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二 我是你孙子

作品:《反骨

    第二卷第二卷 一 上路

    因为生活中这一疯狂的变故,有些事我都忘记了交待。校际搏击大赛的冠军最终归属不出小四的意料,被邀请参赛的F大人气选手张海澄给夺得,这让A市警校尤其是许云龙很没有面子。当然,这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在发生了这一桩事之后,我对计划中要叙述的这一篇幅进行了调整。只是埋下一点点伏笔而已。

    因为,我的学校岁月,已经宣告结束,一个全然未知的人生,在等待着我。一个星期后,赢政、大胖和小四都被分到了不同的基层派出所学习。

    而我……

    自然是从那里来,回那里去。

    在施少强的亲自安排下,我同样莫名地离开了校园,理由是我家乡遭到洪涝灾害,家中房子也倒塌了,我得赶紧返回故乡修缮。夏天就这么无声地到了,这几天确实雨水很急,这个理由甚至赢政和小四都没有怀疑到。还很羡慕地说我连实习都不用,实在太爽了。

    我苦笑,没有谁比我更羡慕他们。

    我实在太普通了,来的时候,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同样,我离开的时候,也是如此的无声无息,当我回望A市警校在夜色中的点点灯光。我心中忽然有些难言的凄凉。

    我今后的人生,是否也是这样的无助?

    从省城A市到我家乡,并不算太远,半天的车程,然而仔细想想,也差不多有两年没有回过家了,父母年岁已经很大,游子如我,和当初离家一样,什么也没有。就一个简单的行李包。

    父母见到我回家,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喜,只是赶紧替我收拾好我的房间,晚餐时加了几个我当年爱吃的菜。父母这一辈的小城人,永远是那样的朴实和厚道。我说着些这些年在A市的趣闻,父母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地笑一下,然后拼命往我碗中夹菜。问我的工作情况,问我的感情生活。我没有回答,父母已经知道答案了。父亲倒了杯酒给我,说喝喝,啥也别想,回来就好。儿子看着很好,对于他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倒在床上,我哭了。为自己的不争气,为父母的宽容,为这些年的坎坷。

    好好的陪你父母一段时间吧!施少强送我上车的时候说。我知道他的意思,也许这次以后,我再没有和父母欢聚的机会。

    两个星期以后,我终于接到了施少强的电话。我知道,行动终于开始了。

    回到A市,天空有雨,路桥下,我上了施少强的车。

    “从今天起,你要忘记你曾经在警校的一切回忆,你现在的身份已经是个高度机密。除了我以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甚至就连厅长也只知道有你这个人的存在。你唯一的任务,就是进入蒙军的内部,并且尽一切努力,获得他的信任,尽可能的获取有用的情报和资料”。

    施少强把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手机递给我,说:“为了尽可能的保护你的安全,这个手机经过特别改装,可以自动清除掉你所发给我的信息和电话纪录,移动那边也不会有记录,你不用担心忘记了删除”。

    我接过手机,笑了笑,说这里面不会有窃听器什么的吧。

    施少强也笑了,说,还不到需要那一步的时候,现在就装窃听器,只会给你制造麻烦。

    我说话费方面有没有优惠?施少强嘿嘿冷笑,说这个自然,这部分我会替你报销的,只要你不要用的太过份就好。省厅对这个行动并不抱什么太大的希望,只拨给了一丁点专款。还不够塞牙缝。

    我说那你不是很惨?施少强耸耸肩,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事情是我想出来的,自掏腰包也得干。说着望着我,点了点头,说好好干!我这么堂堂一官员,来亲自做这么秘密的事,全中国怕也只有我会这么傻了。

    这时候的我,已经和施少强很熟络了,对他的性格也有了充分的了解,这人虽然上了年纪,也担任了不小的官职,但仍然充满了孩子般幻想和斗志。我总想,他当年的故事,一定也很精彩吧。

    我该怎么入手?总不能叫我直接去参加天翱集团的招聘吧。我摆弄着他的车载音响。

    你别乱动!施少强拍了拍我,冷笑了一下,说:“这几天发生了几件事,第一件就是国际刑警组织照会我们,他们好不容易安排进天翱集团的一个卧底失踪了,叫我们一同协查”。

    唷,还有其它的卧底?我一愣。

    施少强点了点头,说:“天翱集团只是他在国内的部分,蒙军这几年发展很快,资产逐步外移,在日本、韩国、台湾、香港、新马一带都有很大的产业。他崛起的实在太快了,肯定有黑幕支持和洗钱运作。国际反犯罪组织早已经严密注视着他,这次国际刑警安排进他内部的卧底据说还是个学过MBA,懂得商业运作,身份相当隐密的技术型警察,好容易混到了中高层管理人员,却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我吐了口烟,说:“MBA呀,夸不夸张了点”。

    施少强摇了摇头,说:“一点不夸张,蒙军现在的公司,除了核心是家族权力外,其它部分完全已经国际化运作,而且他已经感觉到国内的压力,正在逐步向外转移资产,所以国际刑警这样的安排非常好,在他广揽经营人才之际,只有精通管理的人,才容易进入他的公司内部”。

    我伸伸舌。说经营管理,我是百分百外行了。

    施少强嘿地一笑,说:“他们走他们的路子,我们走我们的。况且他们的行动已经宣布失败,由此可见,蒙军这人有多难以对付,而且这人打过越战,心狠手辣,相信那个MBA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我倒抽了口冷气,赶紧调大空调温度。

    施少强笑了下,说:“很冷呀,我说这些也是给你提个醒,蒙军这人很难对付”。

    我摇了摇头,说:“我只是心寒,你说了半天,硬没说最重要的一点,你到底要我如何入手”。

    施少强一踩油门,把车驶上了高速公路,说:“你急什么,自然有安排”。

    车在路上,雨刷均速地来回移动,洗涮着车窗。

    施少强缓缓说道:“根据线报,蒙军有一个最宠爱的情人,最近频繁受到骚扰,我想,这也许就是你的一个机会”?

    机会?你莫非想叫我去做她的保镖?

    果然聪明,我也才是刚刚设想到,你就明白了,果然是最佳拍档。施少强微笑。

    呼,我长呼一口气,皱眉说:“这怕很难吧,这种事一般要有熟人介绍才对,何况你说过了,蒙军对身边保安和随侍都要求是家族中人的”。

    施少强点点头,说:“机会是创造出来的,蒙军这人很难对付,但并代表他身边的人都好同样难对付,他有一个侄子,叫蒙天勇的”。

    听到这个名字,我呼地抖了一下。阿勇?和我猜的不错,果然是蒙军的至亲。

    施少强似乎察觉到我的动静,侧头望了我一眼,说怎么了?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你接着说。

    施少强续道:“这蒙天勇有勇无谋,所以一直不为蒙军所喜,只给了他一个副总经理的虚职。实际上只是分给了他几家夜总会之类的简单娱乐场所管理。也许是管理娱乐场所的关系,人又蛮撞,所以这蒙天勇经常和其它黑帮组织干起来,最近很是吃了点亏,正因为他好勇斗狠,才不招蒙军喜欢,因为蒙军绝对不想他影响到自己的企业形象”。

    我点了点头,一下想起来初遇阿勇时,他显然正是和钱凯那一边的有冲突,说不定还是因为他下令砍的钱凯才招致对方报复。心下犹疑要不要把我和阿勇的这层关系告诉施少强。心动之下,还是强忍住了。说实在的,我内心对要从事的工作还是有点儿惧怕,能拖一点是一点。

    施少强一边开车,一边继续说:“所以这蒙天勇最近正在招募能打的人,这也是我急着叫你回来的原因”。

    可是你既然说他们叔侄俩不合,接近蒙天勇不等于更不可能接近蒙军了吗?我问道。说实话,只是接近蒙天勇的话我有百分百的把握,至少我还揣着他的名片,还有他那一句有需要尽管来找的诺言。

    确实是这样。施少强点了点头,说:“我所以叫你争取靠近蒙天勇,其实是为了有要机会接触到另一个人,也就是刚才我说的蒙军最宠的情人冯妤静”。

    冯妤静!我念着这个女人的名字。问:“这冯妤静怡既然是蒙军的情人,我就算得到蒙天勇信任,也难以接近她呀”。

    施少强嘿嘿一笑,说:“那倒未必,根据线报,蒙军和蒙天勇虽然是叔侄俩,但却同时喜欢这个女人,所以……”,说着施少强的脸上浮现出一脸奸笑。

    靠,好他妈复杂。

    有钱人的生活是比较糜烂点啦!施少强微笑。

    我哈地一笑,说:“你这么多线报,到底安插了多少人进去”?

    施少强也哈哈笑了,说:“你以为你成龙还是李连杰呀,我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吗?只不过各有各的工作职责罢了,而你,则是我最大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施少强忽然望了望我,说:“准备好了吗”?

    我还能说什么,只能报以微笑,说:“Yes Sir”![风月网n] 第二卷 二 圈子

    当车从四环线返回主要城区时,雨已经渐渐小了。

    在一个公园附近,施少强忽然一脚刹车,停了下来。然后转过身去,从后座上抓过一堆报纸来递了给我。“接着”。

    我说什么?

    施少强抖了抖手中的报纸,说任务!

    我心猛震一下,心想不会吧,这就开始了。接过了施少强手中那一大把报纸。暗想这是什么任务?怎么递一大堆报纸给我。

    施少强的打开身侧车窗,问了我一声吃过早点没?我摇了摇头。施少强对着窗外马路边一茶餐厅的服务生唤道:“送两杯咖啡再加一笼蒸包过来”。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这里的蒸包我最爱吃,吃了精神特在,打架特来劲”。

    我心下一动,赶紧翻开他递给我的报纸,向广告版翻去。开始逐条研究。

    施少强回过头来,脸上微笑,说:“聪明,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伸手一指我正翻看的广告版右下角,用右指划了个圈,说:“在这”。

    我仔细一看,只见在施少强所指的位置,登着一小则不太引人注意的广告。上面写着“因业务发展需要,高薪诚聘保安数名,条件:三十岁以下、身强体健、懂擒拿格斗的退伍军人优先,有意请致电XXXXXXXX找杨先生”。

    这时候施少强要的早点送过来了,施少强付了钱,递了一杯咖啡给我,就着那堆报纸把一大堆蒸包放下,说吃!

    施少强一边轻啜热气腾腾的咖啡,一边放响CD音乐,竟是男儿当自强。

    只听鼓声震耳、琴声激越,林子祥嘶哑的声线把歌词铨释的正好到味,让人不禁有些热血沸腾的感觉。施少强一笑,说这歌用来配你今天的气氛正好!

    片刻后,施少强手朝前指。说看见前面一百米处那幢蓝白色九层建筑了吗?我点了点头。施少强轻吸了口烟,说那是君凯实业。我心扑地悸了一下,感觉这名字很熟悉似的。

    施少强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弹动。缓缓说道:“广告上招人的,就是这家公司”!这时候我已经想起来了,脱口而出:“钱凯”?

    施少强脸上一惊,说道:“你知道”?

    我点了点头,心下想何止知道,老子跟他不知道有多少过节。

    施少强倒不知道这些细节,以为我只是听过这个人的名字,缓缓说道:“不错,就是钱凯的公司,钱凯这人是个很招人烦的家伙,要不是他父辈和省里的关系很密切,警方早恨不得给他送牢里了”。

    我点了点头,有些奇怪地问:“你不是要我想办法接近蒙天勇吗?怎么又会扯到钱凯的公司”。

    施少强点点头,说:“问的好!这就是我替你安排的节奏问题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在A市黑道上,敢和蒙天勇叫板的人是谁”?

    靠,别说我早知道,你都说这么半天我再不明白不真成傻子了,只好点了点头,说:“自然是钱凯”。

    施少强轻轻点头,“就是钱凯,钱凯的经济实力虽然远不能和蒙军比,但却和蒙天勇自己拥有的势力差不多,而且都是主营娱乐场所方面,所以竞争很激烈。可以说,两人简直是天生棋逢对手的仇敌”。顿了一下,施少强续道:“就在上个月,据说钱凯还被蒙天勇偷了一机,在自己的地盘被对方砍伤,而钱凯也施以报复,伤到了蒙天勇,两人的仇隙越结越深”。

    我心中一跳,暗想这事自己完全也算有份参与,这事要不要让施少强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不想让施少强知道自己太多的**,尤其是白绫的事。我心中已经在一直努力忘却,实在不想再从心里重新翻找出来。

    施少强见我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用报纸敲了敲我,说你要认真听,这关系到你的每一步安危。我忙点了点头。说我一直在听,你接着说。

    施少强点点头,说正因为两边最近斗的很厉害,所以双方都在频繁招强人。本来我也想安排你趁机接近蒙天勇的,但他们现在找的人都是自己的家乡人,你不会说他们家乡话,很难有机会进入。所以我忽然有这样一个构想,你先接近钱凯。最后打出名头,引起蒙天勇的注意,再转投蒙世勇。

    这,这个圈子兜的太大了吧。我实在有些佩服施少强的奇思构想。

    兜的圈子越大,你越安全!施少强脸上泛起自信的神情,缓缓说道:“何况,既然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中,速度的快慢与否,还不是由我来决定”

    可是!我一下欲脱口而出我和钱凯也是死敌,不如我直接接近蒙天勇更容易的多时。施少强的电话响了。

    施少强接通电话,点了点头,说:“好,我马上过来”!

    我想说出的话被他这个突来的电话一打茬,就没法再说下去。

    施少强放下电话,说我有个会要开!马上得过去。你现在就去君凯大厦三楼找那个杨先生吧,电话方面我昨天就和对方联系过了,你直接过去就行。

    我脸上有点变色,心想这是不是有点过于匆忙了。何况我和钱凯间有很大矛盾,照理说他们应该肯定记得我的样子。

    施少强见我脸上的犹疑,不由冷笑,说:“怎么,怕啦,怕就赶紧说,我还有换人的余地,别他妈婆婆妈妈的以后才说怕,影响我计划”?

    明知是激将,我也不容你这样侮辱,这话立刻激起我的斗志,我摇头,暗想我和钱凯间的事也不屑跟你提了。走一步是一步了!

    “我就这去”!我朗声回答,推开了车门。

    别急,顺手帮我把这垃圾扔了,施少强笑了笑,把刚才包着早餐的那些塑料袋、纸杯和报纸递给了我。

    我心里靠了一声!只见施少强已经驾车离去。

    君凯大厦,下面三层是大型的夜总会,装饰的很豪华,不知道内情,根本不知道这里面都是些黑道人物。

    站在楼下,我深深呼吸了几口,心中盘算着如果对方认出了我,该如何应付方好。

    算了,还是老计划,走一步是一步。如果实在不行,我再直接找阿勇好了。

    心中一定,我终于向君凯大厦内走去。心中隐隐有丝无法形容的激动。我知道,我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生。

    开始了!

    第二卷 三 应试答卷

    每天你都有机会和很多人擦身而过,而你或者对他们一无所知,不过也许有一天他会变成你的朋友或是知己[重庆森林、金城武]。

    就在我缓缓走进君凯大厦的时候,林漾就从我的身边擦肩而过。她看上去有些儿疲惫,和几个月前相比,头发略长了,但发梢有些开杈,皮肤也有点儿干涩,但尽管这样,也没有掩去她身上那份很特别的诱人感觉。当然,或者是我一直很欣赏知性女子的缘故吧。

    如果我的人生是部电影或者电视,我会选择刘若英扮演她吧,我想。

    我一眼就认出了她,她却已经完全忘记我了。甚至视线方一触及就转至他处。施少强说的很对,我的样子确实是容易让人遗忘的那种。

    “请问经理办公室是在七楼吗?她走到总台前问。

    “你有预约吗”?总台小姐很有礼貌地回答。

    有的,我早上给过他电话,约好了十点半采访他。林漾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记者证给那总台小姐看。

    我心下忽然有些儿莫名的温暖,想起曾经她也是这样拿记者证给我看,上面那齐肩短发的清秀学生相片,在我的脑海中仍是如此的清晰。

    “这样呀,那我给李秘书打个电话”。总台小姐拨通了电话,说:“李姐,有个叫林漾的记者来采访钱总,你看是不是请她上来”。

    片刻后,总台小姐脸上堆起淡淡的笑容,对着林漾点头说:“你上去吧,李秘书会在七楼等你”。林漾说了声谢谢,向电梯走去,她脚步很快,一会就超越了我。我心下有些犹疑,想着要不要和她打个招呼。

    算了吧,像她这样匆忙的人,每天见着不同的人,早忘记了我吧。

    她就站在我身畔,一起等候着电梯,我闻见她的发香,沁人地飘传了过来。

    叮的一声响,电梯门开了,从中走出四个身穿黑衣的青年。

    几乎是同时,我和那四个黑衣青年都是脸上一怔,当然,我的震惊要少的多,毕竟我已经想过会撞上他们。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遇见而已。

    当先一个右手上仍挽用纱布缠着的黑衣青年瞟了我一脸,忽然脸上一惊,大声说:“是你”!

    我嘿地一笑,说,好!又见面了!

    那黑衣青年正是在我救阿勇那晚上,在鑫煌夜总会里,被我给扭断肘关节的一个家伙。想不到事隔一个月,居然仍然没有痊愈,可见那天我下手是如何之残忍。

    那黑衣青年脸上猛地一呆,不自禁地退朝电梯门,然后再大声呼道:“围住他,他是阿勇的人”!

