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圣女

    “没有！”紫烟不假思索道：“太守府哪是我们这些低贱之人能去的？”

    话至此处，云溪已经约莫察觉到，凌修寒今晚可不是单纯来赏月喝酒的，紫烟恐怕也不是恰巧听到他们的谈话。

    既然凌修寒有心帮她，她自然也要一唱一和。

    “姑娘可别谦虚，在下能查到太守府，也自然能查到姑娘何许人也？况且……”

    云溪瞟一眼凌修寒，又瞟一眼紫烟，露出怜悯之色：“况且公子日日思念凝儿姑娘，日渐消瘦。可以想象身为姐姐，该有多痛苦，定不会放过一丝线索的吧？”

    这话把紫烟架在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来来回回挣扎了许久，一咬牙道：“罢了，看在公子一往情深的份上，紫烟我也就知无不言了，只是这话万不可传出去，一旦传出去，我紫烟也就命不久已了。”

    “你们看那边。”

    紫烟手指的方向是太守府隔一条街的宅子，那宅子地界虽不大，却是灯火通明。

    要知道在刚饱受战乱的城市里，灯、火可不是寻常难民能享受的，这里住着的当不是寻常人。

    “战事发生前几天，太守府的小妾、远亲统统被挪了出来，十几房妾氏都挤在这么个小地方。”紫烟苦笑道：“如今的太守府只有嫡亲能进出，像我这种人怎能有办法？”

    只知道太守府守卫森严，不想连自己的人都防着。

    如此看来，必有蹊跷。

    “如何突破呢？”云溪捏着下巴，没个头绪。

    “不怕你们笑话，我与太守的嫡公子也是六七年的相好了。”紫烟娇声道：“若说以前也不是没去太守府快活过，现在是不能了，那没心肝的是说什么也不敢的。”

    紫烟的矫揉造作之态，让云溪鸡皮疙瘩一地，又不得不虚心请教，“姑娘进过太守府？”

    她又朝着凌修寒挑了挑眉，故意拖长尾音，“十几房妾身哟。”

    “哎哟，你可别打这主意了。”紫烟作态在云溪肩膀上锤了几下，“太守府张少爷什么姑娘没见过，他老子明令禁止他带女人回府，可别想着送女人，恐怕就是个天仙，他也没那个胆量。”

    一盆冷水泼下来，云溪心凉了半截。

    这个节骨眼上谁还会色胆包天，不要命呢？

    但也说色字头上一把刀，或许真有那么一两个寻求刺激的？总该试试才知道那张少爷定力如何？

    几日后，江淮城的街头巷尾传出一个趣闻，听闻有一位在楼兰修过异术的女子，名唤希芸，近日路过江淮，见城中破败不堪，宛如人间地狱，着实不忍，愿用异术驱散戾气，还江淮城安宁。

    江淮的百姓刚经历过生死，就像溺水的人一般，但凡有一根稻草都会死死的抓住不放。

    这样的传闻，放在平日只当是鬼神故事。但放在战乱之中，就像黑暗中星星之火，万众瞩目。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越传就越神乎其神。

    “我看这希芸八成是西域圣女，能与天地万物通灵。”茶铺里，一小厮打扮的人神神秘秘地与同桌人讲道：“昨日我可是亲眼见过她作法。”

    “你见过？传言当真？”

    “快快快，别买关子，倒是说说啊。”

    ……

    一句话引得周围的商贩、路人、茶客纷纷围观过来。

    “那身段啊……”小厮手比了个水蛇状，意犹未尽的样子，就差口水流出来了。

    “小子！”同桌的书生一巴掌呼在小厮后脑勺上，提醒道：“咱们是要听怎么作法。”

    那小厮吞了口口水，摸摸后脑勺，斥道：“你莫装正人君子，你若见那般婀娜的身段，恐怕是要生扑上去的。”

    “那希芸穿着一身黑色纱裙，金色流苏的面纱遮着脸，一首曲子就能驱散这漫天的乌鸦，扭扭腰就能复苏万物，那般景致，真可谓……”小厮挠了挠头，竟想不出用什么词描述那般场景。

    “妖！又妖又媚，生生把你小子的魂都给勾走了。”同桌的书生打趣，可心中也是像被挠了痒痒，打听道：“你小子在哪得了这眼缘？”

    “这种事情可遇而不可求，你们吶，可不许乱来。”紫烟扭着腰肢，从茶铺对面的天香楼走来。

    手中的团扇在书生的胸口轻轻划过，娇滴滴的声音勾的人心里更是痒痒，“人家希芸是来帮咱们江淮城出戾气的，你们这些臭男人可别打她主意。”

    “哟嚯，这天底下竟有紫烟姑娘不像收入囊中的美女？”书生坏笑着，在紫烟腰间捏了一把，“莫不是这圣女就是你紫烟姑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