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要端庄,护犊子就要极致!

作品:《东家是女郎

    陆兆一副“老子只抓人,不打人”的表情,把当时在场的人通通提了上来。

    容克这会儿穿好衣服了,一副“大爷样儿”,瘫在椅子里,谁也不怵。

    谢樊脸上也有伤,被去拿人的戍卫队长胡安打的。

    胡安脸上更是挂了彩,擦一把嘴边的血沫子,瞪着谢樊。

    这把丢人了,戍卫队长让人打成这样!

    陆兆一见谢樊,瞧着胡安眨了眨眼,一巴掌呼在他脑袋上:“这人你不认识?老司令的警卫员,谢樊!”

    胡安表情天雷滚滚,看着谢樊,怎么看怎么不服气。

    “难怪身手不错!”

    谢樊揉揉颧骨:“过奖了,你也不错!”

    胡安:“……”

    陆兆显然是累了,往桌子边一靠,满脸疲态的问容克:“容二公子,人你打的?”

    胡安是自己人,动不动手,陆兆清楚的很。

    容克眼皮子一挑:“谁看见我打人了?我在春风馆快活,莫名其妙被人打了,你们抓我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

    瞧瞧着横横的语气。

    沈春妮皱眉,正要发火,陆兆已经先恼了。

    “说你有罪了吗?喊什么!”

    他三十多了,常年练兵教训人,姚思春都骂的跟儿子似的,更何况一个容家二公子。

    容克一听,也有点怕,气焰短了半截。

    “我没打人!”

    沈春妮腾的一下站起来,她就剩一只鞋,索性不要了,脱了狠狠砸在容克脸上。

    “还敢撒谎!”

    容克被打的跳起来,冲着陆兆喊:“陆师长,看到了吧!是她打我!”

    陆兆被惊的一愣一愣的,下意识上去拉沈春妮。

    结果他这么大只的汉子,硬是没拉住个小丫头!

    沈春妮光着脚冲上去,指着容克破口大骂:“明明就是你派人抓了王大哥,人不是你打,那是狗打的?”

    容克瑟缩着躲,不服气:“就是狗打的……”

    “你就是狗!”沈春妮咬牙,两个拳头跟风火轮儿似的打容克。

    “撒谎的狗,嘴硬的狗!我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打死你个撒谎精!”

    姚思春在旁边乐的大鹅附体,陆兆都傻了。

    这是个丫头还是个汉子?

    “够了!住手!”他恼的脸色铁青,冲着胡安喊:“还被快给我拉开!”

    胡安愣着,急忙要去拉,身后有人一声厉喝。

    “别碰她!”

    陆兆和胡安诧异的看着声音来源。

    季宗彦淡定的坐在椅子里,脸冷着,语气却是温柔的。

    “沈春妮,住手。”

    沈春妮正挥起新一轮“铁拳”,听见声音,如梦初醒。

    这是陆军部!

    她蓦地停住,宛如石化。

    季宗彦唇角勾了勾,声音又轻又柔。

    “过来。”

    沈春妮放下挥起的“铁拳”,两只手贴着肚脐握在一起,背脊自然挺直,慢慢转身,低着头,迈着莲花步,“端庄且大方”的挪去季宗彦身边。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声音婉约的像一潭春水。

    季宗彦旁若无人,把她的手拿过来。

    手心通红,他给揉着:“疼不疼?”

    手心被揉的痒,沈春妮边摇头边躲,眼睛示意他:少爷,松手,全是人。

    季宗彦才不管,把她往下拉了拉,手捧着她的脸。

    “眼睛怎么这么红,别睁开了,闭着歇歇。”

    陆兆都被惊雷劈的外焦里嫩,傻呵呵的转头问姚思春。

    “这怎么个情况?”

    他在前线呆了大半年,叶城发生了什么通通不知道。

    姚思春既是吓唬又是实话的说:“沈春妮可是彦哥儿的女人,姐夫,赶紧放人。”

    陆兆表情先是原来如此,又怒道:“事儿还没调查清楚就放人,你小子当陆军部是什么地方!”

    姚思春就觉得他这个七姐夫是个冥顽不化的榆木疙瘩。

    难怪七姐总骂他王八蛋!

    他懒得讲了,提着烟枪出去抽。

    容克被晾在一边,占足了理的道:“陆师长,刚刚你可看到了,是这个疯婆娘先打的我。”

    他挪去安全地带,耍无赖道:“反正我今日是受了屈了,天大的屈,您要是不秉公执法,容家可不能算完!”

    陆兆可不是个怕威胁的,“容二公子可是够狂的,我家思春和彦哥儿还没吱声,你倒先抬出家世了。”

    叶城季姚容,容家可位列第三,小辈里,陆兆敬嫡出的容垣,可不在乎庶出的容克!

    容克闻言果然大惊,“我……我是受害者!”

    陆兆不理他,去椅子里坐下,让沈春妮说一下来龙去脉。爱文学网leenxue

    沈春妮事无巨细的讲,连带怎么找王银虎做木匠师傅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陆兆听完,斜着眼瞪王银虎:“真是出息了,一等兵去当叫花子,饭吃到狗肚子里了。”

    他想了想,道:“这么说来,姑娘你也不算包庇逃兵。”

    沈春妮点头,问:“师长大人,王大哥不会调戏良家妇女,他一定有隐情,您放了他吧。”

    季宗彦拿脚勾她,自己还泥菩萨过江呢,还管别人?

