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行宫之行

作品:《妖妃

    打趣地说出口连眉眼都是上挑着,一副得意的小模样看得楚修寒心痒难耐。

    “哎呦奴才谢娘娘的赏。”受宠若惊的接过锦盒,福寿谄媚道:

    “皇上心里无时无刻不记挂着娘娘,就是奴才不说皇上也是惦记着只怕是奴才提了一嘴皇上就能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将来奴才还想着娘娘能多提携奴才几分好让皇上不嫌弃呢。”

    楚修寒轻瞥着拍着陆无双马屁的福寿嗤笑道:“你倒是想得好哪天一脚把你踹了你都不亏。”

    知道这是玩笑话福寿笑眯眯的捧着锦盒退了下去走到屋外打开锦盒看到那枚玉佩时眼睛都亮了,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取出来别在了腰间。

    回头忘了眼屋内虽然关着门听不清里头说着什么可是从屋内传出来的笑声显示出楚修寒的好心情。

    用过午膳马车已经备好楚修寒还命人多收拾了两套衣服陆无双好奇道:“皇上是要带臣妾去哪?”

    “京郊有座行宫建了好几个汤池子。冬日严寒趁着这两天无事,正好带着你过去住两日,省的在宫里你也闷得慌。”

    “可是皇上昨夜不是才说今儿要去御书房议事,怎的又有空了?”

    懒洋洋地靠在一边的楚修寒抬了抬眼皮子,又想起昨夜的事,只觉得烦闷。

    “无妨,左不过是朝臣调动,等回来了处理也不迟。”

    其实是他不想难得的闲暇之日还被纪国公的事所干扰,一想到他的母后和舅舅竟然做出这种事,没将他们当场斩杀已经是他的仁慈。

    “那臣妾把碧珠留在宫里处理些琐事,省的后宫出了乱子。”

    说着就将碧珠唤进来低声吩咐着,等说完了陆无双又道:

    “对了,昨儿四皇子受的惊吓不轻,让太医仔细照顾着。”

    语毕又看向楚修寒,试探道:“皇上,昨夜四皇子的乳娘被害了性命,虽说是意外,可也算给皇上挡了灾。四皇子和云婕妤也受了惊吓,您不表示表示?”

    楚修寒一怔,昨夜只顾得上生气,确实是将这对母子忘记了。

    “是该如此。云婕妤入宫多年,也算老实本分,就晋为贵嫔吧,她生有皇子,也担的起这个位份,至于封号,让内廷拟好了报上来。”

    却也没想着过去看一眼,陆无双垂下眸子,睫毛微颤,轻轻应了一声。

    等收拾好了衣物,二人坐上了前往行宫的马车。车内燃烧着一个碳炉,矮桌上放着刚泡好的热茶和点心,但对于刚吃饱的陆无双来说,这样暖融融的车内,伴随着时不时颠簸一下的路面,是最好睡觉的地方。

    没多一会,她便靠在楚修寒的手臂上睡着了。温香软玉在怀,楚修寒的脸上扬起温柔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将人抱在怀里,还怕她睡着时觉着冷,又拿了件裘衣披在她的身上。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怀里心爱的女人,无比的痴迷。发现就算日日相见也看不够,恨不得将人嵌进自个的身体里,这样随时随地他们都能在一起。

    两个时辰后,陆无双悠悠转醒,揉了揉眼睛发现马车已经停了。

    “皇上,可是到了?”

    刚睡醒还有些嘶哑的声音像极了每夜在他耳边低吟,楚修寒眸色一暗,喉结动了动,哑着声音道:

    “到了有一会,见你还在睡便没叫醒你。”

    伸手为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递了个手炉到她的手中。

    “臣妾许久没睡这么久了,太阳都落山了。”

    出宫时雪已经停了,隐约可见被云遮住太阳的影子,这会天边满是红光,陆无双还没彻底清醒的脑袋顿了一瞬,眼前又浮现那大雪中遍地鲜血的刑台。

    “外头风大,进去吧。”没发现陆无双的异样,牵着她就往屋内走,忽略了她眼底一闪而逝的冷意与恨意。

    虽然行宫比不得皇宫,可胜在人少,楚修寒直接让陆无双住进了他的寝宫。

    “娘娘,这寝宫可比甘露殿的还要大,还要精致。”

    红珠咂舌,她跟随陆无双也进过甘露殿,原以为已是极致奢华,可一看行宫里的布置,才知道从前是她见识太浅薄了。

    “行宫本就是给历代皇上消遣之用,自然是无比奢华,单说那床幔,就是用琉璃所制。”

    陆无双淡淡的看了一眼殿内的布置,这一屋子的摆设少说也有几十万两了。

    慢慢褪去了头上的发簪,淡淡道:“既然来了也不必浪费了,本宫去池子里泡一会,一会皇上来了再喊本宫。”

    方才用晚膳之际,不知京城里发生了何事竟让于敬亲自过来一趟,难道是纪国公那边有了什么进展?

