如何打仗，那么他就不可能做出有效应对。

    忽然之间有了好几个女朋友、又得了永生初步以及侯爷爵位的王凡，现在心里已经不止是大难临头乌云盖顶的紧迫感了：这么大一份家业，这么美这么温柔可人的几位女朋友，随时可能化为泡影，换谁能不怕？

    万一被那未知的恐怖敌人找上门来，王永生侯爷凡和他的女朋友们，恐怕免不了要像小白鼠一样被切片研究了。

    未知的恐惧更为瘆人。

    王凡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勉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身体却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那个未知的存在把他丢到这里，显然就是要他来解开这个秘密、要他来面对这种级别的敌人的。

    “可我只是一个连型文明都没达到的落后时代的土包子工程师啊！忽然要面对起码型以上文明都搞不定的敌人？这不是要剧情杀吗？还有读档机会吗？能带着媳妇儿一起读档吗？太特么强人所难了！！！”，王凡浑身僵硬，心脏止不住的砰砰跳动着，满脑子胡思乱想。

    忽然，一双柔软温暖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臂。回头，琳娜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关切的望着他：“不要紧张。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一起扛住就是。大不了一死。对不对，伊娜？”

    伊娜难得的没有害羞，伸手抱住他的另一只手臂：“嗯，大不了一死！”

    他抬头环顾周围。伊娜艾莉尔脸色苍白，琳娜额头冒汗，奥古斯特双手拳头捏的发白。亨利也是眉头紧锁，见他目光到来，无奈的一笑：“这个我真帮不上。你说的这些，我九成都没听懂。不过，既然这么多年都没出事，总不能到咱这就这么倒霉……”

    王凡叹了口气。周围这一圈人比自己还要土包子，恐怕他说出来这些东西，这些人能听懂十分之一已经是学神附体了。

    他果断打消了和他们商讨的念头：“出去收拾下，我们尽快回家吧。情况很不妙，我们得加快发展和研究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