    要被别的男人拐跑了!

    陆兆神情坚决,不容置喙:“这件事姑娘管不了,我自己的兵,自己处置。”

    看那样子是要严办了,沈春妮替王银虎担心,眼睛不由的看着他。

    季宗彦瘫在椅子里,往左边靠,落在沈春妮的视线里。

    表情淡定,心里波涛汹涌:还看!一个血呼啦的人,有什么好看的!

    了解了前后情况,陆兆做主把沈春妮放了。

    “什么玩意儿?”容克一嗓子喊出来,一百万个不服。

    合着他特么兜这么大圈子教训沈春妮,陆兆一句话就给放了?

    “你打了王银虎,沈姑娘打了你,扯平了,不行?”

    陆兆偷换概念,季宗彦跟他家思春这么熟,那丫头又是彦哥儿的。

    当然能袒护就袒护了。

    至于王银虎,得关上一阵儿,没得商量。

    容克大吼:“谁跟她扯平,老子要扒她一层皮泄愤!”

    话音刚落,肚子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脚,人直接飞到门外头去了,吓的姚思春烟枪差点掉了。

    季宗彦铁青着脸上来:“这一脚我踹的,要泄愤来找我,前提你要有那个胆子。”

    容克捂着胸口咳出了血,一摸胸口。

    骨头被踹断了!

    他趴在地上越咳越厉害,血珠子往外涌,季宗彦看都不看,带着沈春妮就走了,姚思春急忙跟上,走出去又倒回来:“姐夫,你回不回家,一起吧?”

    容家

    容克被容家家丁抬回了家。容致礼的二夫人金如嫣一见儿子成了那副鬼样子,问清了缘由就开始坐在院子里嚎。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天杀的贼人啊,怎么把我的克儿打成这个样子!”

    容家家丁急忙去请大夫,容可欣今日逃学,从屋子里出来,惊的一起嚎。

    “哥!怎么被打成这样!谁干的?”

    母女俩六神无主的干嚎。

    客厅里,容垣听到了声音,下意识要出去看。

    温静娴拉住他:“别管,死了才好呢!”

    话里永远带着恨。

    容垣依着她坐下,容致礼从书房出来,听到声音去到院子里。

    “克儿!克儿你怎么了?”

    “老爷,你可得给咱们的儿子做主啊!”

    哭咧咧的声音拔高一筹,容致礼怒声:“还不快给抬到房间里去!”

    下人手忙脚乱的忙活。

    容致礼留下个小厮问清了缘由,表情凝重的很。

    “又是因为那个丫头!”

    容垣一听丫头,立刻上去问:“父亲,发生什么事了?”

    金如嫣没好气的叫道:“还不是季家老三那个丫头,她打了你弟弟,季宗彦、姚思春还有姚家那个女婿都护着,你看把克儿打的,活脱脱去了半条命啊!”

    金如嫣对季宗彦是有恨的,当初就是因为那个丫头,季宗彦撤了与她娘家的生意往来,害的家里险些破产,她都被数落了好长时间!

    旧恨没了又添新仇,金如嫣这把煽风点火,厉害的很。

    “老爷,咱们容家是落败了吗?怎么季家、姚家因为个丫头都敢欺负到咱们头上!忒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容克虽然是二房出的,但到底是容致礼的骨血,被打成这样他怎能不心疼。他一向爱面子,叶城三大家族的地位也是他花了心血挣来的。

    季家和姚家居然敢这么欺负人?

    这是要合伙对付他了呀!

    还是因为一个丫头!

    容致礼心火难消,立刻瞪着容垣:“这就是你看上的姑娘,仗势欺人到把你弟弟打成重伤!”

    容垣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沈春妮一向明理,不会无缘无故动手伤人。

    “春妮不会主动伤人,一定是容克对她做了什么!”

    上次在翎园就是,是容克先动的手。

    金如嫣一听那话不愿意了:“容垣,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弟弟堂堂容家二少爷,怎么会欺负个丫头!”

    容致礼赞同无比,恨声道:“我看你是色令智昏,无可救药!”

    金如嫣擦着眼泪:“老爷,这事儿你可得给克儿做主,他季家、姚家能欺负到克儿头上,就能欺负到您头上,我真是担心老爷啊!恐怕往后这觉都睡的不安稳了!”

    一番话说的又拱火又揪心,撺掇着容致礼找人算账,还惦记着他,心疼着他。

    容致礼哪能不受用,拍拍金如嫣的肩膀,立刻怒道:“容垣,与陆军部合作办女子军校的事情立即停了,敢不把我放在眼里,那咱们走着瞧!”

    他沉吟片刻,高声道:“来人,给我递姚家和季家的拜帖,明日我亲自上门!”

    洋楼二楼尽头的客房。

    彭毓秀在看书。

    窗台上放着个金丝笼子,里面养了一只小白兔,白白胖胖,抱着根胡萝卜啃的正欢。

    彭毓秀放下书,兴致好的打开笼子,把兔子抱在怀里摸着,边笑边道。

    “既然火没把你烧死,那就让你尽情折腾吧,折腾的结了仇,再怎么喜欢,也娶不进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