    其它三个或和我打过,或者没有遇见过的的人都惊了一下,连忙呼地围住了我。

    林漾被人情形吓了一跳,没敢再朝电梯里走,吓得闪朝另一侧墙靠着。

    情势一下如剑拨弩张。如不是现在是早上时分,君凯大厦内人来人往,只怕他们早就拨出刀来了。

    那包缠着手的黑衣青年脸上泛起凶悍的面光,狠声对我说道:“你他妈还胆子真大,我们没找你,你居然还自己上门来了”!

    我收劲摄脚,调整好自己的重心,脑海中忽然一片空明。心上已经决定改变计划,与其去找他们负责招人的那个杨先生,不如直接去找钱凯,钱凯如果是能容人的,就该好好招揽和利用我,而不是叫人对付我。如果钱凯心眼这么小,那我也不用按照施少强的打算试图走这条路了,直接找阿勇走。

    于是我冷笑,说:“我不是来打架的,我来找你们钱总有事商量”。

    那青年不怒反笑,脸上肌肉一阵变形,狞笑:“去死吧,这次再让你跑了,老子跟你姓”。

    懒得理你,你不动刀的话,看你怎么拦我,我缓步向前走过,那几人显然知道我的厉害,只得团团围住我,随着我的移动而移动,却不敢贸然上前。

    我忽然听见喀嚓一声,只见林漾不知道何时,居然已经摸出了相机,对着我们拍照。这女人的新闻意识之强,确实让人佩服。

    “死婆娘,你想死是不是,居然敢拍咱们”。那群人中有人发觉了,其中一个转过身去,对着林漾怒吼,跟着冲了上去,就要去抢林漾手中的数码相机。

    林漾见那人来抢,不由吓了一下,赶紧双手死抱住相机,大声说:“我是记者,你敢抢我的相机”!

    “靠,**女我玩的多了,记者我还是第一次玩”。那青年脸上淫笑,伸手就去拉开林漾抱着相片的手。林漾显然没估到对方胆子是如此大,公然调戏她,而且抢她的相机,不由吓得脸上失色。

    别说这群人本来就是要针对我,而且林漾对我有过帮助,就算是普通女子被辱,我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我冷笑:“这样对一个女人,会不会太过分了点”。

    那去抢林漾相机的黑衣青年一怔,转过身来看着我,我朝他挑衅地动了动头,示意他不服向我来。我已经和对方交手过不止一次,对对方是什么水平心里很清楚,别说当首一个手还伤着,其它三个我完全可以无视。

    那去抢林漾相机的黑衣青年是第一次遇见我,虽然看同伴的眼色知道我不是泛泛之辈,但毕竟没有接触过,此刻看我孤单一人,而且又是在他们的地头上,不由脸上一狞,冷笑一声:“找死”!,一拳就向我击了过来。

    对不起了,我来这里,就是要表现的!我心中默想。

    而你!就是我的第一份答卷!

    就在那人的拳头刚要接近我身子时,我一个侧步,已经轻松闪过。对这种超低档次的对手,我如果不能在一招内击倒,那也不用再把这故事写下去了!

    闪身!侧步!我的双手已经顺势抓过了他这击过我的右臂。我双手发力,把他朝我身上硬拽过来。

    等待他的,是我已经举起的右膝。

    啊哟一声,他的嘴一下像被灌了屎一样大力张开。发出一声痛不欲生的惨叫。不等他这一声惨叫完,我已经右手一拳朝他的面门打去。

    叭的一声,这一拳实实的打在他的嘴上,只见他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我的拳头都有点儿发痛,显然正好击在他的牙床之下。虽然我已经收了几成力,但还是崩裂了他的牙齿。

    这家伙被我一拳给击飞了出去,摔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另外三个人见我一招就解决了他,而且都吃过我的亏,那还敢再动弹。那些大厅里的人都被这一下变故给吓了一跳,那几个总台小姐更是啊的尖叫起来。

    我轻轻甩了甩手,拉了拉衣襟。脸上冷笑,说:“还要试吗”?

    没有人敢应答。那余下的三个黑衣青年只敢充满怒火地看着我,却不敢再轻易上前一步。

    气氛一下冷静且怪异。

    这时只听叮的一声,另一道电梯门忽然开了,钱凯和几个青年从中冲了出来。显然是接到总台的报告,率人冲下来看个究竟。

    钱凯显然一眼就认出了我,又看见地上趴着的一脸惨相的手下,不由脸上泛起一股狠毒无比的神情。冷冷说道:“又是你”?

    我忽然想起白绫。从A市警校的体育馆最后一次见到她,不知现在一切可好。

    我点了点头,微微低下头,冷笑:“我也没想到招人的是你的公司”!

    钱凯神色一变,上下打量着我,半晌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估计是在盘算我这话的真假性。

    终于,钱凯朝我点了点头,说:“你确实是来应聘的”?

    我点了点头。说:“只是没想到招人的是你罢了”

    钱凯轻轻嗯了一声,脸上泛起出干挤的微笑,说:“现在呢”?

    我望了望他的几个手下,再看了看那被我打趴在地的人,点了点头,说:“一样”!

    钱凯阴阴地一笑,说了声:“好胆识,我欣赏”!然后脸上忽然变了另一种面容,对着吓缩在角落的林漾走去,说:“你是林记者吧,我等你半天了,还想你是不是有事来不成了呢,走走,我们去喝茶慢慢聊”。

    林漾有些茫然,显然不太明白究意是怎么回事,点了点头,说:“我是”!

    钱凯一脸喜悦,手一挥,向林漾引路说:“走走,我们换个地方,这里太乱了”。林漾哦了一声,抱着相机跟了上去,然后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有些奇怪,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可不想再被她想起来!赶紧侧过身去。

    这时候钱凯走过了我的身边,从怀中摸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我。脸上微笑,轻声说:“现在我有事,下午你可以随时来找我”!说着手上指引着路,引领着林漾向前去,脸上哈哈笑着,好象这里根本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

    我心下一悸,这钱凯,比我一贯的想像要沉稳和老练的多。

    然而我的心下也忽然松了口气,施少强交给我的第一个任务,我算是完成了。

    第二卷 四 意外

    林漾在跟着钱凯走出君凯大厦的瞬间,忽然又回过头来看了看我,眼睛似乎一亮,显然是已经想起了我。我赶紧低下头去,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有点儿怕被人注意到,真他妈郁闷,难倒这么快我就已经进入到卧底这个角色了吗?

    雨后的江北路,阳光明媚,大街上的积水被毒辣的夏日阳光所照晒,散发着淡淡的水蒸汽。好久没和兄弟们联系,约好了在这喝下午茶。

    卧底?马列嘿嘿一笑,说文二爷,怎么想到说这话题?

    我心下一紧,想起施少强的千咛万嘱,绝对不能和任何人提起自己的真实身份,赶紧淡然一笑,说:“这不前几天回了趟家吗,闲得没事,天天呆屋里看碟,看了许多老片,什么无间道,变脸之类,所以忽然想起说这个”。

    孙志伟抓了抓腮,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这年头,谁敢跟政府做对,还用着卧底吗?照我说,还是地下党这名字**。深入龙潭,乔装打扮,智取威虎山!

    马列笑了,说去死吧,看你那文盲样,都瞎扯那去了,要我说,这卧底还是得数韦小宝玩的跩,左右逢源,发大财讨美女。其次得算周星星,把学生妹泡漂亮教师,最傻就是陈永仁了,三年又三年,没出息不说,最后还呯的一声,挨枪子。

    马列发这个呯音的时候,右手举起,食中二指并捏,对着我的脑袋做了个开枪的动作。我居然身上一寒,头随着马列的动作颤抖了一下。

    难道这就是我的未来?

    哟,配合的这么好呀,马列笑了。说:“我说你那书念的怎么样了?会分配到那儿去?可别说发配到边远乡镇的派出所哦”。

    我叹了口气,说:“我今天找你们,就是来说这事的,老子的警察梦算是废了”!

    怎么啦?马列和孙志伟都是一惊,追问道。

    “别提了,不知道谁拱出的,把我这事给买了,上面的纪检部门专门来学校调查这事”。我瞎扯道。反正也死无对证。

    “不会吧,这不是惨了,会不会连累到思怡的干爹呀”?

    我故意叹气,说这不就是担心这个吗?要不我回家躲着干嘛。只希望我不接着呆警校,这事能风平浪静下来,不要连累到别人。

    孙志伟点点头,说:“对,人家肯这么帮你已经很难为了,再因为你的事名声受损,咱心里可过意不去”。

    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继续胡扯说:“还好,思怡家干爹官也不小,这事只要我离开学校,上面也不会接着追究,就算我在学校渡了几月假吧,对了,从今天起,这事大家就别再提起了,就当完全没发生过,否则传了出去对不起思怡家干爹,人家没帮到我是天意,咱可不能坑人家”。

    马列和孙志伟都点了点头,说放心,我们是什么人。

    我心下一n第二卷一宽,我的朋友里,知道我来警校的事,应该就我们三人,只要他们以后不说,这事就算跟本没发生过了。

    马列摇了摇头说:“那思怡怎么说,还有你准备怎么办”?

    心下忽然一阵歉疚,我确实有好久没有联系思怡了。叹了口气,我摸出钱凯的名片,说:“我已经重新找了份保安的工作,准备去君凯实业做事”。

    君凯实业?很不错嘛,那公司听说挺大的。情湾那一带的娱乐场所,好多都是这公司开的。马列嘿嘿笑着,说:“我就说过,以你这水平,除了身子骨硬点什么也做不了,还是跟我一样,做保安来的好,起码打架不吃亏”

    说曹操,曹操到,正在我们聊天的时间,思怡的电话来了!

    “我说哥,我这久被学校选去了参加全国大学生艺术汇演,好久都没给你打电话来了,今天刚刚回来就想起你了,赶紧来问问你情况,你在学校怎么样?是不是实习了?没生病吧”?

    费不费力了点,一口气问这么多。唷对了,老子刚刚跟马列他们胡扯说这事黄了,可不能让他们听出破绽。赶紧站起身来,离开茶座。马列靠了一声,说怎么,还有什么不能让哥几个听的。懒得理你们,我边听边走开了。

    “对不起,妹妹,我没在警校了”?我小声说。

    “怎么了”,思怡一惊,大声叫道,差点没把我的耳膜给震伤。赶紧用事先想好的措词解释:“也没怎么了,我觉得还是不太适合警察这份职业,而且我朋友帮我介绍了别的工作,所以就放弃了”。

    可以想见思怡在那边的表情。“我说哥,你怎么这样,亏人家还这么关心你的事,前几天我干爹还专门打电话给我问你的情况,你叫我怎么跟他说”。

    我长呼一口气,心中暗想,我都落到这步了,也算拜你所赐了,还叫我如何说。

    思怡见我不正面回答,恨恨地说:“气死我了,再也不管你了,饿死你”!

    我一脸苦笑,不知道如何回答方好,只好安慰:“好啦,这次是我不好,辜负你的苦心,你好好跟罗叔叔解释一下,我真怕面对他”。

    思怡火是显然不能马上平息了,哼哼地丢下一句:“你真没脑子,不说了,气死我了”。说着啪的挂上了电话。我吐了口气,心下想,不理我最好,现在我巴不得全世界都忘了我。

    马列说二爷,怎么啦?脸色这么不对劲,我挥挥手说别理我,烦着呢!

    钱凯的办公室。超过一百平方的单间,由红黑二色装饰而成,显得大度且气派,只是气氛有些让人压抑。

    一张巨大无比的豪华老板桌摆放在无遮挡的明晃立窗前,大小完全可以用来打乒乓球。夸张点说,蒙上毛呢的话打斯诺克也可以。

    钱凯对着我点了点头,指着前面的椅子说:“坐”!然后又拨了电话叫外面送咖啡进来。

    一个身材窈窕,明艳动人的秘书把咖啡送了进来,对着我浅浅一笑,摆放我的面前。咖啡的香味立刻飘散开来。

    钱凯没说话,只是看着我喝咖啡的样子,仿似看得很有趣的。直等我喝的差不多了,才用手指轻轻在桌上有节奏地敲着,沉吟片刻后方微笑地说:“我一直觉得我们俩挺有缘的”!

    我亦微笑,淡淡说:“好象是这样”。

    钱凯点了点头,说:“你直接说吧,怎么会想到来这我工作”?

    我轻轻啜了口咖啡,双手抱着纸杯,沉思了一下,回道:“也没什么特殊原因,失业了,忙着到处应聘,看见招人的广告就来试试了,只是没想到是你而已”。

    钱凯微笑,说:“怎么不到阿勇那做事呢,他怎么容忍你这样身手的人落在我手里”。

    这正是我一直觉得说不过去的地方,无论从何角度想,我也没理由不投靠阿勇而却来找自己有过节的人谋事做的道理。我总不可能说是因为施少强的命令吧。幸好这个问题我已经想过许久,当下我轻吐口气,说:“第一,就如我刚才所说,我不知道这是你的公司;第二,我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从小到大,都喜欢抱打不平而已”。

    这话连我自己都没法说服,但钱凯却偏偏点了头,说:“我相信你!上次你救了阿勇,我许多手下都四处寻找你欲报仇,但最终却发觉他根本没有你这样一个手下”。

    我心下不由庆幸,暗想八成钱凯那些手下吃了亏觉得没面子所以没交待清楚当时的细节,否则只凭他们来的时候我已经在阿勇的包间里这点我就很难解释清楚。

    钱凯点点头,说:“不打不相识,虽然你两次和我作对,但我真的挺欣赏你的身手,而且我正需要你这样的人”。

    我看了钱凯一眼,说:“我得罪过你,你真的不介意”?

    钱凯哈地一笑,说:“大丈夫立身于世,那能如此不容人,何况我是生意人,在我眼里,从来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我心里暗想:你怕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吧!

    “那你不介意我伤过你手下”?我继续问。

    嘴上却点点头,说:“你的意思是决定请我了”?

    钱凯轻轻点头,说这当然,如果不是我何必叫你来找我。说着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来,从桌面上往我推了过来。说你的合同我都早已经准备好了。你看看有没什么异议。

    我伸手一按,接过了划过来的那纸合同,说:“我只是来应聘个保安,还要钱总你亲自过手,说实在的,我有点儿意外”。

    钱凯微笑,说:“谁说是保安来着”。

    我低头一看合同,不由抽了口冷气,只见上面写着,职位:情湾望月城总经理。望月城,我是听说过的,是A市一家很大的豪华娱乐场馆,马列说过几次要去的了,却总觉得消费肯定太贵,所以一直没去过。

    这确实有点太出乎我的意外。或者是我的表情有点奇怪,钱凯嘿嘿一笑,说:“怎么,没信心”?

    我只得实话实说,“对,我确实只想应聘个保安,谋生而已,真的没想到你会把这个职位让我来做,我从来没有什么经营管理经验的”。

    钱凯轻轻摇了摇头,说:“那真的太让我失望了,虽然我确实是在招人,不过如果只是想找能打的人,你并不是我唯一的选择,这世上只会打架斗狠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出几百块愿意为你卖命的人到处都是,没什么了不起”。

    我有些奇怪,说:“那你怎么会让我做这个职位呢”?

    钱凯脸上泛起奇怪的微笑,说:“你真想知道”?我点了点头。确实,我实在想不出钱凯为什么肯让一个什么文凭也没有,也无任何职场管理经验的人去负责他这么大一家娱乐场。这实在太出乎我的意外了,甚至就是告诉施少强,只怕他也会大吃一惊。

    钱凯忽然站起身来,面对着长长的落地窗,悠悠说道:“其实,我只是想,能让白绫心仪的男人,总该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吧”。

    我心中忽地一凉。

    第二卷 五 就这么简单

    事情的演变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浑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看着钱凯那不屑的目光,我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说实在的,我打第一天在酒吧遇见他,心里就一直讨厌钱凯这家伙。也不纯粹因为白绫的缘故,而是觉得这人看着就是冷血且残傲的一族。

    钱凯冷望着我,说:“怎么?不敢接受”?

    我心中动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不是因为我真的惧怕担任这个管理职位,而是觉得这个局面完全打乱了施少强早上的计划安排。如果我如钱凯所决定的,去担任他的娱乐场经理,那我就没有机会去依施少强所想的那样,成为钱凯的一名职业打手,并在和阿勇的冲突中引起对方的注意,最终被蒙军那方视为人才而加以招揽。

    说实在的,我总觉得施少强这样绕山绕水的安排有些多余甚至有些不妥,虽然这样确实能对我身份隐秘性的掩饰大大加强,但未必能保证我的安全,甚至还会使我在两边的争斗中受伤害的危险加大,如果到时对方根本就无心招揽我,那我又怎么办?就算退一万步讲,假定我能从钱凯这边顺利转投过去,但如果蒙军真是如此疑心大的人物,我无疑也会使对方心有怀疑。就算不疑心到我是警方卧底,也会怀疑到我是钱凯的卧底。

    老天,不想还好,现在真是越想越复杂。而且现在火烧眉毛的是钱凯正在等待我的决定。我根本没有时间征询施少强。如果我说不,那施少强早上的全部安排就要重新来过。我需不需要现在拒绝他,然后再把我和阿勇的关系告诉施少强,采取直接去投靠阿勇的策略呢?如果我答应了他,那我不是偏离了上级的计划,而且说不定还要面对白绫,到时我又如何选择?