    怀着满心的思绪,慢慢踏入了汤池子,一进去就发出了一声喟叹,或许是池子里的水让她觉着无比舒适,泡了许久也不想出来。

    等楚修寒回来时,见屋内无人,便猜测陆无双在泡汤池子。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可只一眼就让他全身的血液集中到了一处,双眼猩红一片。

    任谁看到热气腾腾的池子里有一个隐约可见的曼妙身姿,仿佛置身蓬莱仙境,让陆无双的周身散发着一圈又一圈的光晕,如梦似幻。

    崩了一日的神经在一刻彻底断裂,他拖去外衣也下了池子,走到陆无双的身后将人抱住,用嘴堵住了她还未发出来的惊呼。

    温汤池畔烛火摇曳,墙壁上倒映着如交颈鸳鸯的身影,如泣如诉的低吟浅唱。

    这一夜,陆无双如同被拆骨了般的反复被折腾,恢复意识时已经躺在了床上。

    “娘娘,您醒了?”

    红珠打了帘子进来,将她扶下床,尽力忽视着她身上那些青紫斑斑的痕迹。

    “皇上在偏厅和于统领议事,一同来的还有丞相和元侍郎。”

    穿戴好了衣物,陆无双没精打采的坐在妆台前,神色里带着几分疲惫。

    “怎么?京城有什么变动?审个人都让他们全过来了?”

    揉了揉额角,红珠低声道:“消息传不来行宫,所以现在也不知是什么境况。”

    不过一个下午加上一个夜晚,能出什么大事?陆无双眯起眼,一双凤眸里满是深思。

    “罢了,左不过明儿就回京了,该知道的都会知道。”

    纪国公已经触怒了楚修寒的底线,是绝对没了生路,至于太后那,等她回宫,将那些纪国公府剩下的暗桩全都拔出了,太后只能窝在馨德宫里,再也见不到宫外的风光。

    想好了接下来的计划,陆无双放松了些,只是她一起身就觉得身子被碾压过的难受,让她的脸皱起来。

    “娘娘是不舒服?奴婢带了药油来,不如奴婢给您按一按?”

    望着红珠担忧的眼神,陆无双轻轻摇摇头。

    此时皇宫,馨德宫内,太后阴鸷的眸子从窗户看向紧闭的宫门。

    “你说宫门口有侍卫守着?皇上真要把哀家禁足在这儿?”

    英嬷嬷一脸愁绪的说了声“是”,太后拍案而起,但一起身就觉得头晕目眩,又跌坐回了椅子上。

    “那个逆子,当真为了那个贱人就禁足哀家!纪国公府呢,如何了?”

    英嬷嬷欲言又止地看着太后,见她死死盯着自个,发狠地怒道:“说!”

    英嬷嬷只能将所知道的告诉了太后。

    昨夜楚修寒下了旨,当天夜里纪国公被关进天牢后,于敬就即刻将纪国公府的所有主子都抓进了天牢,虽然还未抄没府邸,可也被禁卫军把守着不得进出。

    而那些求情的朝臣除了被削了官职爵位,在今日也尽数抄家,至于流放,约摸也就这两日的事了。

    “昨夜求情的大臣里还有宁远伯,如今静嫔那边也不敢求情,只怕国公爷是救不出来了,连着其他依附的大臣也损失了十之七八,余下的都在外地,收到消息也晚了。”

    撤掉了朝中近半数大臣,太后绝望的闭上眼,再次睁开,她双眼里的恨意几乎将人吞噬。

    “好啊,撤了那么多的人,哀家看他怎么弥补朝堂上的空缺!没了这些人,他拿什么去处理朝政,还全部交给丞相那个老狐狸。他不是担心纪国公府独大篡位弑君,等朝堂成了丞相的一言堂,哀家看他拿什么去和丞相相争!”

    对于楚修寒,太后已经完全绝望了,甚至是恨他。恨他如此绝情,对血脉相连的亲人都下如此毒手。

    但她更恨的是陆无双,她设下这个局,最终却是赔上了整个纪国公府和背后的势力,她不甘心。

    “哀家不会死心的,英嬷嬷,你一定要找机会杀了那个贱人!”

    英嬷嬷垂首应下,可等她服侍太后躺下离了正殿,又开始犯难了。门口有禁卫军守着,她要如何出去联系?

    满脸为难的回到屋子里,直到见到午膳时送饭的一个嬷嬷进来让她有了主意。

    到了晚膳,那名嬷嬷如常将晚膳送过来,她将人叫去了自己的屋子里,而她拿起一根棍子敲晕了送饭的嬷嬷,对换了衣物和发饰,趁着黑夜,侍卫看不清她的脸,快步离开了馨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