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五你可别血口喷人!我啥时候去过那儿!我今儿个忙活在厨房帮厨呢!哪儿有功夫!”牛晓丽立马反驳道。

    她叉着腰,看起来气势汹汹,可眼神却是左右飘忽。

    乔夏月一下子就起了疑心。

    “哦?可是刚才你从厨房出来找我,又是为何?”

    “你这是在怀疑我吗?乔夏月,我把你当朋友,你怎么能说出来这么伤人心的话?”牛晓丽说着,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掉下来,看起来倒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可乔夏月却是不为所动:“办案讲究的是证据,不是感情。更何况,我们还剩几分感情你心里一清二楚。”

    牛晓丽一窒,伸出手道:“刚才我不小心切到了手,红姑姐让我去处理伤口,我出来的时候撞见你和你说了几句话,处理完伤口之后我又回厨房了,红姑姐可以证明。”

    刘红姑点了点头:“对,她是又回来了。”

    “什么时候出来的,什么时候回去的?”乔夏月接着追问。

    “谁能记得那么准啊!”牛晓丽含糊道:“今儿个那么忙,处理好伤口我不就回去了呗。”

    乔夏月却是笑了一声,转头看向曾黎:“曾大人,你先接着问。”

    她低着头往人群外走去,牛晓丽勾着头想去看乔夏月,却又被曾黎一句话给拉了回来:“她刚才说的剩几分感情是什么意思?”

    牛晓丽抿了抿唇。

    眼前这位可是郡监大人,是大官,她可得小心应对才是。

    乔夏月出去之后,便到了那存放绳索的小屋,想要找到些证据。

    却看到谢子安手里举着一小撮丝线,笑道:“你是来找这个的吧?”

    “这是?”乔夏月眨了眨眼。

    “我在地上发现的,或许是凶手衣服上被刮下来的。”谢子安将丝线放到了她的手心。

    “你怎么知道我想找什么?”乔夏月笑了起来。

    “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谢子安想让她轻松一些,故意笑道。

    “能不能别这么恶心!一会儿还得吃饭呢!”乔夏月耸了耸鼻子。

    “好好好,走吧。”谢子安笑道。

    两人回到了人群中,便看到了一头大汗的牛晓丽。

    乔夏月的眼睛不动声色的扫视了一下牛晓丽的衣服,果真在她的衣角发现了一处抽丝。

    颜色,质地,都和她手中那团丝线相似。

    “牛晓丽,你说你没去过那小屋是吧?”乔夏月站了出来道。

    “自然。”牛晓丽想也不想的道。

    “那你说说,你这袖子是怎么抽丝了?”乔夏月拉起牛晓丽的袖子道。

    “啊?这干活的时候刮到了,这有什么?”牛晓丽都没有注意自己的袖子。

    “那你告诉我,我这团从小屋找来的丝线,又是怎么回事?”乔夏月眯着眼睛道。

    众人往乔夏月的手中看去。

    “这是你骗人的!”牛晓丽慌乱了起来:“你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就像唬大伙儿!乔夏月,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曾黎接过乔夏月手中的丝线,仔细查看后,直接一挥手喊道:“来人,把这个谎话连篇的女人带走!”

    很快便有两个侍卫抓住了牛晓丽,牛晓丽挣扎道:“我不服!不过是一团丝线罢了!有谁能够证明是在小屋找到的?!”

    “不只是这团丝线。”曾黎冷脸道:“你怕是没发现,在那大梁上,也挂了一小团同样的丝线吧?”

    “你在割绳索的时候,大梁便放在了一边,许是因为大梁是新木头。,免不了的会有些毛茬,便挂了你的衣服抽了丝,不仅在现场留下了证据,在大梁上,也有证据!”

    牛晓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捂着脸哭了起来:“凭什么?!我不甘心!”

    乔夏月抿着唇,俯视着牛晓丽:“牛晓丽,我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这大梁一旦砸下来,怕是好些人就会受伤甚至丧命了!”

    “你不是有钱吗?!你就赔钱啊!”牛晓丽的声音都变了音调。

    “啪!”乔夏月一巴掌甩在了牛晓丽的脸上。

    “视人命如草芥,若照你这说法,我给你一笔钱,你是不是可以直接自杀?”乔夏月的眼中满是愤怒。

    “若你只是找我的麻烦就罢了,你因为一时之愤要连累这么多人受伤甚至丧命,牛晓丽,你好狠毒!”

    “我狠毒?那还不是因为你?”牛晓丽冷哼。

    “我都和你道歉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那珍珠粉之类的,不都是原料么?你说那原料多少钱,我给你就好了啊!”

    “我也不过是赚些小钱,又没有偷你的抢你的,你凭什么一句不合作,就要断了我的生计?”

    “你的生计?!”乔夏月都要气笑了:“我麻烦你搞搞清楚,就算是生计,也是我给你的。你的人品不值得我继续合作,我停了又怎么样?”

    “你有这么多钱,给我些怎么了?!”牛晓丽吼道:“你这么能赚钱,帮帮朋友就要你的命了吗?!你以为我和刘红姑赵静儿一样蠢?跟在你后面当狗,吃你剩的汤渣都高兴得很?!”

    “牛晓丽!”刘红姑红着眼道:“夏月帮我们是情分,不帮我们是本分。你凭什么要求她一定要为我们做些什么?”

    “她赚的钱,也是她辛辛苦苦起早贪黑赚来的啊!”赵静儿也站了出来。

    “可真是两条好狗呢!”牛晓丽冷哼。

    左右现在都这样了,也算是撕破脸了,她自然那是什么话难听说什么。

    她不觉得自己说错了。

    都是朋友,乔夏月盖了新房子,又这么能赚钱,帮她一把怎么了?

    乔夏月呸了一口:“今儿个我倒是真的要谢谢你,让我知道什么叫升米恩斗米仇了!”

    她转头对着曾黎拱了拱手:“曾大人,此事涉及杀人未遂,怕是我们村长已经没有权限处置了,您看是送到郡上去,还是送到县衙去?”

    “送到县衙大牢,本官自会知会齐大人案件细节。”曾黎冷冷地看了一眼牛晓丽:“这样的罪名,她估计得蹲大牢蹲个十年以上了。”

    “什么?!”牛晓丽闻言,吓得眼皮一番,晕了过去。

    “带走!”曾黎大手一挥,便有人把牛晓丽给拖走了。

    村长皱着眉头道:“还有牛晓丽的男人赵铁栓,也一并逐出本村。”

    他之前也听说过赵铁栓干的事儿,再加上牛晓丽的行为,这样的危险分子留在村里,对所有人都不好。

    赵铁栓闻言,立马嚷嚷了起来:“凭啥啊!我啥也没干啊!”

    “给你半日的时间收拾东西,时间到了若是还没走,我会带着人去赶你。”村长立马道。

    赵铁栓蔫了。

    村长是掌管着村中人生杀大权的,他相信若是他真的不从,村长会找人拿着棍棒把他赶出去的。

    他只能灰溜溜的低头离开了,可眼中,却是有着一闪而过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