    无数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该如何办方好。

    钱凯见我点头,脸上嘿地一笑,说:“那真是叫人失望,我本以为,白绫这么看得起你,那你也该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既然你决定来我这找事做,只让你做一个保安岂不是轻视了你,也让白绫有话可说”。

    我收拾了一下纷乱的心情,装出很从容的样子,淡淡说道:“其实我跟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她只不过我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

    钱凯冷笑,说是吗?怎么我听到很多手下说,她居然当你是男朋友!

    我摇摇头,说:“那我可不知道,那天我不过无意中遇见她,她就突然把我硬当做她的男朋友,我至今也还很纳闷的”。看着钱凯的眼光中动了一下,我知道这话他并不怀疑,于是我再反客为主地说道:“那只是我第二次见到她,第一次,嘿,你也在场的,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你应该比我清楚”。

    钱凯望着我,似乎想起那天我在酒吧打伤他手下的事,心中有些肯定,僵硬的脸庞终于缓缓冰释下来,微笑着说:“关于这点,我相信你!白绫做事实在太任性。所以我相信她绝对是拿你来当挡箭牌的,她就是喜欢这样来气我,这样的事她做过不止一次”。

    不止一次?想起那晚在阁楼的一幕,我心中忽然有些苦涩。竟然有些自己也难名的妒忌感。

    钱凯缓缓点头,说:“正因为我相信你和她没什么,所以才决定用你”。

    我点了点头,说:“你能明白最好,其实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也没念过很多书,真的不懂如何做管理,所以这份合同我不能签也不敢签”。说着我把合同向钱凯一推,在这一瞬间,我忽然决定了拒绝他,与其以后经常面对他和白绫,不如赶紧离开,反正我还有和阿勇关系非浅这一张王牌,施少强应该也会高兴才对。

    钱凯接过我轻推过去的合同,手指在那纸合同上轻轻敲了敲,说:“不说她,我也挺欣赏你的,你不但能打,就在说自己不行的时候,也有份难得的自信和从容。人最重要的就是量力而为,知道自己擅长什么,也懂得自己的弱点,我喜欢你这样的人”。

    不得不承认,钱凯的这句话使他在我心中的一贯印象忽然有所改变,或者人人都喜欢听奉承的话吧。而且这话是发自于钱凯这样的绝对强势者口中。

    于是我点了点头,嘿地自笑说:“能打也只是体力活,所以我只期望能找到一份保安之类的工作就心满意足了”。

    钱凯忽然脸上泛起很奇怪的神色,似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我心中一怔,有点不明白钱凯所指,只能依他表面的意思回答说道:“君凯实业,好象是很大的公司吧,听说有好几家大型娱乐场所和外贸公司”。

    钱凯点点头,说:“你说的对,我的事业大多集中在娱乐业,省内排名最大的十家大型娱乐场所,姓钱的就有三家”。

    我点点头,虽然不明白他到底要说什么。

    钱凯有些自傲地微笑,说:“从事我这行的,赚钱确实很轻松,省内的有钱人谁都知道,只要夜总会门头上标有君凯的头衔,就代表着豪华的装饰,漂亮的小姐,一流的服务”。

    你就吹吧,到底要说什么?我又不是有钱人,也从不找小**,唯一光顾过你的生意,也只是在你开的桌球城。

    钱凯又轻轻敲了敲那纸合同,说道:“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做的并不是正行,所谓十门九偏,我的产业,大部份都是偏门”。

    靠,说的这么直截了当,我忽然隐隐感觉到他是在表述什么。

    果然钱凯继续说道:“做这行的,赚钱来得太容易,所以麻烦也很多,政府管的很严,同行也眼红,在A市,至少有两家大鳄也想沾口腥,甚至想吞了我,所以你真以为我把望月城交给你管理,是件很舒服的事吗”?

    我一下明白他要说什么了。

    钱凯嘿地一笑,说:“情湾是A市的高档奢侈消费区,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那醉生梦死,一掷千金,这样的黄金地盘自然招很多人垂涎。三个月前,天翱集团的蒙天勇以凤凰台酒店为倚托,一投几千万,开附近开了几家超一流水准的大型娱乐夜总会,商业竞争,这本来也没什么,不过阿勇做的太过分了,不但从韩国进口了很多高质素的美女来抢我生意,而且提供低价K粉,赠送高价抽奖,完全破坏了这行的规矩”。

    听到蒙世勇的名字,我心中忽然一怔,莫非钱凯想我去管理望月城,就是要我和阿勇竞争?

    于是我冷笑,说:“这些事你怎么会完全告诉我呢”?

    钱凯冷笑,说:“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谁都知道,我现在已经和阿勇完全对立了,政府的限制,我自己可以搞定,但江湖的纷争,我得承认我有点斗不过阿勇这头不讲道理的野狼”。

    想起施少强跟我说的钱凯的父辈和省领导很有关系,再想想阿勇那骁勇好斗的样子,我知道他说的这话并不为过。

    钱凯骂了句妈的!脸色一暗,有些咬牙切齿地继续说道:“阿勇以为他有蒙军给他撑腰,现在跩成什么似的,前段时间他几个手下被人在北豪给莫名其妙地做了,他居然以为是我搞的鬼,更是发了疯的和我作对,前段时间居然想叫人砍死我,妈的,老子虽然也是捞偏门的,但怎么也不至于疯到去杀人的吧对不对”。

    我看到钱凯有些气苦的神情,心下知道他这话倒也不假,因为阿勇被钱凯报复那天的时候我也在场。而且我也知道钱凯的情报掌握的并不好,并不知道阿勇和蒙军的关系一点不好。而且很明显,钱凯在这事上确实相当恼怒又无计可施,所以说起这事才会忽然动起粗口,一扫方才那沉着冷静的样子。

    我缓缓点了点头,说:“或者我那天帮他,是不太对,不过我的为人,向来看不惯别人几个打一个”。

    钱凯嘴尖泛起点笑容,说:“我跟你说这么多,就是信任你的为人”。顿了一下,缓缓说道:“所以我才会想到让你去望月城管理,因为那里现在差不多每天都有人来闹事,别说生意了,我他妈想着都会崩溃”。

    不用说,肯定是阿勇在那天被砍杀后继续搞事。不但要继续收拾钱凯,而且要让钱凯生意都没得做,想想阿勇的为人,果然够狠!

    钱凯呼了一口气,似乎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憋在心底的情绪有所发泄,终于缓下心情来,望着我,忽然微笑说:“在我这做保安,其实要的就是打手”!

    我点点头,说我现在知道了,不过没什么意外,工作于我,只是谋生的手段。

    钱凯嘿地一笑,说:“你很能打,而且很冷静,与其在我手下做一名没有什么前途的职业打手,为何不尝试下这份有挑战性的工作,我并不要你赚钱,我要的,只是你把每一个来闹事的人都给我打趴下”!

    我心中忽然一热!既然这样也可以和阿勇公然做对,这不正和施少强的计划完全吻合,而且远比只从事一个小小的打手要进展顺利的多!

    我嘿地一笑,说:“就这么简单”?

    钱凯见我似乎有点动意,脸上泛起笑容,微微点头:“就这么简单,我出高薪,你替我收拾来闹事的人,只要不打死人,警方由我来抗”!说着望了望我的右手,说:“能帮我砍人的人很多,但要出手有轻重之分的,我想,非你莫属”!

    我方才拒绝的念头忽然不冀而飞,这机会来得实在太好了!这一瞬间,我完全忘记了白绫的存在,别人的女人我还想什么,对我来说,忽然有种按照计划,越来越向卧底身份进入的震撼。原来我的内心,一直和少时一样,盼望着一种不安份的生活。

    OK!我回答道。

    钱凯点了点头,嘿地一笑,按了电话,说:“再送一份咖啡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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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六 明月照江东

    和北京的三里屯、香港的兰桂坊、昆明的昆都一样,每个城市都有些酒吧云集,充满时尚和动感的地方。A市也不例外,江北路和情湾就是这儿夜生活最缤纷灿烂之处。江北路临江而筑,风景甚好,消费相对低廉,是工薪族和小资的最爱。而情湾则流光溢彩,以大型的娱乐设施、奢华的装饰和糜乱的风格成为有钱人的天堂。

    入夜,江水顺情湾而过,明月在天,扑洒着银晖,天地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蓝调。一幢很很显著的一家大型娱乐城就立在江岸边上,银灰色的色调风格,楼顶却嵌着传统的琉璃瓦。中西合璧的设计很是夺目。

    推窗而望,明月照江东!这里就是望月城。

    楼主体高四层,另有一些附属小楼,一楼是个超大型的迪厅,二楼三楼是些包房和休闲娱乐设施。如果放在平时,这里永远充斥着DJ的嘶喊,纷乱的舞步,慢摇的身势、香水与酒甚至精液的迷乱之味。

    然而现在,这里却如此静谧。除了听到江水拍岸的声音远远传来,一切都如空谷般宁静。

    这里已经整整停业七天了,难怪钱凯的脸上如此的焦虑不安。

    “看见了吧”,钱凯推开车门,走下车来,站在紧闭的大门前。月光如水,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很奇怪,整个情湾,就望月城这一片是完全漆黑的,除了天上明月。

    内部改造,暂停营业的公告牌就摆放在门侧。这时值守的管理人员已经接到电话通知,一个身着淡色西装的中年男子从后门拿着手电筒冲了出来,一脸惭愧地对着钱凯说了一句:“钱总……”。

    钱凯挥挥手,止住了这人的解释。说:“这不关你事,我都知道”。

    这时据说是钱凯的小舅,也是钱凯绝对心腹的傅琛低着头,一脸阴霾地走了过来,对着钱凯沉声说道:“检查过了,有人做了手脚,电源被人切断了,我已经通知供电部门来赶紧恢复”。

    钱凯缓缓摇了摇头,右手拳头越捏越紧,眸子在黑暗中放射出森寒的目光,冷声对着傅琛说道:“没事,反正也停业着,我到要看看,他蒙天勇还能出什么招”!说着转头对方才拿手电筒的中年男子指着我说:“阿彪,我给你介绍,这是腾文俊先生,从今天起,他将是我望月城的新经理”。

    那阿彪脸上一怔,显然有些意外,赶紧轻微抬起头看了看我。然后低下头去,低声对钱凯说:“钱总,这里风大,要不我们进去说话,我已经叫人去拿应急灯启动后备电源了”。这话刚说完,只听当一声响,望月城一楼迪厅忽然恢复了些光明,显然后备电源已经启动。

    钱凯点了点头,说:“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等供电恢复了,你陪腾先生四处走走,他的话就是我的话,他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好了”。

    我心中一动,钱凯居然这么信任我?

    阿彪赶紧点了点头,说钱总放心,我一定会好好配合腾先生。

    这时钱凯点了点头,忽然转身对傅琛说:“那人给我翻出来了吗”?

    傅琛点了点头,说暂时还没抓到他,应该还没跑出A市,不知道会不会是阿勇把他给藏起来了。

    钱凯轻轻哼了一声,说是人就有得露面的一天。

    傅琛点点头,说是,阿勇能保他一天,不可能保他一辈子。

    钱凯忽然有意无意地瞟了我一眼,淡淡说道:“他既然能出卖我,自然也能出卖阿勇,阿勇是聪明人,虽然现在摆明了和我做对,但也绝对不会为了这种背信弃义,一文不值的反骨仔跟我拼命,既然知道他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只怕踢的比我还快”。

    我心中呯的一跳,暗想莫非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幸而钱凯的眼光只是迅速地从我脸上一扫而过。看来他们说的只是一个出卖了钱凯转投阿勇的人。我心中暗想这也是我计划中要走的路,莫非钱凯这话似乎在暗示什么。

    傅琛点点头,说不错,现在黑白两道都知道我们在找他,要是阿勇也不保他,我看他怎么活下去。

    钱凯冷笑,说:“人为财死,敢卷走我几百万,真以为这么好拿吗”?说着脸上杀气顿现,让人望而心寒。

    我很想问问他们究竟是在说谁,但想想迟早会知道,就忍住了。

    钱凯走近我,轻轻拍了拍我的右臂,嘿地冷笑一声,低声说:“我给你三天时间重新开业,还是那句话,赚不赚钱不要紧,谁他妈再来捣乱,你给我打断他的腿”!

    我点了点头,淡淡说了句:“放心”!

    钱凯点了点头,说:“你住的地方阿彪会帮你安排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有什么找我可以打电话给傅琛”。说着又轻轻拍了拍我肩,低身钻入车上。

    马达声轰然响起,月光里,钱凯的车影消失在视线尽头,我忽然有些儿怅然,从现在起,我将要面对很多很多。

    阿彪对我这个新贵显然不甚了解,凑上前来拍着马屁打听:“不知道腾先生以前是在那做事呢”?

    我嘿地一笑,说嘉怡百货。

    阿彪脸上一惊,显然以为我是嘉怡公司过来的管理高层。忙不跌地引领着我四处查看,一边说:“难怪钱总如此赏识腾先生,嘉怡是间大公司,能把腾先生这样的人才招过来管理望月城,一定能使这的生意更加红火,更胜往昔”。我淡淡嗯了一声,随口说了句那里那里。心想也不必跟你解释了,否则你会晕死。真把我底细刨给你听,只怕你根本不会再尊重我了,我做起事来岂不是难度加大,难得现在有点权力,怕是要好好利用利用。

    望月城果然是间大型休闲娱乐城。迪厅、卡拉、酒吧、桑拿,电玩,甚至SPA水疗等一应俱全,也不知温泉水从那引来的。暗格间还开有豪华赌桌和各色牌机,当然这是为熟客和豪客预备的,一般人是无法享受了。

    在快速的维修下,没过多久电力就完全恢复了,阿彪引领着我四处介绍,自豪地向我介绍着各种各样的娱乐设施。然后叹了口气,说:“从上个月开始,差不多一两天就有人来这闹事,吓走了我们许多熟客不说,还破坏了一些设施”。

    我点了点头,指着一块被砸坏尚未更新的装饰玻璃说,这就是他们砸坏的吗?

    阿彪回道:“可不就是吗?这些人总是借酒生事,而且随身带着家伙,如果你出面阻止,马上就动手,我们的保安差点被打得半身不遂,我们报警后,110也来过几次,但他们来的快,走的也快,似乎并不想惊动警方,每次只是闹完事就快速溜走,但不到三天,必定会重新来故技重使”。

    你们没提前做什么准备?

    也不是了,我们都按照钱总吩咐,召集了不少弟兄,好几次想围这些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凡是我们人召集的多那一次,他们不来,反而经常是巡警来这转悠。但只要我们部署的人一散开又或者人比较少,他们铁定就会出现,就好象算准了一样。妈的!害老子们瞎折腾了十多天,一无所获。妈的,早知道是周文军这反骨仔通风报信!老子第一个宰了他。

    周文军?反骨仔?

    我心中忽然猛然一震!我现在不就是这样的角色。

    我四处望了望,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这周文军又是什么人”?

    阿彪一惊,望着我说:“腾先生不知道吗”?

    我嗯了一声,说我刚刚来,还没听钱总说过。心中却知道一定是刚才钱凯他们说的又通风报信,又卷走钱凯几百万的人。

    阿彪倒了杯水给我,恨恨说道:“就是这望月城的上届经理了,亏钱总这么信任他,交这么大一场所给他管理,他居然吃里扒外,不但通风报信给蒙天勇,还卷走了公司几百万”。

    我心中一怔,暗想果然是这么回事,难怪这里会多出一个职位空缺。

    又想起钱凯眼中那杀意,我心中忽然一凉,自己的将来会不会比周文军还惨得多。

    [风月网n] 第二卷 七人心叵测

    夜凉如水,黑暗的天空中有些稀疏的星,被大气污染的这城市夜空,再也没有家乡那繁星四布的漂亮景致。人立在江边,听着江涛拍岸的一阵阵哗拉声。内心有种特别的宁静。

    确定了左右无人,拨通了施少强的电话,这该是我第一次的情况汇报。

    施少强的声音意外的清醒,显然根本还未入睡,甚至听见我的声音都有些激动。

    怎么样,你身边没人吧!

    嗯,我又四处望了望,把今天发生的事仔细地向施少强讲述了一遍。当然,除了林漾,那跟他无关也无须提起。

    望月城经理?施少强显然也被这消息惊了一下。半晌才有些喜悦地说:“小子,你进展速度不错哦”!

    迟疑了一下,施少强带着点疑惑探问:“不过,以钱凯的性格,怎么会让你这么一个看上去一无足是的家伙担任这么重要的职位,真的是很耐人寻味的一件奇怪事唉”!

