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生与死

作品:《奇遇与机遇

    李郎中走了过去,拿起朱夫人的手把脉。没一会,李郎中开口道:“夫人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是惊吓过度,用凉毛巾擦一擦,再在床上躺一躺就没事了。”

    朱老爷拉着李郎中的手,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李朗中道:“你儿呢?”

    朱老爷往那边一指说:“就在那边躺着”

    李郎中道:“从你刚才讲的情况来看,你儿子并没有死,只不过是大脑受了损伤而出现的精神失常和晕死现象,要是你早一点请我来看一下的话,就不会出现现在这种局面。”

    李郎中说着来到恶猪面前,他握住恶猪的手把了把脉,到底是郎中,见多识广遇到死人一点也不紧张害怕。其它人远远的看着不敢靠近,只有恶猪的爹站在一旁。把完脉,李郎中将恶猪的上衣全部脱下,并仔细观察。

    “啊!”不知是谁在这时大叫了一声,在场的人谁都惊呆了,有的吓得眉毛头发都竖起来了。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朱老爷和李郎中才会过神来,朱老爷骂道:“是那个该死的在叫。”一个丫环惊慌失措的走出并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我”

    “为什么叫?”

    “刚才一只老鼠从我脚下跑过,所以我才叫了。”

    “没用的东西真是该死,滚到一边去。”

    李郎中见恶猪的上身没半点伤,面部也没见一点血迹就把恶猪翻了一个面,这时才发现在他的后脑勺上有一个大口子,头顶上还有两个大乌包。“哎!只怕是神仙在场也救不了他的命了,如果脑后没这个大口子恐怕还有的救,现在我以无能为力了,你们就节哀顺便,准备给他办后事吧!”

    朱老爷的老眼中流下了滴滴泪水,到底是伤心的泪,还是后悔的泪,谁也搞不清道不明。只听他口中不停的在说同一句话:“我真该死!我真该死!”

    恶猪又回到了棺材中,婚礼也就这样西里糊涂草草的收了场,新娘到什么地方去了谁也没人管、没人问,可能是头脑还没清醒过来吧!直到忙完后朱老爷才想起来。

    “杂货店的那丫头到什么地方去了,快派人到处找一找。”

    管家马上吩咐几位家丁:“先在院内找一找,如果没有就到外面去找一找,总而言之,人找不回就别回来吃饭。”家丁们应了一声之后全去找人去了。

    巧云逃出朱府之后,心里就像一团乱麻,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决定先赶回家再说,一来可以看看爹妈,二来可听听爹妈的建议,主意拿定后径直向自家奔去。回到家门口,只见大门紧闭,她敲了几下门,并大声喊道:“爹!妈!快开门哪,是我回来了。”

    店老板一听是女儿的声音真是喜出望外,夫妻俩同时争着出来开门。

    “儿呀!娘想死你了。”说着抱着女儿痛哭起来。

    “妈!”巧云也痛哭流涕,泪不成声。

    老板赶紧关好门,“到屋里在说吧!”

    一家三口来到厅堂,关好门,坐定后,巧云便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娘说道:“孩子!家里你是不能久留了,得想个法子到外面避一避。”

    爹说道:“事到如今只有逃了。”想了想后接着说道:“你的小叔叔在大屯开了一家小店,不如你就到他那里去避一避也可以跟他帮帮忙,我马上给他写信。”

    巧云家在靠近丰原不远的一个小镇上,她的爹妈并非本地人而是从大屯逃难逃过来的,所以大屯有一些亲朋好友。

    巧云的爹写完信后,说道:“逃的地方我是不担心,我担心的是一个大姑娘家独自一人千里迢迢的奔波,难免路上不被人欺负。”

    “这话说的是,有什么办法呢?哦!我想起来了黎家与我家素有来往,这次要不是黎平这孩子帮忙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呢!不如叫黎家的小山子送巧云去天津,我也有心想把女儿许配给他。”

    “娘!你又在瞎说了。”巧云的脸红得像个红苹果,从额头一直红到耳根。

    “好!娘不说了,娘心里明白。”

