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至清这番话之后，那个被推上前的丫鬟立马噗通一声跪在了沈至清面前，嘴里含糊不清地念着：“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奴婢不应该冒充灵犀表姑娘樊思苑里的人，然后把锦盒送去给四夫人。奴婢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沈至清听着这些话就觉得头疼，沈至清知道，这又是一出奴婢衷心护主，为自己的主子顶罪的故事。

    可是这不是沈至清想要的，他轻轻开口，语气里却带着不由分说地威严，让人无法拒绝：“抬起头来。”

    那丫鬟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看向沈至清之后，那丫鬟抖得更厉害了。

    “说说看，是谁指使你冒充樊思苑的丫鬟，然后去给四夫人送进锦盒去的？”沈至清的目光好像满是利刃关，在无形之间已经将那丫鬟千刀万剐，“你最好老老实实地把话说清楚，如果有半点隐瞒……”

    “公子饶命啊！公子饶命！我说！我全都说！”那丫鬟扯住了沈至清的衣袍边角，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请求沈至清不要杀他。

    听到丫鬟说出这些话，关氏仍旧是端坐一旁，孟灵犀迫切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些坐立不安的小韩氏，却在这三人中间有些格格不入。

    她很怕这个丫鬟一松口，就把自己抖了出来，于是她抢在这丫鬟开口之前，忍不住说道：“你这贱婢！竟敢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情来！最好快点把实话说出来，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放肆！身为当家主母怎么能这么失礼不沉稳！”沈老将军本来就被那丫鬟哭的心生烦躁，小韩氏这么一说更让沈老将军心里不舒服。他一拍桌子呵斥着小韩氏，让她不许再继续说下去。

    “母亲何故这般慌张？”不过小韩氏的反应倒是在沈至清的意料之中。沈至清淡淡地笑了笑，目光越过匍匐在脚边的丫鬟，落在了小韩氏身上，“难道这丫鬟是您指使的？”

    那丫鬟跪在沈至清面前，把头垂得低低的，身体在止不住的颤抖，她大概是真的很怕自己就这样死在了这里。

    可是背后又有小韩氏开口提醒了她。她知道，如果出卖了主子，自己肯定会死，而且还会钱练到自己的家人。

    她没办法，如果把错全部揽在自己身上，也不会有人信的，她颤抖着思来想去，沈至清都有些不耐烦了，那丫鬟颤颤巍巍地开口说道：“不是的，奴婢这样做和大夫人没有一点关系。奴婢之所以这么做，的确是受人指使……”

    “快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说出来！如果哪里出现了纰漏，你就立马从沈府消失！”沈老将军也有些腻烦了，他开口喝斥道。

    “奴婢的确是大夫人如意苑里伺候的丫鬟的确不假，今天早上也是我把锦盒拿去北阁的。但是我这一切都是受人指使！”

    “如意苑里有一个姑姑，我们叫她陶姑姑。陶姑姑得到大夫人的吩咐，要去库房准备礼物送去给北阁。起初陶姑姑拿的是把一副羊脂玉的芙蓉项圈装进锦盒让我送过去。”

    “但是陶姑姑后来一想，这锦盒是以表姑娘的名义送过去的。陶姑姑不喜欢表姑娘，就自作主张把要送去槿兰苑的芙蓉项圈藏了起来，然后把那个芙蓉项圈换成了一对娃娃。”

    “奴婢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陶姑姑就命令奴婢把这个锦盒交到四夫人手里。奴婢害怕她，所以就按照她的意思，假扮表姑娘樊思苑的丫鬟，帮她把那一对娃娃送去了北阁。”

    “去把陶氏叫来。”听完了那丫鬟的话之后，沈老将军便一挥手，示意人去将她找过来。

    和那个丫鬟一样，陶姑姑被找来的时候，也是一副诚惶诚恐的神态，她哆嗦着进来，看见那个丫鬟之后，就立马跪到了她身边，大喊着：“老将军！三公子！老奴知道错了，老奴知道错了！”

    “是谁指使你把那一对娃娃送去北阁的？”沈至清不过是轻轻瞟了一眼跪在那段陶姑姑，并没有过多停留。

    “没有人指使老奴，把那一对娃娃送去北阁，全都是老奴一个人的主意！”陶姑姑边说边对着沈老将军磕头，“老将军饶命，三公子饶命啊！”

    “再给你一个机会，现在把整件事情，不要有任何隐瞒的讲清楚，将功赎罪。”沈至清说道。

    “说，说我全部都说！大夫人昨天让我准备一份礼物送到北阁去，我假意和大夫人说送去的是一副芙蓉项圈，但其实我送去的是一对娃娃。我为了不让人怀疑到我身上，所以故意让这个小丫鬟送去，我还让他假装是樊思苑服侍的丫鬟，为的就是要让四夫人觉得那一对娃娃是灵犀表姑娘送去的。”陶姑姑边哭边说着。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孟灵犀看着跪在那里的两个人，说着，“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到底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没有人指使我们，老奴就是看着灵犀表姑娘是庶出，所以老奴就想欺负她！”陶姑姑这番话，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这个理由太坚强了，明眼人一听都能知道，陶姑姑根本就是在为某些人顶罪。

    “灵犀表姑娘，我知道错了。我没有办法，陶姑姑叫我去做的事情我不敢拒绝。但是我真的知道错了，灵犀表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吧，我还不想死！”那丫鬟匍匐着爬到孟灵犀脚边，抱紧了孟灵犀的腿，请求她原谅。

    孟灵犀使了个颜色，宝斋就走过来，把那个丫鬟给拉开了，孟灵犀别过脸去，没再看那个丫鬟：“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件事情你做都已经做了，现在求我你觉得还来得及吗？”

    “好了，他们做错了事情都已经招了。幸亏他们的这些事情没有酿成大祸，那就逐出沈府吧，永远不许再回来。”沈老将军，没有心思再继续处理这件事情，他摆摆手命人把这两个人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