    我有些冲动,很想把自己和钱凯的关系解释给施少强说,但话到嘴边又忍住了。这件事很复杂,而且牵扯到白绫和阿勇,而且究竟现在是怎么一回事,我自己也有点犯晕。只得装作也很疑惑的感觉,缓缓说道:“也许真如钱凯说的,因为周文军的事,他需要找一个能对付蒙天勇捣乱的强力人物”。

    强力人物?施少强在电话彼端哈地一笑,说钱凯眼光确实也不错,居然也能看出你不是一个池中物。

    我为自己刚才的这话有些脸红,说实在的,我除了觉得自己拳头还算硬以外,实在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长处。不过或者真如施少强所说,身为一个警察,要在观察力、反应力、判断力、还击力四个方面都比较突出。我或者是综合得分比较高吧。

    我只得讪笑一下,幸好是隔着电话,施少强也看不出我脸上的神情。

    不过……,施少强也露出丝忧虑。“这个开局很好,甚至好的让人有点意外,只不过这样一来,我们的原定计划就得调整一下,望月城招到骚扰的事警方早已经备案,但整个警界对钱凯和蒙天勇都有看法,相当反感,所以大家一直认为他们两虎相争黑吃黑是活该”。

    你说我该如何做,是不是按照钱凯的意见,如果对方再来骚扰,我就狠下手收拾。

    施少强在电话那边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我还是很纳闷钱凯为什么让你来担n第二卷任望月城经理,如果蒙天勇要继续骚扰望月城,你虽然能打,但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敌暗我明,你肯定还是难以对付的”。

    我点了点头,轻轻说了是。

    其实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钱凯并没有表明如何给予我帮助。如果望月城重新开张却又不增加人手的话,对方如果忽然冲出几十个,我别说对付了,跑还来不及。在这一点上,他对我的信心甚至远远超出了我对自己的信任。

    施少强又沉吟了一下,忽然笑了,说如果我是钱凯,在和别人的争斗中元气大伤,还被自己人摆了一道,正求贤若渴又怕再招错了人之际。如果有一个自己比较欣赏但来历不明而且实力还需要进一步检验一下的人忽然出现,我是不是也该如钱凯一样给他一个难度比较大的事去做再决定录用与否呢?

    我的眼睛一亮,说道:“必定是如此,钱凯虽然想用我,但根本没说要抽调人手给我加强保卫,肯定也是想从中看一看我的真本事”。

    施少强点了点头,显然也满意自己的这番判断,嘿地一笑说:“应该是如此,望月城既然已经停业,随便那个去担任经理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能让蒙世勇吃亏”。

    我嗯了一声,暗想这话极有道理。说道:“想必就是如此,钱凯两次说过,赚不赚钱不要紧,重要的是让我好好收拾来骚扰的人”。

    施少强叹息了一声,忽然说道:“钱凯这人比我们想像中的也厉害的多,他虽然捞偏门,但并不是江湖上的小混混,骨子里始终是个生意人。所以我敢肯定,在被周文军摆了他一道后,望月城又和凤凰台的竞争中处于下风,而且屡屡招到骚扰的时候,他已经准备放弃望月城了,但你忽然出现,让他想好好的利用你一下,也试试你的实力,如果你能替他对付蒙天勇的骚扰,他肯定要换别人的来代替你的职位”。

    在施少强的逐步分析中,我心中一惊,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心中不由紧了一下。自己最终还是低估了钱凯,不错,从头到脚,钱凯根本没有相信过我,完全只是当我是一个送上门的牺牲品,我真他妈有点傻,只从当时在酒吧里他那如此仇恨的神情,我就应该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

    我忽然不说话,显然施少强也明白了我想到了什么,在电话那边缓缓说道:“不错,我们都低估了钱凯,他让你担任望月城经理,只可能有两个目的,一是如果你真的强,就能替他收拾对方,如果你不行,那也无所谓,牺牲你好了,反正总比牺牲他自己人好”。

    我心中咻地一凉。不错,钱凯都已经说过了,只要随便出点钱,肯替他卖命的人多的是,何况我这种自动上门,他可以连这点钱也省了,到时不管我是伤是死,他也可以把责任继续推到蒙天勇身上去。不论如何都只有他占便宜的。更大的可能是他完全是想报复我在酒吧里得罪过他。或者,还有白凌亲近我的关系。

    我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人心是如此黑暗。呆了一会才缓缓说道:“有你这个推论,我再回头细想他说话的种种态度。确实,他是一直在下套等我自己来钻”。

    施少强嘿地一笑,说:“是有可能,不过这样说来,他好象特别恨你,怎么,你得罪过他”?

    我心中又是一紧,暗想施少强号称超级警察,果然极不简单,三言两语就把我想不明白的事盘清不说,还一下推论出我和钱凯有过梁子。赶紧呼地一笑,说那倒没有,只是确实我们都低估了钱凯,不是你说起,我还真以为他相信了我,以后做事我还真得小心从事了。

    施少强轻轻嗯了一句,加重语气说道:“从现在起,你所接触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是简单人,绝对不要随便相信人,当然,除了我之外,你卧底的事整个警方就我和直管我的副厅长知道,至于你的确切身份,则只有我一个人掌握,所以我再郑重交待,你的卧底身份,无论是你的亲人朋友还是多么知心的人,都绝对不可以有半点泄露,很可能一个无心的失误就会让你生命出现危险”!

    我点了点头,说这个自然,我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会走下去。何况……,我嘿地一笑,说:“这种刺激的生活,我挺喜欢的”。

    施少强冷笑,说:“才刚刚开始,路还远着呢,你能在两年之内接近蒙军我就知足了”。

    两年?好远的路!

    施少强笑了,说于卧底来说,两年也不算久吧,当然也许在这两年中,你也不能接近蒙军,甚至他已经露出其它破绽而被我们抓到,但只要你做一天,就要做到最好。

    那我该如何去做才好?钱凯已经摆明了不会给我帮助,如果对方再来骚扰,我以一已之力,又该如何去做?

    施少强电话里忽然一笑:“担心什么呢,别忘记了,你身后还有我,还有警队,多的不敢说,全市上千数的刑警我还是使得动的,只要是能对你有帮助,我会尽量配合你的”!

    我心中一阵激动,说施大队,我……

    施少强显然提高了语调,说:“既然钱凯想证实下你的实力,就让他好好的见识一次吧,不止钱凯,你要让蒙天勇,蒙军都知道你的存在”!

    轻轻停了一下,施少强忽然说道:“孩子,有一点你绝对不要忘记,虽然你没有穿过一天正式警装,但永远要记得自己是个警察,”!

    为施少强这句孩子,我心中忽然一阵热血涌动。或者我的人生,就已经因为这一句话而完全改变。

    第二卷 八 情挑

    有了施少强的承诺和帮助,一切都变得非常容易,我忽然觉得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在行动。于是热情高涨起来。在和我阿彪到处检查以后,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整座娱乐城的监控设施非常薄弱,很多诸如水电关键部位都没有安装摄像头。于是我向钱凯提出,应该加强监控设施,把旧有的设备重新进行改换。

    钱凯对我的提议倒没什么意见,对经费的要求也没有什么意见,因为这本就是一个合理的要求。没有更严密的监控措施,我根本没可能对对方的破坏和骚扰有反应能力。

    “你的计划我仔细看过了,确实可行,多装几个摄像头也花不了多少钱,不过你能肯定这些摄像头不被别人破坏”?钱凯问道。

    这个自然,你知道,我以前在嘉怡做过许久的保安,认识这方面的许多行家。有他们负责布线,再重新进行巧妙装饰,对方很难有机会下手。只要我们把监控搞好,以后无论是他们背地里破坏或者借酒闹事,我们都能做出及时反应,再不济也能把资料提供给警方,抓人的事让他们去做。

    钱凯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些赞赏之意,轻轻拍了拍我,说:“我不敢说你一定是最好的经理,但绝对可以肯定你是最好的保镖,只看你的计划书,每个环节都非常完美,就连我这个外行也能看出完全是专业水平”。

    我心下暗笑,想如果由警界专业人士策划的保全方案你也看不上,那整个A市警察都是吃干饭的了,当然想归想,脸上故作出经不住夸奖的样子,频频点头,说这也是托朋友的忙。

    钱凯望着我那份一点漏洞也找不出的计划书,似乎觉得也轻看了我,不由抬起眼仔细打量了我一下,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最终钱凯微微一笑,说:“以你的能力,只让你管理娱乐城似乎都有点屈材了,如果这次能把这事摆平,我会把你调到身边来”。

    我心中叹了一下,暗想施少强果然没有估计错你。不由心下冷笑,暗想我要不是和施少强好好分析过你,只凭你这番话,老子难免又要感动。心下不由越发暗骂自己愚蠢,虽然一向以为自己还算聪明,但在这些老狐狸的面前,还是太天真了。

    钱凯叫了那个妖娆的秘书进来,说道:“你带腾先生去财务那,按照他的计划书预支一批资金”。显然是完全同意了这样的安排,毕竟于他来说,针对我只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只要能对付阿勇,又或者让望月城正常营业才是重中之重。

    那李秘书领着我向另一楼的财务部慢慢走去,从身后望去,只见她身材线条完美,整洁的套装中散发着无比性感的魅力。这是种天生就让男人情难自禁的成熟女人。

    只看她丰翘的臀部随着每一步行进的轻轻扭动,就知道这是个内心世界非常成熟的女人,她的每个姿势显然都经过长期修炼。足以吸引每一个他身边男人的炽热目光。

    就在我内心飘飘地看着她的美妙身势时起落时,她忽然落慢了脚步,转过身来似等待我一般轻瞟了我一眼,说:“腾先生真是个人才,这么快就担任了要职,我在君凯实业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第一天找工作就担任如此要职的呢”!

    我讪笑道:“那也是钱先生赏识,不知小姐贵姓”?

    那女子脸上淡淡一笑,以一种夺人心魄的神情轻轻说道:“我叫徐优妮,腾先生不介意的话,不如找时间一起吃个晚饭”。

    我心中暗暗靠了一声,暗想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难怪能成为钱凯的秘书。

    不得不承认我真的不懂得如何拒绝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的邀请。只好随口回道可以呀!

    徐优妮脸上艳艳一笑,眸子里放射着奇异的光彩,轻轻笑道:“腾先生好爽快,我就欣赏腾先生这种性格,我看,如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晚上好了,不知道腾先生可有空吗”?

    我心中一紧,心想这女人果然不好应付,但心中确实有点敌不过她充满等待目光的诱惑,只得点了点头,说:“行,反正都要吃饭的”!

    徐优妮嘴角泛出欣喜的微笑,说我就喜欢腾先生这样爽快的男人。

    我赶紧说那里,我性格向来简单老实,再说要拒绝美女的邀请无论如何都是罪过的。

    徐优妮嘻的一笑,说:“难怪钱总会如此赏识你,腾先生人不但长得帅,而且很风趣哦”!

    我心中一荡,脸上微微一红,暗想难道真是人要衣装,我只不过今天难得的换了件西服,就被美女夸帅了。

    徐优妮见我脸红,更是轻轻贴近了我,轻笑地媚笑着说:“我听公司很多人说过,腾先生非常能打,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让我见识一下”。说着眼光顺着我的脸一直滑到我的身下。说道:“腾先生今天换上西服,身材好性感好有型哦”,态度之暧昧,眼光角度之特别,傻瓜也听得出来不是在讲我能打,而是联想到某方面一样。让我心中不禁有些莫名的冲动和想像。

    想起这是在公司里,人来人往,于是我收摄有些飘荡开的内心,笑了笑,说:“我们先做事吧,晚点再联系”。

    徐优妮的唇角轻轻一弯,笑着说:“那晚点我给你电话再联系哦”

    我点了点头。徐优妮一边转身一边轻轻低下头去,露出嫩白的脖颈和坚挺的胸型,似乎有些害羞地说:“好期待”!

    我的心一阵狂跳,晕死,这女人太懂得挑逗男人了。

    在财务那手续完后,我把支票交给在开车等候在外面的阿彪,说道:“钱先生已经同意了我的计划,明天我会联系一些专业人士来进行监控布线”。

    阿彪一边开车一边点头,“这都是腾先生计划准备的好,我也算做过这么些年的保全工作了,但一看腾先生的那份计划书就知道自己差的很远,毕竟是大公司出来的呀,以后一定还要多多向你学习”。

    我脸上一阵躁红,暗想这次劳动施少强叫警界牛人帮我做这份保全计划书会不会完成的太好了一点,以我的水平,按理说多少该有点儿纰漏的。这么锋芒毕露不知道会不会不妥。心中暗暗想定,以后再遇到同类事,处理上要更理智一点。心中这样想着,嘴上却赶紧说那里那里,咱们互相学习。心中亦一叹,暗想这样一来,以后都没机会跟他说我是保安出身了。

    交待了阿彪赶紧去联系商家进货和去公安局找人备案,赶紧找了个无人处,向施少强拨了电话,讲了一下今天的事,施少强非常高兴,说他既然同意,那明天设备一到我就安排人来帮你安装。

    我想了想,说不妥,没有必要还是不要老劳动警方的人,虽然未必会有什么,但警觉高点总是好的。

    施少强嘿地一笑,说我要找也是找保安公司,不过你说的也对,如果有其它选择,我还是少参与的好。毕竟现在已经正式进入了。你能随时保持警备心,我很高兴。

    我心中忽然一紧,暗想今天徐优妮在午间如此刺裸裸的挑逗,会不会也有其它含意在内。虽然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忽然在君凯实业上位的缘故,但毕竟才刚刚开始,什么基础也没有,何况以徐优妮的身份,也不至于马上就跟我亲近。要说相貌,以徐优妮的的模样,什么帅哥找不到,我自问还没有这种吸引力。

    这样一想,心中不由一寒。暗想莫非这会是个圈套?

    施少强见我忽然不说话,不由问道有什么吗?我摇了摇头,说没有,不过忽然想起晚上公司有个应酬自己得参加。

    施少强笑,说那就好,看来你混的不错,也好!只要你能赚钱,我就不用再补贴你了。说着叹了口气,说你的档案很难处理啊,什么时候你还真得找个时候来警局一下,有些档案得你自己填,我想代办,但管人事的那些人怎么说都说不通,怕我虚构个卧底警察出来中饱思囊,妈的,我老施是这种人吗?这点小钱还能看上。我要喜欢钱,当年做卧底时早发得不能再发了。

    我说到时再说吧,你上次给我的钱我还没用完了,现在钱凯也预支了两月工资给我。

    施少强嘿嘿一笑,说拿了多少黑钱赶紧老实交待!我说瞎扯啦这那黑钱,血汗钱!施少强说那倒是,真是黑钱你也尽管拿,别被我抓到就好。

    我哈地一笑,心想施少强人上了年纪又有点身分,但人却真的好处,除了开始阴了我一下,逼我去实施他这个莫名其妙的构想外,其它对我算挺照顾的。

    也许是命运的联系吧,在这世上,有这么一个人真正地知道和正视你的存在,每想到这,你总会感觉到特别的温馨。

    挂别了施少强,一个人站在江畔,等待着夜幕开始低垂,心中有份意外的宁静。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徐优妮甜美的声音传了过来。

    “腾先生,你现在有空了吗?我可一直期待着一会的晚餐哦”

    徐优妮那媚美慵懒的样子忽然涌上心头,方才那份轻松与宁静感一下没有了,我该如何面对这个女人?

    第二卷 九 无胆匪类

    徐优妮俏生生地站在约定的地点,正拿着化妆小镜子照着。短短的白色摆裙把她那近乎完美的优美长腿暴露无疑,和上班时不同,现在的她,打扮的有些儿娇俏可爱。那顶粉红色的毛线帽让此刻的她有些不同于午间的青春活泼。

    这显然是一个精灵似的女子,只是简单的衣着改变,就让你一下极大地改变了对她的印象。那种下午性感逼人的成熟气息已全无踪影,取而代之的是让人一望就心生亲切的柔和与温馨。

    我猜错了吗?现在看来,她脸上纯洁的像个天使。一点儿邪念也没有。难道一切都是我内心不安份的企望?她就根本没有对我有过特别的表示,而纯粹是同事间加强联系的方式?

    徐优妮收镜的瞬间,已经看见了我,脸上泛起笑容,说:“你迟到了哦”。

    我指了指她头顶,徐优妮抬起头,只见我们约定的那建筑上面挂着一面壁钟,时间刚刚到晚上7:00。不由嘻的一笑,说你倒好,挺会踩点的嘛。

    我说我们早到了,只是想还早一些,就在报亭那买了包烟又看了会报。

    徐优妮疑惑地说你们?

    我轻轻一笑,朝她身侧丢了个眼神,马列嘿地朝她摇了摇手,说:“怎么,不欢迎我呀”!

    我朝着徐优妮和马列说:“我给你们介绍,这是徐优妮”,然后手指马列,说这是我朋友马列,刚好上门来找我吃饭,我只好把他给一并带来了。

    徐优妮显然有点意外,但只是眉宇间轻轻略过一丝不满,就笑着说对马列说那里那里,都是朋友啦,三个人吃不是更热闹。

    要不是我眼神不错,根本就不会注视到徐优妮眉宇间划过的这丝不快。

    “要不我也叫一个朋友来吧”,徐优妮忽然微笑着说。

    马列唷了一声,说最好是个美女哦!要不我这么来做你们电灯泡,孤单寂寞不说,心里委曲死了。我暗暗捶了马列一下,这鸟人,你就算是被我硬拉来的,也不要拆我的台吧。

    徐优妮点点头,说:“当然美,绝对配得上你这大帅哥”!