    “带二十两银子在路上花。”巧云她爹说完,将写好的信交到巧云的手里。“你和你娘赶紧到黎家去!不然来不急了。”巧云她爹细看了一眼巧云,“爹在没机会照顾你了”。

    娘俩匆匆离开杂货店向黎平家赶去。

    黎平瘫倒在地上睡了过去,醒来时天以大亮。八位家丁送来一顿较为丰盛的早餐,他们还算客气把食物往地上一放,并将手上绑的绳子解开。其中一位家丁说道:“这是你最后一餐了,多吃一点,吃完了好上路,做个饱死鬼比做个饿死鬼强,这一餐你还得感谢我们朱老爷呢!不是他仁慈你连这最后一餐饭也没得吃。”

    黎平的肚子也实在是饿极了,心想: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最后一餐不吃白不吃先吃饱了在说。想到这拿起筷子,由于手被长时间绑着,一时半会血脉还不畅通,只觉得手跟木头似的,麻得一点也不听指挥,过了好一会才有感觉。他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活动手和手指,才渐渐使手恢复了活动能力,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来,没一会饭菜一扫而空,精力体力也渐渐的恢复过来。吃完饭后手又被捆了起来,脚上的绳子被解开,为的是让他好上路。

    这时的朱府可热闹了,纸人、纸马、纸羊摆了一地,吹鼓手们也准备就绪。吹的吹,打的打,哭的哭,闹的闹。送葬仪式开始,走在最前面的是几个头戴白孝帽的家丁,他们在不停的洒着纸钱,后面跟着的是八个吹鼓手,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再后,就是恶猪的棺材,它由八个人抬着。棺材后,跟着的是恶猪的一些猪朋狗友和亲戚,黎黎平被四个大汉压在中间,最后跟着的是拿着纸人纸马的和其它陪葬品的人群,队伍没有走多长时间就到了已经挖好的墓穴前。只听得管家发话道:“把姓张的小子带上来。”

    四个大汉将黎平推的推拉的拉带到墓穴前。

    “给我把脚捆上”四个大汉一起动手将黎平的脚捆得结结实实。

    老恶猪哭丧着脸大声嚎道:“刽子手!先给我把这小子宰了好给我儿陪葬,动手吧!”

    “慢着!老爷。”狗头军师兼管家又开始出鬼点子。

    “如果宰了这小子,那不是太便宜他了莫,不如把他给活埋了那不是便痛快。”

    朱老爷一听精神为之一振,只听得他干笑一声道:“这方法好!就照你的方法做。”

    管家皮笑肉不笑的发话道:“给我把这小子推到墓穴中盖上土,再把大少爷的棺材压在上面,让他在阴间永远也翻不了身,永世做我们少爷的奴隶。”

    黎平一听这话,气得牙齿咬得格格响,破口大骂道:“你这丧心病狂的狗奴才,不得好死的东西,我黎平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少费话!快给我动手!”四位大汉外加四个家丁一起动手,抬的抬,推的推,一起把黎平抛进了墓穴。黎平用尽浑身的力量挣扎,由于手脚被捆得死死的,浑身有力使不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把自己抛到了坑中,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几十个家丁一起动手,泥土披头盖脸地倾倒下来,很快将侧着身子躺着的黎平盖满。

    管家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微笑。他兴奋的开口道:“下棺”

    十几个家丁一起将恶猪的棺木落位在墓穴中,说也奇怪了,棺材落在黎平身上按理本应高出一尺,而现在好像下面根本没有黎平一样,棺材压在黎平身上之后又继续下落了一尺多,仿佛黎平消失了一般。下葬的家丁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不一会,土就填满,坟也很快做好,放了鞭炮之后就收了场。

    黎平的身体被土埋了之后,气都喘不过来,忽然身上又被重重的棺材压得骨头都要散架,只听得“轰”的一声,人就失去了知觉。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黎平才渐渐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发现眼前一遍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身上湿漉漉的。心想:“自己到底是人还是鬼,难道自己在阴朝地府?不管那么多,管他是人是鬼先把手脚上的绳索解开在说。”想到这里手摸了摸地下,地上全是硬硬的石头,黎平在地上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了一块带有锋利边口的石头。他先把手上的绳子切断,然后再把脚上的绳子解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了一个懒腰之后,只觉得身上酸痛酸痛的,摸了摸口袋,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打火石拿出。心想:“先看一下有没有油灯,找到油灯之后再考虑如何出去。”黎平将两个火石不停的碰撞着,随着敲击声发出道道火光,仿佛是夜空中闪闪发光的萤火虫,一闪一闪的彼有一点诗情画意。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盏油灯,点亮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