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纹

作品:《蓝工衣

    “10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

    转眼已是四年。一股寒冷刮到了我的身上。

    据母亲回忆,我从小聪明伶俐,白白嫩嫩。冬天有一次,母亲去上厕所,我起床没有看见她,赤脚踩进了雪地和厕所。正如后来我赤脚踩进这蓝色的时代,孤独的时代。不同的是,当时母亲抱住了我,现在艺术抱住了我。艺术就是母亲,母亲就是爱情。现在我认为最高的评价就是,我会像爱我妈一样爱你,你像我妈一样可爱,但是她们两个大可不必像我爱她们一样爱我。因为她们很愚蠢,而我更愚蠢。

    我有几个发小。杨挺吵,杨康。不好意思,挺吵确实挺吵的。据说,我和他小时候经常吵架。我的口头禅是“让我爸打死你!”今年过年,我问他如何。他抽烟感叹,我说你有对象已经很好了。

    杨康,不好意思,我们已经知道神雕侠侣中杨过的故事,所以……他比我更顽皮,更好动,更黑。反正吵吵闹闹,分分合合。听说后来和家里和好了,在做着一些事情。挺好的,浪子回头金不换。我想,康,小康,大康,健康,都是康。

    打针。我最害怕打针。仅有的记忆是要打一个屁股针。惨白的墙壁,惨白的护士,惨白的针筒,惨白的我。过程如何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我被背回来的时候,眼泪汪汪地说“我要让我爸打死你,让我爸把你们窗户砸了!”怕疼,小孩子无法避免。怕苦,成年人也无法忍受。而能忍受的,一定有一个依靠。人,很不可靠。但是我必须假装人很可靠,不然我无法立足。

    挺奇怪的,后来我才知道。大人经常希望小孩懂事,不哭不闹很听话。可后来我看到母亲面对外婆的离开,将一腔怒火发泄在我的身上,宛如疯魔。

    难道大人的标志就是将自己的愤怒,焦虑,抑郁,冷漠化为一个坟墓砸向我们最亲密的爱人吗?难道成熟的标志就是就是将最亲密的爱人对我们的爱化作愤怒,焦虑,抑郁,冷漠的棉花包围周围的陌生人吗?

    我想,我谁也不爱。

    后来,我要去上幼儿园了,父亲去卖油条了。进入大门后,我其实很好奇。我看到一个个和我一样的人,我们叽叽喳喳,像一群小鸟。可大门一关,他们就像瀑布一样开始流水。我竟然也跟着大哭,冲向门口。阿姨拦着我。据母亲回忆,当时在门口听我哭的撕心裂肺,母亲于心不忍,阿姨说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以后我撕心裂肺的次数屈指可数。

    小孩子撕心裂肺大人会来安慰,大人伤心欲绝只会得到“你要坚强”的虚假的安慰。

    回来后,母亲问我还去幼儿园吗?我说不去。然后母亲骑着自行车送我进去了。

    第30天,母亲问我还去吗?我说去。然后母亲没送我过去,因为她觉得骑自行车送我太累了。

    后来在路上,我经常听见有女孩子叫我的名字。她们的声音一直在我的脑海里,一直响到了今天,若有若无。

    没办法,谁让我……掷果盈车,看杀卫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