    马列色心大动,嘿嘿干笑说那就不客气了。

    徐优妮笑了,打电话约了她说的那朋友,然后转问我,决定去那吃没有?

    我摇摇头,微微一笑,说:“美女面前,我们可不一定要有主见的,你决定我们买单好了”。

    徐优妮抿起小嘴,点着头思索了一下,说:“真的让我做主呀!嗯,那我想想,对,这附近有一家叫味源的餐馆氛围不错,而且菜做的很精细”。说着引领着我们前行。

    马列轻轻拉了拉我,说不是吧,看着很纯洁很正点,没你说的这么难缠吧。

    我摇摇头,暗想也许自己也有点太多疑了。总不能因为钱凯,就把他身边所有的人都看低吧。

    马列看着徐优妮曼妙的背景,轻轻拍了拍我,小声说想不到你小子也有转运的一天,找了份好工作不说,而且身边出现这么大一美女。

    我说拉倒吧,叫你来是搞气氛的,这女人你要喜欢尽管拿去,我绝对不吃醋。

    马列说得,就凭你这句话我马列非追上这妞不可,我摇摇头说死去吧你,就凭你这熊样还想泡白领丽人。老老实实对C吧,别再花心萝卜了。马列笑了,说我还是对她那朋友比较有兴趣一点,未知的总是精彩的。

    在徐优妮的带领下,我们俩穿街绕巷,终于到了徐优妮口中所言的这间餐馆。这时徐优妮那朋友已经在餐馆门口等候着。确实长得清秀可人。马列赶紧推推我,说幸亏我够朋友,要不不是错过一段大好姻缘。我吐了口气,暗想你小子狠!有杀错没放过。

    徐优妮把我们介绍给了她朋友,却是一个叫jojo的女孩。马列早在远处就惊为天人,那还不把握机会,赶紧祭出久未使用的泡妞**,简直把十二成的功力都发挥了出来,摆了个pose,眼睛做铜铃状,以一种不可置信的呆滞目光看着JOJO和徐优妮,不停地摇头。

    Jojo被他装模作样的神情搞得笑了,嘿地推了推他,笑着说怎么啦,这样盯着人看,很不礼貌哦!

    马列继续摇头,一边摇头一边叹息,作喃喃自语的样子,自言道:“不可能,不可能,我马列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事没遇过,怎么可能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两个美女,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我眼花!一定是我眼花”!

    其认真的样子逗得两女失笑不已。我摇了摇头,唉,服了你小子了,什么都懒,就是泡妞积极。早知道是这后果就不硬拉你出来了。只看徐优妮现在微笑的样子,显然没我原先想像的那么复杂,我会不会太过分了些?

    其实在接到徐优妮的电话后,我心中有些犹疑要不要来,很想找个借口推了,说实在的,我现在有点怕见到这种非常有诱惑力的女子。再想想现在的身分,总想应该更冷静一点,但已经答应过的事临时改变态度拒绝似乎不太好,于是就把马列给硬拉了来。不过现在变成两男两女的情形也不错,起码自己的心态可以轻松点。

    马列虽然嘴上笑闹着,心里可清楚,借了个上卫生间的机会对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吹过头了,我看这徐美人对你也没什么特别意思吧,再说了,男未娶女未嫁,有上为什么不上,你怕什么,看你那德性,被江宜欣给搞得连色胆也丢了”?说着手也不冲洗,拍了拍我的脸,呸了一怕,骂说:“无胆匪类”!

    我一脸尴尬,只能忍受马列同志的批评。心里不由一阵痛骂,暗想现在这身份是惨,被朋友骂胆小也不能解释,我这不就是担心这是钱凯下的一个套吗!打死我也不相信徐优妮是没有目的。老子现在是关键时刻,一个把持不住,出了什么事不被施少强给批死。

    马列眼睛一瞪,说:“说啊,你怕什么,居然和漂亮女人吃个饭也不敢”?

    我说得,哥们阳萎,行了吧!

    马列瞟了一眼我还没拉好的裤链,嘿地笑了,说:“警校呆傻了吧”。

    死去,这家伙捂不住的嘴,都说过不再提警校的事了。马列嘿地一笑,说:“呆过就呆过,有什么大不了,又不是什么丢人事”。

    心中一紧,暗想这喇叭嘴可不要把这事给捅出去,赶紧正色说:“都说过几次了,这事以后千万别再提了,被人知道不好”!

    马列嘿嘿一笑,拍了拍我说走啦,美女们还等着呢。

    差点被马列给郁闷死。心下暗暗发誓,从今天起,再有这种场合,绝对不带马列出来。

    徐优妮显然对这间餐馆非常熟悉,点了几样可口小菜,味道果然非常棒,吃得马列大呼过瘾。

    马列别的不行,海侃自有一套,边吃边狂吹嘘我们少年和别人打架时的勇事,情绪之热烈,节奏之拿捏到位,只听得两个美女一愣一愣的,吹得我屡次打岔,唉唉,太假了吧。甩甩板砖还就真当自己是萧峰杨过了。

    徐优妮显然是听得非常有兴趣,微笑着说连你朋友也这样说,看来你真的好能打哦,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见识一次。我赶紧说那里,我跟马列比一个地一个天,我也就是点花拳秀腿,像马列那种才是真正的绝顶高手。

    马列说谦虚了吧,要见识还不容易,呆会去唱个K,喝点酒,走路姿势跩一点,说不定就会有不知死活的人撞上来。

    我只有心中暗叹一个服字!几句话就安排好了饭后事。

    马列!你强!

    第二卷 十 凤凰台

    这餐饭吃到很晚。酒酣人未醉,马列喝了几杯小酒,兴致愈发浓了,大嚷着要不换个地方再喝,要不唱K。

    我不由皱了皱眉头,以我的意思,赶紧结束,回家大睡一场最好。说实在的,这几天我一直都没睡好,困得要死,但看马列样子今天晚上不陪他疯够是不可能的,只好揉了揉有些困意的双眼,征询两位女子,问她们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打算。

    徐优妮微笑说随便,JOJO好象经不得酒似的,被马列央着灌了几杯,脸红红的。这时候也来劲了,大嚷着要唱要唱,一边唱一边再喝,我心下暗叹一口气,心想你JOJO看着单纯,没想到也是疯女人一个。今晚看来真逃不过去了。

    这时四人走到街面上,一阵夜风吹至,走在我和徐优妮前面的马列赶紧作怜香惜玉状,解下外套替JOJO披上,右手顺势就搂住了JOJO,低下头凑在她耳边轻轻耳语,也不知说了什么,逗得JOJO嘻笑不已,一点没抗拒马列那双贼手。

    徐优妮看见这情形,忽然转过身来,对着我嘻嘻一笑,说:“我也冷哦”。或者是喝过酒的缘故,她原本嫩白的粉腮在夜灯下呈现出一种让人迷醉的酒红色。看得我心下一荡。

    郁闷!下午**裸的勾引我已经抵受不住,现在又变成一付小女子惹人怜爱的神情,不管是何等风情,都是如此迷人。再这样行进下去,我今天肯定要失控。

    心下轻叹一口气,只好伸手去准备解下外套也替她披上,无料徐优妮忽然一下捉住我的双手,脸上似嗔似笑地瞅了我一眼,说:“人家说了都才有动作,我才不稀罕呢”。

    被她娇小柔嫩的双手抓住,我竟然有些战栗的感觉,只觉得她握住我的双手在夜风里如此温暖,闻到她身上的暗香浅浅袭来,我不由一阵热血上涌,手下轻轻用力,摆脱了她的挣扎,顺手一圈,已经紧紧搂住了她柔若无骨的腰肢。

    徐优妮用手肘轻轻击了我一下,嘴角嗔笑:“干什么啊”。

    我叹口气,说:“谁让你生的这么漂亮,我情难自禁,不行呀”。这一瞬间,我忽然又恢复了从前那无羁浪子的性格。徐优妮轻轻挣扎着,说想得倒美,一餐饭就想占人便宜呀。

    我一下恢复了以前的脾性,紧紧箍住她挣扎的身子,凑过脸去,贴着她耳朵轻语:“谁说我要占你便宜,我不过给你机会让你占我便宜罢了”。

    徐优妮又轻轻用手肘轻击了我一下,笑着说:“去死啦”!体香从她白嫩的脖颈中散发而出,我有点晕晕欲醉,什么矜持,什么身份,什么圈套,统统全丢在天外,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徐优妮也摆明不是天使,再这样装模作样扮圣人,可完全不是我的风格。

    两男两女,轻拥着在大街上倘佯。

    马列忽然转过头来,对着我们嘿嘿一笑,说:“我说哥们,去那唱K,是不是去你现在那个,叫什么来着,对对,望月城”。

    JOJO显然是夜生活丰富之人,傻西西地笑了,轻轻捏了一下马列的脸颊,说:“你傻哦,老土,现在谁还去望月城,再说都关门了不是”。

    马列一怔,望着我疑惑地说是吗?他只听我说起过在望月城任职,而我并没有跟他提过望月城最近被连续骚扰被迫关闭一事。

    我吐了吐舌头,说确实是这样,正在装修,重开至少得下周了。

    马列哦了一声,对JOJO说那你说去那,我看你玩得比谁都精。你说了算吧!

    JOJO显然是醉了,笑声也大了很多,哈哈笑道:“我说了算呀,那去凤凰台,那里新开了几间非常不错的K房,音响可好了,要去的话我现在打电话问问还有没有空房”!

    凤凰台?我心中一震,一下从有些迷醉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阿勇的凤凰台?

    会不会不太妥?

    徐优妮忽然贴近我,轻轻说道:“挺好呀,我也想知道一下,凤凰台怎么把我们的望月城给比下去的”!

    这里只有和我徐优妮知道望月城和凤凰台之争的,而且徐优妮是钱凯的秘书,她既然说话,感觉就是钱凯的意思一样,我心下暗暗一惊,暗想这莫非也是钱凯的主意?

    当下我点了点头,确实,我虽然在A市这么久,还从来有在晚上来过凤凰台这带。没别的原因,收入问题,何况我对唱歌跳舞喝酒什么的并不是兴趣很大,现在既然入了这行,见识一下别人的的经营手段也是好的。

    JOJO见大家都没有意见,拿出电话来联系了一下,嘿地笑了,说订好啦,刚刚好,还有一间中包留着。

    情湾恰如一个三角州,充斥着各色娱乐场所,一角是我们的望月城,现在星光暗淡,另一角侧是灯火辉煌,如日中天。

    凤凰台!

    凤凰台其实是A市的一间五星级宾馆,不过以这间宾馆为依托,在蒙天勇近段时间的精心打造下,这周围已经形成一个非常宏观的娱乐产业群。所以当地人习惯把这一片地方都叫做凤凰台。当然,如钱凯所介绍的一般,这一片地头大部分都是天翱集团,甚至可以直接说是蒙天勇的产业。n第二卷

    和望月城现在的情况完全相反,才到凤凰台的周边,已经感觉到歌舞昇平的气象,一家家的K房、酒吧、慢摇吧沿着上河路延升而开,香樟树下,暴露的少女和刺青的男儿三五成群,七彩斑斓的霓虹灯招牌在夜色下散发着绯糜的气息,各色名车停满了每一个可泊车的地方,这是一个属于黑夜的区域。虽然几近晚上十点,然后这里的热情才刚刚燃起,音乐在耳边纷呈而至,让人顿生眼花缭乱之感。

    徐优妮叹了口气,对着我说:“你的对手很强大哦”!我有些无奈地轻摇了摇头,暗想换我如果喜欢来这些地方,也绝对只会选择凤凰台。毕竟不论是建筑还是设施又或者娱乐项目的本身,新兴的凤凰台都比望月城更强势,更吸引有钱人或者时尚的年轻人。

    在玩这方面,永远只有喜新厌旧。

    按照现在的情势,即便望月城能重开,也不可能再恢复以前的光辉。只看凤凰台周边的这种趋势,就知道钱凯已经明显敌不过阿勇了。谁都知道,现代有钱人玩的就是要一条龙,要的就是产业集中,望月城的周边虽然也有许多相关的娱乐产业,但毕竟建成已久,经营户主也没有太强烈的更新意识,已经开始呈现出颓态。以前名声在时,还有一些熟悉的客人会来,现在被阿勇这么一番连续骚扰,更是步履维艰,大家花钱来享受,谁也不想玩的时候玩出命来。

    马列唉哟一声,说半年没来这,怎么变成这样了。说着望向我,说看来你现在那位置也不是什么好差事,怕是很难跟这抢生意。

    听见马列这无心之语,看着凤凰台周边这种欢歌景象,我心中忽然一惧,想起施少强在电话里分析的一句话,钱凯要放弃望月城。

    先前我还想这只是施少强的一个推论而已,现在亲眼见到此刻凤凰台如此兴盛的样子,心里一下清楚了,钱凯果然只是把我当作一个送上门的替死鬼,想想我这种门外汉也看得出来现在两地的现状根本没法对比,何况钱凯这种生意人,与其再花大力投资改造,不如把地产改作它用。难怪说什么赚不赚钱不要紧,只要能帮他对付来骚扰的人。显然钱凯是气不过阿勇对他穷追猛打,想借我的手报复一下对方。

    心下一明白,不由抽了口冷气。还没有利用到钱凯,已经被他所利用,我该怎么办才好呢?徐优妮似乎见我神态有异,推了推我说怎么了?我笑了笑,说没什么。

    [风月网n] 第二卷 十一 干杯朋友

    [给你卖力唱二十首真心真意

    米高峰都因我动容,无人及我

    你怎么竟然说,K歌之王是我――]

    当马列终于以一特专业的姿势拿着话筒扮歌星飙歌时,我已经有些醉意了,他这种深情演绎我已经见识过不下百次,早已经听得耳茧都快破。

    迷糊中似乎听到身旁有电话铃音响起,好象是从JOJO的挎包中传出来的。轻轻推了推她,指了指包,说道:“你电话响”!

    JOJO长吐了口酒气,傻乎乎地笑着说:“谢谢”,拿出电话喂了几声,对着马列唤道你轻点行不,我什么都听不到。然而马列仍然自我陶醉中。JOJO哼地朝马列做了个鬼脸,站起身来,说了一句我听不清,我到外面接!边说边打开包房门走了出去。

    徐优妮扑哧一声笑了,贴靠着我,说:“你朋友好有趣啊,这么投入”。

    我点点头,说就是,没星探发掘他简直就是娱乐圈的损失呀。

    徐优妮用迷离的眼光扫了我一眼,说:“那要是我没有发掘你,会不会是我的损失呢”?我伸过手去,在她的腰间轻轻一揽,笑了,说:“会不会是你的损失我不知道,但我如果今天晚上放过你,我肯定是大大遗憾的”!

    徐优妮轻轻呸了一声,说死相,看你白天道貌岸然的,其实还不就是色中饿鬼,这么不老实。我心中一荡,凑嘴过去,在她粉红的脸颊上轻轻一吻,徐优妮啊的一声尖叫,用手肘狠狠击了我一下,说你胆子大了!还有人在。

    我一下把她柔弱的腰搂紧,嘿嘿一笑,说:“他是K歌之王,我是K女之王,各忙各的,谁管谁呀,你没见他这么沉醉,那会注意咱们”。这一瞬间,我竟然有些疯狂的想亵渎她的意念,或者在我的心中,从一开始就认定了她是一个可以轻易采摘的女子吧。

    徐优妮显然是久经风月的,方才那一声尖叫只不过没想到我忽然亲吻而发罢了,现在马上恢复了平静,也不推开我,只是轻轻倦缩在我怀中,对着我嘻嘻一笑,轻轻说道:“这么猴急,会减分的哦”!

    我心中忽然呯地一怔,这句话是如此的熟悉,我似乎在那听过呢?

    徐优妮见我忽然没了笑容,倒是有点意外,奇怪地问:“你怎么了”。

    我一下收回失散的魂灵,做回我的色狼样,凑近她如秀珠一般的耳垂,哼哼淫笑:“我在想怎么把你弄到床上去”!

    徐优妮虽然大胆,也不由被我如此**的一句话搞得脸上一红,呸了一声,作势推开我,说滚远点。嘴上虽如此说,手也只是轻轻一挣,那逃离得了我的双手,我心中一热,嘴唇轻轻贴上她粉白的脖颈,藏在她右腋下的手也无声无息向她胸前滑去。

    徐优妮脸上红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当着马列的面也会如此大胆,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脸上便浮起一丝冰冷的神色,肩膀用力,挣脱我箍紧的手臂,忽然似换了一个人似的,有些冰冷地说:“你看错人了哦”!

    然而我的**让我忽略了她的拒绝神情,正准备把她抱得更紧。门忽然开了,JOJO有些歪斜地摇摇晃晃走了进来。看见我们抱的如此之紧,不由对着我们哈哈一笑,说:“我说靓妹帅哥,别这么痴缠好不好,要疯回家去疯”。

    说着右手一拉门,说:“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两个姐妹,刚巧接电话的时候在外面遇上”。

    门一开,随着JOJO,走进两个打扮靓丽的女子来。

    我见有其它陌生人来,也不好意思再死缠着徐优妮了,轻轻推放开她,抬起头来往徐优妮的那两个朋友看去。

    眩!没这么巧吧。

    只见最前面一个女子身材修长,休闲的卡蓝布牛仔裤配着是可爱的米色毛衣,一头柔顺的长发轻轻挽成个结,娇俏的容颜是如此的熟悉。

    我差点郁闷死。这女子竟然是江宜欣。

    其实这仅是我第三次遇见这女人,但她在我生命中的铭刻下的命运之痕却是如此的深刻,我只是随便一眼,就在这有些灰暗的灯光中毫无疑问地认出了她,尽管现在的她,完全是另一种风格的打扮。

    我曾经以为和这人再不会有半点联系,没想到这么快又会重新遇上。

    江宜欣显然也是一怔,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会遇见我。两人对视之下,都有些尴尬。徐优妮显然是敏感的,立刻查觉到我和她之间眼神的不对劲,轻轻在我们两人的面上扫视了一下,对我说道:“怎么,你也认识”?

    这一瞬间,我已经放开了刚才的惊讶,点了点头,脸上推起了笑容,说:“当然,朋友嘛”!说着望了望江宜欣,对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江宜欣脸上的那点奇怪神色也是一闪而过,一脸的笑容,居然也朝我笑了笑,说这么巧呀!我也回报一个欣然的微笑,又点了点头。

    只有我们彼此知道,这微笑真他妈假。

    马列也未看的真切,只觉进来的是美女,赶紧丢下话筒,唷了一声,说:“今天什么星座呀,这么多美女”!待走近了,忽然啊了一声,叫了声:“江小姐”!

    江宜欣显然对马列并不熟悉,只是觉得眼熟。怔了一下,似乎才想起马列好象是自己公司的职员,也笑着点了点头,淡淡说:“你也在呀”。

    倒是江宜欣旁边的另一个女子呀的叫了一声,走上前来,对着马列哈哈一笑,说:“好你个马大帅,这次被我逮到了吧,居然背着老婆出来胡混”!

    却是嘉怡百货财务部的方怡宁,也是所谓江宜欣的闺中蜜友。

    马列一脸尴尬,含糊说:“胡说什么呢,这不就和朋友出来哈皮呢”?

    倒是JOJO一脸疑惑,说:“你们认识”?

    马列一直没和JOJO说过自己在那家公司上班,现在只得唉了一声,说:“不止认识,简直是熟得不能再熟”!

    JOJO一笑,说:“那真的好巧哦,她们都是我高中的同学,来来,既然大家都认识,我也就不介绍了,姐妹们,咱们一块来喝酒”,说着拍了拍江宜欣,说:“你这几年都死那去了,好久不见,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跟我联系,真不够朋友”。

    江宜欣笑了笑,望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徐优妮,对着JOJO说:“不了,我们是被其它朋友约来的,他还在其它的房间等我们,你们玩吧,反正我在这还要呆很长一段时间,不如呆会一起宵夜好了”。

    JOJO吐了口酒气,叫了一声:“不嘛,难道这么巧遇上,怎么能不坐一会就走,对不,怡宁”!

    方怡宁嘻嘻一笑,说JOJO看你都醉了,还喝!说着望了望马列,说你这小子,一会可记得要送人回家哦!

    马列眉头一皱,拍了拍自己胸脯,说这还用你说,我马列是这样的人吗!

    江宜欣抿笑着朝JOJO说:“真的,我们约好了朋友来玩,要是自己却偷跑过来,怎么会好意思”!

    JOJO醉了,那管这些,大声嚷道:“不要嘛,你看我们这边就四个人,房间这么宽,再多来几个人也行,叫你们朋友一起过来唱好了,对不对,怡宁”。

    方怡宁瞅了瞅江宜欣,又望了望我,嘿笑一下,说这不太好吧,显然是知道我们之间的恩怨。我心中唷的叹了一声,暗道可别,真要把我和江宜欣今晚硬凑挤在一起,实在有点尴尬。虽然现在各走各路,事情也过去许久了,但心里总有点儿别扭。

    江宜欣摇了摇头,说JOJO,真的不了,我们朋友还在等我,这样不太礼貌。

    JOJO贝牙一咬,哼哼道:“你是不是存心气我,五六年才见到一次,居然不给我点儿面子”,说着转过头去对着马列说:“你们也是朋友,你帮我拉住她们”。

    马列一脸为难,望了望我,嘴上唉唉道:“这这……”。我知道马列的意思,他和江宜欣是上下级的关系,本来就不熟,何况因为我的缘故,自然不敢轻易答应。

    JOJO用脚狠狠踢了马列一下,说这什么,叫你帮着拉人,又不是叫你杀人,你为难什么。

    我见马列一脸无辜相,心下一松,暗想算了,都过去的事了,咱一大男人,跟女子计较什么,便笑了笑,对着江宜欣说道:“我们就四个人,你们要是人不多的话,过来一起玩吧,也热闹一点”。

    JOJO嘻的拍了拍我,说还是文俊好,然后又狠狠瞅了马列一眼,马列一脸无辜,低下头去,显然心里在骂这算什么事!

    江宜欣显然也没想到我会出口相留,不由有些为难,望了望方怡宁,显然是心中无法定夺。

    方怡宁看了看我们,似乎明白我们间的那种感觉,忽然嘿地一笑,说:“算了啦,把他也叫过来吧,都是朋友嘛,难得这么巧遇见,再说人多他也不能烦你,正落你下怀”。江宜欣有些无奈,但既然方怡宁这样说,也只得微微一笑,说那好吧,我去叫他。方怡宁说不用,你先坐吧,我去,我包还放在那边呢,将就去拿。说着不容江宜欣回答,自己走了出去。

    JOJO拉着江宜欣坐下,不偏不倚,正好坐在我的旁边。彼此都有些苦笑,对视了一下。

    这算什么,一笑泯恩仇?老天!

    徐优妮轻轻用手肘敲了我一下,脸上带着嘲笑的神情,凑近我说道:“你们之间,好象有点不对劲哦,老实交待,是不是以前有过什么,我可吃醋了哦”。

    这声音不大不小,江宜欣肯定也听到了,我坐在两人中间,只差没晕死过去!

    然而更晕的还在后面!

    只见徐优妮拿了支酒,递给了江宜欣,脸上甜甜一笑,说:“你好漂亮哦”。江宜欣稍有些腼腆地点了点头,说谢谢,你才真的漂亮!我叫江宜欣,你怎么称呼。

    徐优妮嘻嘻一笑,说我叫徐优妮,和JOJO是好姐妹。说着瞟了我一眼,说:“也是文俊的女朋友,你们都认识,那我们以后多联系才对”!

    我彻底无语,吐血中……

    江宜欣似有点儿意外,看了我们一眼,笑着点了点头,说那肯定的,我才回来,也没多少朋友,能认识你也挺高兴,大家以后多联系。说着拿起酒,向我虚虚一晃,说来,我敬你们大家一口!

    我知道她这一敬的意思,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心中忽然一松,屁大个事,一直堵在心中干嘛呢!咱一大男人,可别被女人说小心眼,心下一释然,也举起酒瓶,点了点头,说什么都不要提,干杯!然后望了徐优妮一眼,轻笑道:“干啦,女朋友”!徐优妮微笑:“可不要后悔,男朋友”!

    马列拿着支酒凑了上来,对着我们诡异地一笑,说就是嘛,什么都不要提!干杯朋友!

    砰的一声,酒瓶发出清脆的碰响声。

    随着这一声碰响,门开了,JOJO拉着个男人走了进来。

    那男人一头直发,挑染着几丝黄发,很野性的样子。就在他额前的长发一扬之际,我脸上忽然一变色,心中暗想,没这么巧吧!

    昏暗暧昧的低柔灯光里,那人眼神却是凌厉如冰。

    阿勇![风月网n] 第二卷 十二 失去的原则

    阿勇显然是不太高兴被硬拉来此,所以脸色有些发僵,随意地扫视了一下包房内,眼光忽然触碰到我,一下怔住了,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重新遇见我。

    方怡宁并没有注意到我和阿勇的眼神,拉着阿勇说,来,我们你介绍一下,这些都是我的朋友。然后又对着大家说道:“他是蒙天勇,也是这里的大老板哦,我叫他来可是对大家都有好处的,嘿嘿,这餐吃定他了”!

    阿勇望着我,冰冷的眼神忽然冰融了,嘿地笑了笑,说:“怎么是你”!

    这话一出,不止正在介绍的方怡宁,就连江宜欣都是一呆,望着我说道:“你们认识”?

    阿勇脸上一笑,向我走了过来,伸出右手,说:“兄弟,又见面了”。

    我也笑了笑,站起来伸出右手跟他一握,两只有力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阿勇望着我,打量了半天,忽然脸上一笑,松开了手,说:“早知道是你在这,我就不在外面和怡宁磨蹭半天了”。

    方怡宁哟了一声,望着我说:“哇,你们居然认识,他还一直不想进来呢”!

    阿勇一笑,说:“是朋友的”!

    我心中忽然一暖,朋友!没想到看上去这么冷酷的阿勇也会这样说。

    这时候我的眼角余光忽然看见坐在我旁边的徐优妮似乎很意外地看着我们,眼神中似乎在思索什么,我心中不由一怔,同时庆幸幸亏钱凯早知道我和阿勇相识的事,就算徐优妮把今天的事告诉钱凯,也从另一个侧面证实了我和阿勇并不是太熟悉。心中赶紧警告自己,在徐优妮面前,千万不要和阿勇太过表现亲近。

    原本该由江宜欣和方怡宁替我们介绍的,一下变成我替阿勇介绍他们了,当然,说到徐优妮的时候,我也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名字。毕竟阿勇摆明了和钱凯对着干,如果让阿勇知道徐优妮在钱凯的公司做事,总是有点不太妥。

    然而徐优妮表现的远比我想像中热情,似乎非常高兴认识阿勇这样的阔公子哥,不迭地和阿勇聊着天。

    我心下暗暗叹息一声,对徐优妮方才激起的一点点感觉飘到天外。

    心中亦暗自打算,如果阿勇问起我在那做事,我该如何回答,上一次相助他后,大家告别的匆忙,并没有好好的交谈过,那想到只是数月时光,一切的一切,都变得完全不同了。甚至就连我,也如此奇怪地站在和阿勇完全对立的立场。

    在施少强那个很奇怪的计划中,为了所谓保证我的绝对安全出发,我还要设法从钱凯这边转投到天翱蒙氏那边去,对这样的安排,我心中一直隐隐觉得似乎有不妥之处,然而究竟那有问题,却又说不上来。

    然而只是现在的局面,我已经完全头大了。试问一个曾经和阿勇浴血对抗钱凯的人,分分钟就成为钱凯的手下,如果让阿勇知道了,会怎么想?甚至说不定从明天开始,我就要替钱凯收拾阿勇派去骚扰望月城的人,这样一来,阿勇迟早会知道我就是望月城的经理。

    一切的一切,我本来都想慢慢来做的,然而我绝对没有料到,这么快我就重新遇见阿勇,并且当着大家的面,成了他口中所谓的好朋友。事情的变化真是出乎我所有的计划。只怕现在我要跟施少强解释也要半天才能说明白。

    江宜欣似乎对我和阿勇的相识更是感觉意外,低下头去和方怡宁小声嘀咕了几句,两人不时抬起头来打量我几眼。

    几杯酒后,气氛有些微妙,大家都没什么找到什么共同的话题,毕竟所有人并不都是相识的,甚至就连阿勇所谓的朋友如我,和他其实也可算是个百分百的陌生人,除了偶尔就歌碟里的内容聊着些歌星影星的八卦,众人慢慢分成了私聊。

    一时乏味。

    徐优妮似乎有些不太喜欢江宜欣和方怡宁她们,尤其知道我们还彼此相识以后,脸有些冰,并没怎么理会江宜欣她们,只是不停地在电脑上找歌,时不时的和JOJO、马列低声说笑着什么。我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凑了上去,低声在她耳边说怎么不理人了。

    徐优妮竟似有些吃醋般嘿地一笑,说:“陪你的朋友去,不用管我”。我心中一热,正想把她搂过来在身边,转头方想起现在屋里人已经很多了,这种举止不太妥当,忙回头看看了其它人,正好看见江宜欣正以一种有点奇怪的神色和我的视线相触。赶紧吓得回过头来。对这女子,我心中总有些疙瘩存在。

    徐优妮也看见了,轻轻瞟了江宜欣一眼,对着我冷冷一笑,轻声说:“怎么,你的老情人,长得还挺不错哦”!

    我吐了吐舌头,轻笑说你可别冤死我。徐优妮轻轻呸了一声,说看你们那暧昧样,我打她进来就知道你们有问题了。

    我心中暗想算你眼光毒,可惜真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徐优妮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起身拎了酒向阿勇走去,果然是美女秘书,习惯了和上层人物打交道,这时也不知道凑耳和阿勇说了什么,两人嘻嘻笑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萧然,在这喧闹的包房内,马列和JOJO飙歌飙的欢,江宜欣和方怡宁说着自己的事,就连徐优妮在知道阿勇的身份后,也好象一下就把热情转移了过去,就只我一个人莫名的空虚。

    阿勇和徐优妮说笑了一会,叫侍者送了果盘进来,对大家说:“难得大家光临我这里,,大家尽管开怀畅饮,有什么需要吩咐我”。

    JOJO醉得伤了,嘿嘿笑了,说:“那不如开瓶好点的红酒来呀”!

    阿勇哈地一声,说没问题,说我去拿我收藏的一瓶好酒来让大家品尝一下。正欲站起身来。那方才没关闭紧的包房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阿勇眉头皱了皱,叫过门外的一女服务生来,问道:“怎么回事,吵得这么厉害,你去看看怎么回事”。不多时,那女服务生跑了回来,脸上有些惨白,说隔壁有间房好象有人在捣乱,砸坏了东西。

    阿勇脸上一阴,哼地一笑,说:“来我这捣乱,很佩服哦”!说着嚯然站起身来,对大家说你们先唱着,我去看一下。

    我亦是心中有些纳闷,暗想居然有人敢在阿勇的场子里闹场,不知道是何等人物,便对他说:“要帮忙吗”?

    阿勇望了望我,脸上泛起微笑,轻轻耸了耸肩,说:“这里是我的地头,如果还要你出面,那我真的不用混了,估计也就是些喝醉了酒的小屁孩吧”!

    JOJO虽然醉了,但一听见有热闹看,麦克一扔,拉起身边的江宜欣和方怡宁,就要跟着来看,阿勇伸手一拦她,说没什么好看的啦,我去制止一下就行。JOJO不理,说我偏要看,我最喜欢看人打架了。

    我瞟了马列一眼,马列无奈地摇头,显然也没想到JOJO是个暴力女。

    忽然又是一声呯的巨响,显然是酒瓶砸碎的声音。跟着有人在脱口大骂,把你们的老板叫出来,妈的这什么服务!

    阿勇双眼闪过一丝寒芒,随即微微冷笑,向传来叫骂的那间包房走去。JOJO非常兴奋,大叫着有热闹看啦,便拉着我们跟着冲去,方怡宁和江宜欣被她拉着,脸上均显出丝恐惧感,显然对这种打打杀杀的事非常害怕。但被JOJO拉着,也只得跟了出来,马列呼了一口气,对我说都去看看怎么回事吧。

    这时候已经有阿勇的手下闻得有人砸场,已经冲上楼来,正要冲进那包房,迎面看见阿勇,忙不迭地站住,低声说:“蒙总……,我们马上处理,要不要赶紧通知阿水他们”。

    阿勇右手一场,轻轻止住他们欲说的话,说:“我有朋友在,先看看情况,暂时不要惊动警察,我来处理”。那几个手下连忙站住,显然对阿勇非常恭敬。

    附近的各间包房显然也听到外面的动静,有些胆大的都关了音乐,挤出门来观看,一时间走廊上挤满了人。只听见那间屋内继续发出呯呯的打砸声,那间包房内有人叫嚣着妈的什么臭服务。

    这时一个女服务生头发凌乱,衣裳不整地冲出那间包房门,脸上带着惊惧的眼泪,一头扎进旁边一个女服务生的怀中,哭泣道:“他们,他们……”,说着哽咽不止,显然被屋内的人给欺负了。

    阿勇冷冷扫了扫她,说怎么回事?

    那带泪的女服务生脸上充满惊惧,哭诉道:“我刚才送酒给他们,他们硬拉我陪着,我说我不是小姐,他们不管,还……”。说着眼泪又下来了,只看她衣裳不整的样,显然是受到了身体上的侮辱。

    阿勇脸上杀意一现,立刻恢复平静如水的模样,走上前去,轻轻站在那包间门外,对着里面人说:“适可而止吧,趁我今天我心情好,赶紧给我滚”!

    你算老几?叫蒙天勇来!屋中轰地冲出了四五个黑衣年轻人。对着阿勇叫嚣道。

    阿勇冷笑,说:“我不就站在你们面前吗”?

    那几个冲出来的黑衣年轻人一愣,显然没想到真的遇到了阿勇。

    然而心中最吃惊的人却是我。

    我已经一眼看见,那当先冲出来的那脸上留着毛胡子的黑衣青年,正是钱凯的一个手下,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是叫段剑锋什么的。曾经在电梯门口遇见过的,后来来君凯总部让钱凯批钱时,阿彪还帮我们互相介绍了一下。

    钱凯的人怎么闹到这里来了?我头一下大了,该怎么应付这样的局面,至少我现在,应该算是钱凯的人!心中一紧,赶紧把身子移到了众人的最后,毕竟在这种场合下遇见钱凯的手下感觉很是不对劲,尤其一看就明白他们是故意来砸场的样子。

    看样子是以牙还牙,用同样的招数来对付阿勇的场子。我转头瞟了一眼站在门内的徐优妮,给了她个眼色。示意询问她这是否是钱凯的主意,徐优妮显然明白我的意思,轻轻摇了摇头,有些疑惑地看着段剑锋等人,凑近我轻声说不要管他们,这些人最野蛮了。在公司里最不受欢迎。

    我心下一松,说实话,虽然现在和他们是一条壕里的人,但我真不想因为这事出面和阿勇做对,毕竟今天这么多朋友在场。稍有不慎后果很难处理。

    心中忽然有点发虚,我还没有正式开始帮助钱凯对付阿勇,倒先出了这档子事,妈的,如果反过我倒在阿勇的地方对付钱凯的人,这又算什么!

    这种强烈的反差感真让人晕眩!第一次感觉自己在这种错位中越来失去了原则。[风月网n] 第二卷 十三 又见赢政

    那叫段剑锋的家伙眼角一抬,扫视了面前的阿勇一眼,脸上不由怵了一下,显然没想到真会遇到他,但仍强装镇静,哼道:“嘿,想不到蒙老板也会来自己的地方消遣”。

    阿勇冷冷道:“那依你说,我该去那消遣,我也很想去望月城呀,可惜听说已经关门了”。

    这话一出,我心中一跳。暗想该怎么面对这局面。阿勇居然一眼就看出这些人是钱凯的手下。

    段剑锋并未注意到我,脸上暴怒,哼哼道:“兄弟们这是给蒙老板捧场来了,怎么招呼的如此之差,要个酒水拖拖拉拉半天也上不了不说,连个小姐也居然来老子们面前装逼”。

    阿勇冷笑,望了那战栗下止的女服务生一眼,说:“她只是普通的工作人员,大家都是些爷们,何必跟一女孩子过不去,不怕丢了你们钱总的面子”!

    段剑锋回头望了望其它几个黑衣青年,嘿嘿笑着说:“兄弟们,听见没有,有人发火了,砸咱们的场子就行,兄弟们玩玩他的女人他就装怜惜,难怪身边这么多美女,咱不分兄弟们几个玩玩呀”!说着脸光淫邪地望着离他最近的JOJO胸贪婪地看着。

    我心中一叹,心想这几个家伙也太不知死活了,在人家的地头上居然也敢这么挑衅。这话一出,阿勇要是不给他们点厉害尝尝,怎么在江宜欣她们面前立足。

    果然阿勇眼中寒芒一闪,显然是心中已经腾起怒火,我站在他背后,只见他右手忽然攥紧。如果不是有江宜欣她们这些人在旁边,以阿勇的性格,不立马动手,打断对方的双腿才怪了。

    阿勇终于忍住没动火,倒是阿勇的几个手下火了,一个壮实的阿勇手下嚯地冲了上去,怒视着段剑锋,冷声道:“你小子说话小心点,别他妈以为这是你能来闹的地方”!

    段剑锋显然是来闹事的这几个人中比较有威望的一个,脸上也沉得住气,冷冷说:“怎么着,仗着人多是不,就你们能来挠我们的场,我们就不能来?何况咱们是给蒙老板捧场来的,他都没说话,你算老几”。

    阿勇那手下脸上一恶,忽地出手,一下抓住了段剑锋的衣领,狞牙说:“就凭你,还用得着勇哥招呼你”?

    段剑锋神色一变,显然是没想到对方下手如此之快,这一下被对方抓住了衣领,不由有几份尴尬,冷笑着说:“蒙老板,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阿勇显然心中已有计划,不想惊扰到江宜欣等朋友,手一挥,对那抓住对方衣领的手下说道:“小野,你放开他”,说着转过头来对着我们笑了笑,说:“没事,咱们进去接着唱歌”,说着手下用力,把紧贴在他身边的JOJO给首先推了回去。

    JOJO一脸迷醉,奇怪地说:“怎么,不打了”?

    阿勇给了我一个眼色,我心上明白,同时也怕那段剑锋认出我来,赶紧转过身去,低声推了江宜欣n第二卷的腰一下,说进去吧,没什么好看的。

    江宜欣似乎没想到我会触她的腰,脸上竟然有些奇怪的神情泛起,对着我浅浅一笑,拉着方怡宁走回我们那间包房内。方怡宁早怕得不得了,赶紧一拉她的手,走了进去。

    一直站在门口观望的徐优妮轻轻拉了拉我的手,低声说:“好象是小段他们”。我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眼色,示意她我知道,叫她赶紧回避。徐优妮自然知道我的意思,赶紧低下头走了进去。我心下庆幸,暗想幸好这走廊里灯光有些昏暗,段剑锋他们又专注于阿勇,没有注意到,否则真是很难设想。

    然而段剑锋他们还以为阿勇怕了他们,哈哈大笑,说:“去,我当什么龙潭虎穴,也不知道阿彪他们怎么混的,居然会被人砸场子,真他妈犯贱,就不会学咱们反砸过来”。

    我心下一怔,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钱凯的手下也并非是团结相处的,现在来闹场的段剑锋等人,显然和守望月城的阿彪等不是一伙,而且今天的事也绝对不是钱凯所指使的。只是这几个家伙自的个人行为,以为可以来这闹一场回去笑话那些丢脸的同伴。

    段剑锋旁边的一个年轻人更是狂妄,见阿勇主动回避他们,不由嘿嘿嘲笑,说:“我总听人说什么凤凰台一凤一凰,凤倚天姿,凰推阿勇,说得这么跩,还真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原来不过如此,哈哈”。其它几个人也是跟着附合叫嚣。

    我轻轻摇了摇头,暗想得了便宜就赶紧撤了吧,再这么搞下去,圣贤也出火的。

    正要走进房门的阿勇忽然止住了脚步,慢慢地转过头去,望着段剑锋嘿地一笑,说:“如果你们真是存心来玩的,很好,今天我心情好,尽管喝,算我的帐”。段剑锋一怔,不知道阿勇要打什么主意。

    阿勇在他们身上扫视了一眼,脸上闪过不屑的神情,冷笑着说:“回去跟钱凯说一声,我的人在北豪发生的事,我知道不关他事,我不想再和他做这些无谓的争斗。还有,你们望月城被骚扰的事我也听说了,虽然不是我的主意,但毕竟是我手下去做的,我已经吩咐过他们停止了,当然,钱凯如果有什么不满意尽管来找我,我很乐意奉陪。至于你们,哼……”!显然没当这些小角色是一回事。

    我心中唷了一声,莫非望月城被骚扰,确实不是阿勇的主意而只是他手下人的自发行为吗?想来也确实可能,就像今天来闹事的段剑锋等人一样,谁都知道阿勇和钱凯正是对立的时候,两人的手下众多,谁都想出位,所以看来都是未经许可就互相来闹事,以搏阿勇和钱凯的欢心。但是阿勇居然说不想和钱凯再做无谓的争斗这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以阿勇这种好勇斗狠的性格居然会说这种话实在有点难以想像。难道真只为今天有其它朋友在场而故意说的?

    段剑锋被他如此轻视,嘿地轻摇头,轻蔑地一笑,说:“说得好动听,砸了我们的场子这么随便就说算了”,其它几个也跟着轰笑。

    阿勇忽然眼光暴闪,嘿嘿阴笑,说:“砸了就砸了,怎么着,不爽吗”?

    段剑锋显然也是个好斗的角色,见阿勇这样说,不由嘴角一狞,冷笑:“既然是你开了金口,那我们天天来这耍”!

    阿勇终于忍不住了,呼地长呼了一口气,冷冷地对着段剑锋说:“我的忍耐很有限度,你不要再呛我”!

    段剑锋显然真以为阿勇怕了他,哈哈大笑,说:“就呛你怎么着”!

    我心中一叹息,看来今天事真没法如此了结了,自己最终要被逼上前台。

    阿勇显然终于是怒火难抑,呯地一声,把包间门关上。拳头已经攥紧,一字一句地对着段剑锋说道:“我只说一次,你听好!如果你他妈在十秒钟内不给我消失,我就打断你的腿,还有,你告诉钱凯,他场子我砸了就砸了,他不爽我可以随时再接着砸”!

    这话才一出,阿勇的几个手下已经身子一挺,立在了他两侧。而且楼台传来一串脚步声响,不知从何处已经钻出了十多个阿勇的手下,堵住了楼道。

    我心中长叹一声,心知与阿勇的决斗始终是不可避免。

    段剑锋被阿勇的气势给一压,又见对方忽然涌出这么多人来,显然也有点内心发毛。但话已经被说的太满,一时下不了台,只得咬牙道:“怎么,仗着人多呀”。

    阿勇冷笑着摇了摇头,说:“不错,就是人多,怎么着,五……”!

    四!已经开始倒数,显然并不是说笑,只要十秒一到,就要动手。

    段剑锋脸色一白,似乎没料到阿勇不知何时已经招来了这么多手下,又被对方气势所压,不由退了一步。

    三!阿勇冷笑。

    “好,算你狠”!段剑锋好似终抵不住阿勇的气势,脸上露出些胆怯的神情,慢慢退后了一步。

    我呼地松了口气,揪了半天的心也忽然一放,说实在的,我真不想这么快就和阿勇作对。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段剑锋。这人敢带着三四人就冲来捣乱,早就做好了打杀的心理准备。只见他作势退后一步装出妥协状,但右手忽然一缩,藏在袖中的短刀已经滑至手中。

    我正站在阿勇的身后侧,段剑锋的右手才一抖,我已经觉查到不妙,不由脱口而出:小心!

    晕暗的灯光下,寒光暴闪,段剑锋已经一刀向阿勇疾刺过来。

    阿勇虽然自大,但并不是废材,只见段剑锋一刀刺来,身子猛的一闪。堪好避过这一刀,脸上已经变色。飞起一脚,作势就要猛踢过去。然而段剑锋手一翻,并不闪躲这一踢。第二刀已经横划了过来。这人动作矫健,下手非常之狠。

    阿勇脸上变色,然而身子重心已经倾斜,眼见段剑锋横手一刀划来,脸上不由大惊,脚下不由加力,踢向段剑锋的一脚已经立马改变方向,在墙壁上一个反弹,身子一个绕空,竟然在空中回旋了一圈。

    那一刀唰地一声,撕破了阿勇中空的裤角。

    也是阿勇骁勇,竟然在这有些狭窄的过道里施展出如此惊眩的空中回旋武姿,换了普通人或者一般的习武者,如果准备不足,早就皮开肉溅。

    然而说来慢,动时快,阿勇才刚刚站定,然而段剑锋的第三刀已经迎空而至!

    由于过道实在是有点狭窄,别说阿勇的那些手下都站在另外两端,就算站在旁边也救驾不及,阿勇没想到对方是如此搏命的姿势,然而已经紧贴住墙壁,退无可退。面上不由一阵惊惧。

    去死!段剑锋大呼一声,身子前冲,刀尖寒芒直吐,已然如冷风而至。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眼见阿勇有难,忽然下意识地觉得非得救他不可。就在这瞬息之间,我右手猛一用劲,一把拉住阿勇的左臂,硬生生把阿勇朝我这边拽了过来。

    叮的一声金鸣,段剑锋那夺命一刀一下刺空,一下深深刺入墙体中,墙灰直溅。段剑锋脸色一变,欲拨出刀来,但那刀刺得太深,竟然没能一下拨出。

    阿勇的手下并非无能之辈,眼见这机会,那还不一拥而上,一时间这狭窄的过道中宛若群狼相嘶,十多个阿勇的手下和段剑锋几人狠命干起来。吓得远远站着的那些服务小姐一阵阵惊呼,四散逃开。各间包房内的人都早知道外面出了事,但谁也不敢打开门看上一看。

    始终是人多力量大,而且阿勇的手下个个均是骁勇之辈,不多时已经把负隅顽抗的段剑锋四人给生扑在地,手脚都被人反扣住。

    阿勇退开数步,脸上犹带着些劫后余生的呆滞,看着自己人踩住了段剑锋后,才呼地吐了一口气,面上回复了冷冷的神色,看了被四五只脚硬踩在地上的段剑锋一眼,哼地摇了摇头,寒声说道:“刚才说的,你还记得吗”?

    段剑锋挣扎着抬起头,一脸恶毒地冷冷看了阿勇一眼,不屑地喘息冷笑:“现在落在你手里,你爱怎么说怎么说了”!

    阿勇嘴角轻轻一挑,眼神间飘过一丝诡异的邪恶神情。缓缓走到反趴在地上的段剑锋身边,淡淡道:“有骨气,我喜欢”!然后对着那几个狠压着段剑锋的手下说道:“把他给我翻过来”!

    那几个手下似乎知道阿勇要干什么,各自用力一拧,把段剑锋整个人给翻了过来。段剑锋面朝阿勇,嘿地冷笑,说:“你想干什么”?

    阿勇面上带着邪恶的微笑,冷声道:“我想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我忽然查觉到阿勇要干什么,不由惊呼一声:“不要”!

    然而一切已经迟了。

    只见喀嚓一声,阿勇尖硬无比的皮靴已经狠狠一脚踩在了段剑锋的右膝盖上。

    啊――

    一声凄惨无比的惨叫声在走道中传开。段剑锋已经在地上剧烈地抽搐。

    阿勇没事人一般轻轻抬高右脚,拿出块洁白的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亮洁的鞋面。转过身向我微笑:“走,咱们接着K歌”。

    我的心中一阵寒战。

    这时时候楼道一阵脚步声响,冲上来几个戴着巡警来,显然是接到相关人报警后赶来的。然而阿勇的那些手下根本就没在意,没事人一般放开了被狠压在地的四人,全部站在了阿勇的身后。

    我心上叹了口气,暗想看来今天想不烦都不行了,正在犹疑要不要避回包房内去让阿勇自己去面对警察,谁知道阿勇已经面带微笑,对着当先冲来的一名警察挥手道:“我说水哥,你好大的架子哦,来得这么晚”。

    那被称为水哥的警察扫视了被打翻在地的四人,根本无视呻吟中的段剑锋,只是一脸堆笑,对着阿勇嘿嘿笑道:“你自己能搞定,还用得着我们出手”?其它几名警察居然也是一脸笑意,一一跟阿勇打招呼,更有人对着阿勇说道:“蒙哥生意不错哦,难怪有人捣乱”。倒似和阿勇熟络无比。

    我心下一阵恐惧油然而生,只看他们和阿勇称兄道弟的样子,阿勇的能力似乎远远超出了我的想像。然而最让我吃惊的却是,我眼角忽然注意到楼道口有一个警察并未跟上来,一脸不已为然的样子。

    抬起眼仔细一看,我一下僵住了,那最远处一脸傲然的警察。

    竟然是赢政。

    [风月网n] 第二卷 十四 无法实现的诺言

    和几月前相比,赢政显得有些清瘦了。看着他一身笔挺淡灰的警装,我忽然有些黯然神伤的感觉。原本这个时候,我也该是这样的打扮吧。

    阿勇脸上带着阴鹜的笑,对那被他称为水哥的当首警察说道:“这几个家伙就交给你处置了,我今天还有几个别的朋友在,改天一定好好招待哥几个”。

    那水哥嘿嘿一笑,说:“咱俩什么关系,还用客气。再说了,我现在还在当班,等我们松下来,一定来唠叨你”,说着转头对其它几个警察说道:“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呀”。那几个民警都是轰然应好。上前扭过了段剑锋几人。

    阿勇点了点头,笑着说一定一定,警民一家亲嘛。

    那水哥忽然转过身去,对着站在楼道口赢政的赢政叫:“小秦,过来一下,我给你介绍个大人物”。

    赢政嘴角皱了一下,有些不太乐意的样子,但迫于无奈,只好慢悠悠走了过来,眼光忽然和我一直注视他的目光相触了,不由一下睁大了眼,显然是忽然在此地见到我,觉得太过意外。毕竟他和段剑锋等人完全不同,对我再熟悉不过,虽然我站在暗处,但只是一眼,就已经看清楚我的样子。我只好抿起微笑,轻轻朝他点了个头,又用眼神示意他一会再说。

    被叫做水哥的警察拍了拍赢政的肩膀,对着阿勇介绍道:“这是新来我们派出所实习的小秦,秦治国”。然后指着阿勇,嗬嗬笑道:“这是勇哥,这附近的大地主哦,你应该听说过吧”。

    赢政不轻意地用眼角轻轻瞟了我一眼,然后对阿勇点了点头,说:“你好,我叫秦治国,刚到凤凰台派出所实习的”。

    阿勇一付很欣赏的目光,认真地看着赢政,点了点头,主动伸出手说:“我姓蒙,叫我阿勇就行,以后还要兄弟多多关照”。我心中轻轻叹了口气,只看阿勇现在那平和的样子,根本让人想不到他片刻之前踩断了一个再无抵抗之力之人的脚。

    熟料赢政根本不卖阿勇的账,并不伸出手来,只淡淡说道:“我怎么当得起你如此大佬的兄弟”。

    这话一出,不止那被称为水哥的警察及阿勇的那些手下一下脸上变色,就连阿勇的脸色都有些僵。但只是瞬息之间,阿勇上下扫视了赢政一眼,嘿地一笑,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似的,那伸在半空的手顺势伸了过去,轻轻拍了拍赢政,笑着点了点头,说:“都在这做事,以后有机会大家警民合作,共建和谐”。

    赢政也没点头,眼光带着不置可否的不屑神色,径直半转过了身去,就似再和阿勇多说一句话也不愿意似的。

    那水哥似乎觉得场面有些僵,嘿嘿打冷场,发笑道:“小秦父亲就是秦皇贡饮服集团的老板哦,应该跟勇哥也很熟悉吧”。阿勇脸带微笑,看了看不屑理他的赢政,点了点头道:“果然将门出虎子,英雄出少年,不错不错”。

    这次赢政连理也懒得理了,客气话也没回一声。阿勇显然没想到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竟然这么看不起自己,面上不由有些尴尬,但毕竟也是混久了的人物,一下就压过心中那丝不快,喜怒不形于色,只是用很奇怪的眼光盯了赢政一下,似要把这个人的样子给完全记在心里一般。

    水哥见赢政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不由用眼角狠狠扫了赢政一眼,狠狠推搡了一下身边被其它警察给扭住的一人,口中对着另几个警察道:“走啦,把他们扭到所里去收拾”。然后又向阿勇告辞。阿勇点了点头,随口叫了一个女服务生过来,要求跟着他们前去做笔录。

    看着几个人扭着段剑锋等人慢慢走向楼道口,赢政忽然转过身来朝我这往了一眼,我本想给他个眼色,但忽然觉得不妥,便低下头去,装作没看见。阿勇等他们押着人走开,拍了拍手,说没事啦,大家各回岗位继续做事,嘴上轻轻哼笑,说:“钱凯那老东西,要不是老爷子给他干爹面子叫我放他一马,就凭他也想跟我斗”?

    我心中一怔,他口中的老爷子会是谁,难道是蒙军?这么说来,阿勇刚才说的并不打算继续骚扰望月城,其实并不是阿勇想主动停止,而是蒙军在背后叫停。

    阿勇显然根本想不到我现在是已经是钱凯那边的人,又在自己的地盘上,所以说话很放肆。嘿嘿继续笑道:“方才那小警察挺硬哦,有趣,有趣,很久没看过这么不知趣的年轻人了”。旁边那些阿勇的手下嘿嘿笑道:“看他能硬几天,在咱们的地头上,这派出所也就是个摆设,勇哥要叫他们往东,他们那敢往西”。

    阿勇脸上抽动几下,显然也有些得意志满的感觉,冷笑着说道:“有这么几条公家养的狗替我看门,随便打赏几个小钱也没什么不好吧”。众人又是一阵轰笑。纷纷说阿勇的好话,更有人叫嚣道:“只等勇哥再搞定那美妞,我看老爷子也不敢再小看勇哥了”。

    阿勇眼光暴闪,忽然狠狠地望向发出此话的那手下,沉声道:“你再废话,我就把你给剁了”。那人浑没想到马屁拍到马脚上,吓了一跳,赶紧禁声。

    阿勇拉了拉衣襟,用手整理了下发型,转过身去拍了拍我肩,似乎在沉吟什么,片刻后终微微一笑,说:“你又救了我一次,谢谢”!

    我淡淡应了声不用,脑海中却想起方才他那一脚踩下去时的狰狞面目,还有赢政望着他的不屑神情。心中暗想,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相救于他,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阿勇拍了拍我,说走,咱们进去再说,不知道有没有吓到她们。

    我想起赢政,忙找了个借口,说你先进去,我得去外面跟女友打个电话,阿勇哈哈一笑,说你小子也不老实啊,背着老婆出来偷腥!我讪笑了笑。阿勇点了点头说打完再来,我们等你。

    我冲下楼的时候,那几个警察正在推掇着那几人上警车,赢政似乎早猜到我会跟来,一直站在最后面,一看见我下来,脸上露出了丝会心的微笑。转头对那水哥说你们先走,我去买包烟自己赶来。那水哥似乎也正烦着他,挥军手说去去,别来晚了,这星期你值班知道不。

    红蓝相间的警灯长鸣着穿过闹市而去。我望了赢政一眼,脸上嘿地一笑。

    赢政叹了口气,说:“好久没联系了呢,一直没听说你的消息,电话也打不通,还以为你失踪了,我说兰兰你分那个局去了”。

    我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太异常的模样,苦笑了一下,说:“其实我没做警察了”。

    赢政啊了一声,摸了摸我的头,说没发热吧,不是家乡发了一场大水就把你也给淹出病了吧?

    我无奈地摇摇头,说可不是,家里这次遇水灾,房子都被冲没了,为了重新建房子,借了很多债要还,如果还做警察,靠那点工资什么时候才能还得清。这是我和施少强早商量过的谎话,就是为了对付万一遇上以前警校的同学时措辞之用。

    赢政摇了摇头,忽然说:“难怪你来投靠蒙天勇了,也是,以前在学校时你就和他认识的”。自然是想起以前在警校时看见蒙天勇留给我的那名片一事。

    我本想说其实完全不是这样,我现在是给钱凯打工,但话到嘴边又忍住了。毕竟像今天这样遇见赢政的事可能性并不高,以后再遇,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随他怎么想好了。

    赢政摸出只烟递给我,说,你电话改成多少了,以后有空联系。

    我摇了摇头,说最近没用电话了,等我重新换了号会给你电话。说这话时,我把手伸在裤包里,轻轻按住了关机按钮,否则这时候如果有电话打来这谎就撒大了。

    赢政点了点头,很郁闷地看了看灰暗的星空,似乎在沉吟什么,终于忍不住拍了拍我肩,说:“我现在在凤凰台这实习,也算对蒙天勇这个人有点了解了,这家伙真不是什么好人,如果要赚钱,跟他混一久没什么,但我当你是兄弟,有些话就说实吧,不要混得太深,对你没好处”。

    我点了点头,谁好谁坏,又有谁比我更明白呢,可惜……

    赢政又恢复了以前那付笑脸,嘿嘿一笑,说我还在值班,不能再呆下去了,我和王金水他们相处的太差,不能在工作上被他们挑到刺。

    王金水?刚才那警察?

    赢政点点头,脸上飘过丝恨意,说:“可不就是,一群警队的垃圾,迟早要出事,我现在只想赶紧结束实习期,调到其它地方去”。

    我知道赢政意思,点了点头,说那赶紧去吧。

    赢政微笑着看了我一眼,说再见!记得手机换号后第一时间给我电话。

    我点了点头,说一定!然而当赢政那穿着警服的背影,那有些瘦弱的身形在长街的尽头慢慢消失时,我的眼角却忽然湿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只因为这样一个普通的诺言,于我来说,却再也无法实现。未来,再也不会有联系了吧。

    再见,同学!

    再见,朋友![风月网n] 第二卷 十五 佳人有约

    天灰灰,会不会,让我忘了你是谁!

    马列版[世界末日]的歌声犹然充斥在耳,夜已宁静。徐优妮离开我怀抱的时候,我竟然没有挽留,原本的冲动**被段剑锋这几人的出现搞得兴致全无,思绪全然一片混乱。

    淡香犹在鼻触前飘荡,载着徐优妮和JOJO的的士已经在我眼底慢慢消失,我有些无奈的微笑。

    马列拍了拍我,说:“我说二爷,又杂啦?佳人也不送一送,有点没品哦”!

    我嘿地一笑,说你不是一样,你那JOJO呢?玩得这么痴缠,居然也舍得丢下?

    马列吐了烟,微笑:“都几十年的哥们了,还能不了解我,我姓马,可不是种马的马,什么叫马列,马克思的马,列宁同志的列。我马列的原则可向来是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对我来说,欲无止境,保有底线的**就是幸福的,漂亮女人于我也就是云烟,既然不让我送,那不最好,要不一送二来的搞出感情可不太好,这女人呀,少了是旱,多了是涝”!

    我拍了拍他,鄙视说:“哟,几天没见,境界又升了”!

    马列挥挥手,说“得,就此打住,今天也没算白来,托你的福,让美女上司记住我了,以后咱再努力,争取把老王给踢走,顶他的位,替兄弟复仇”。

    我笑着点了点头,说怎么?王部长现在还给你脸嘴看啊?

    马列有些无奈,说他那德性你还能不明白,欺善怕恶就是他的长项了。对了,你和江美人怎么回事,这么容易就一笑泯恩仇?

    我摸出支烟来叼上,悠然道:“人生总有意外,生活还得继续”!

    马列嘴角一皱,嘿地笑了:“说啥呢,不懂”!

    我笑了笑,伸手过去,从马列包里掏出ZIPPO,呛的一声打着了,微笑着说:“好家伙,限量版哦,看来这久小日子过的滋润”。

    马列一把抢过来,很宝贝地摸着火机说:“你怎么还那德性,一百年不带火的”。然而很自豪地嘿嘿干笑:“C送偶的生日礼物,酷吧”。

    “去,看你那臭美样。我说你和C也差不多磨蹭了三四年了,也该想想结婚的事了吧”。说这话时,我心中想,兄弟,人生有得普通就普通的过吧,千万不要像我。

    马列抬头,带醉的双眼望向中天,抓了抓头发。悠悠说道:“怎么说呢,总觉得人生不该这么平淡无奇、循规蹈矩吧”。

    怎么,还指望着山鸡变凤凰?嫁入豪门?我挪喻道。

    马列哈哈一笑,说扯啥呢,那种女人那是我追得来的吗?下辈子吧!

    我亦一笑,说:“我可还记得某人对美女上司贼心未死哦”!

    马列耸耸肩,说扑街啦,你没听方怡宁说呀,最近阿勇在狂追江宜欣。刚才我们进去后,你们在外面是不是动手了,我听见外面吵的要死,那JOJO老嚷着要出来看,我想以你们的脾气,肯定动手了,就死拉住了啦,看来那阿勇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这不废话,做这行的谁温柔了,不过你猜错了一样,我可没动手。心下同时一怔,想起段剑锋他们闹事后阿勇的手下对阿勇说的一句话,什么如果到时搞定那美妞,蒙军会更看得起他云云,原来竟然指得竟然是阿勇追江宜欣一事。想想也对,嘉怡集团这么大的一家公司,总实力并不亚于蒙军的天熬集团,况且江宜欣听说还是董事长的手心至爱,独生爱女,如果阿勇娶到她,相当于立刻身价百倍,地位立刻超然,无论蒙军再讨厌他,只怕也要正视。

    马列见我神情似乎有异,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唉,算了,这些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管这么多干嘛。我笑了笑,说道:“没什么,这又不关咱们的事,人家门当户对,爱嫁嫁,不嫁拉倒!

    “我倒觉得江宜欣根本不喜欢阿勇的啦,你看她一整晚甚至宁愿和我合唱,也没怎么理阿勇,完全是应酬的感觉”。

    我嘿地一笑,说你又知道!

    马列嘿嘿一笑,说:“别的不敢说,女人心我还是抓得住的”!

    无所谓啦,什么富豪之女,什么美女上司,根我半点关系也没有,我现在一点兴趣也没有。说着我把只吸了几口的半截烟蒂扑的一声弹向半空,划出一道暗亮的光线轨迹,准确无误地落入路边的垃圾箱内。马列摇头,鄙视地说:“雕虫小技,又来卖弄”!

    一天就这么滑过,当午夜电台DJ那柔美的声音从案头那用了近十年的破收音机中轻轻柔柔地传来。我有些发困的清醒,这是一种非常难熬的感觉,精神极度疲乏,但却睡意全无。我躺在阿彪为我在望月城项楼安置的一间临时客房内,夜不能寐。

    一轮弯月斜照入窗,把没开灯的房间衬得有些灵异斑白。梳理着一整晚的复杂思绪,我有点发晕。其实终场分手时,我已经挽留她了,但徐优妮只是轻笑了笑,推开我的手,自己叫了车和JOJO上去就说的再见。这女子显然并不是我原先想的是那种任君采摘的女子,而且整晚上的言语表现也不像似钱凯叫来试探我的。因为她和我聊的话题,从来没有任何的逾越,甚至连我的从前也没打听过一句,永远是一付很用心倾听并任你发挥的感觉。

    我回忆了今天的每一个细节,结论就是徐优妮只是一个普通的白领丽人,骨媚风情但绝对保有底线那种。

    唉,比起这个,我要担心的事更多,也不知道段剑锋注意到我没有,虽然他一出现,我就赶紧把身子隐于众人身后,相信以我和段剑锋的熟络程度他应该没注意到我,但救阿勇时我冲上前了点,不知道他留心到没有,如果被他看见我在场,就算钱凯可以理解我去凤凰台的原因,但如果我相助阿勇的事再被他知道,解释起来总有是点麻烦。

    我是不是太紧张了?除了施少强,根本没有人知道我是个警察!似乎我现在该有的心态是要完全忘记自己卧底的身份。

    我不是警察,我只是钱凯的手下!心中这样默念着,我沉沉睡去。

    远航货船的汽笛声把我从梦中惊醒,天际的朝霞把鱼肚白的天空衬映的有些异样的美。我起身冲了个冷水澡,只有冷水的刺激才能唤醒我还有些疲乏的肌体。

    正站在窗台擦拭着头发,阿彪的电话来了。

    “腾先生,施工队伍来了”。

    我愣了一下,方想起今天保安公司要来安装布线,加强各方面的监控。

    “手续都办好了吗”?

    阿彪嘿的一笑,说我办事,你放心,公安那边我也有熟人,再说咱们又不是要买枪买弹,只是安装监控设施,报批手续是比较简单的。我嗯了一声说我马上下来。心中嘿地一笑,想到就算你搞不定,我跟施少强说一声这手续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正在卸货的黄德一眼就看见了我,唉哟叫了一声,说:“我说文俊,混得不错哦,一段日子没见,居然当经理了”。黄德是我在嘉怡的时候就认识的,保安公司的一名销售负责人,吃过几次饭,算是旧识,这次进货的事,就是我叫阿彪联系他的。

    我笑了笑,说这不瞎混饭。

    黄德一边招呼工人卸货,一边笑说着以后可要多多关照!

    我一乐,说这也得你们货优价低才行呀,我也这是替别人打工,要出什么质量问题我可担当不起。

    黄德赶紧掏出烟发给我和阿彪,说兄弟做事什么时候马虎过,这次你们要的货可是极品,比你在嘉怡时安装的那些还清晰的多,现在很多沿海城市警方都用来街头监控。说着淫笑:“可别说,操作简单,画面清晰,用来看美女那是没得说”。

    我说咱可不是用来看那玩意的,关键是不要动不动就损坏就行。

    黄德嘿地望了望四周,嘿嘿一笑,说是个人都有偷窥欲,我的货,你放一百个心,等装好后在操作台上是想看n第二卷那看哪,全电脑自动监视,十六画面压缩和记录备份都可以自动完成,高速切换镜头,调档案更是轻松。

    阿彪点了点头,说这下我看他几个烂人还敢再来作怪。

    我看了看这满满当当的几大厢器材,不由轻轻摇了摇头,想起昨天阿勇的话,如果一切属实他不再来捣乱的话,那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这时候阿彪的电话响了,阿彪接通了电话,脸上露出尊敬的声音,点头说:“琛哥,货到了……对、对!是保安公司的……腾先生已经在验货了……好好,我会转告诉他”。

    收线后,阿彪走向我,叹了口气,说:“刚才琛哥打电话来,说这些新的监控摄像头要暂停安装”!

    我有些惊讶,问道:“为什么”?

    阿彪望着那些正搬运货物的工人一眼,轻轻摇了摇头,说:“琛哥说了,这是钱总的意思”!

    为什么?什么理由?

    阿彪似乎也有些不满意钱凯忽然的改变决定,脸上露出愤怒的神情,说道:“琛哥说,昨天晚上,蒙天勇放出话来,要继续砸咱们的场子,钱总的意思,望月城是和阿勇最冲突的地方,如果蒙天勇真是存心要来砸场,这些监控设施现在装了也是白装”。

    我心下一寒,钱凯果然铁了心要放弃望月城了。然而我也知道,钱凯的这话并不假,因为昨天晚上,本已经决定放弃和钱凯对拼的阿勇却被段剑锋等人的行径给激怒,从而放出话来要继续砸钱凯的场子,这一切我都在场看得清清楚楚。

    钱凯显然是自知实力和阿勇还有一定的差距,虽然恨不得一刀做了阿勇,但毕竟不是冲动之辈,既然在上一次如此大好机会下没有干掉阿勇,现在面对阿勇疯狂的反扑,最好的应对措施莫过于减少损失。

    果然阿彪接着说道:“琛哥叫我通知腾先生,这批监控器材先存起来,准备用在江北路我们新建的娱乐场所中去”。

    我心中暗骂了一声。对阿彪道:“钱总没说我们该怎么办吗,这里还准不准备重开”?

    阿彪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要不腾先生你自己打电话给钱总问一下。

    我有些郁闷地拿出电话,准备拨出钱凯的电话。然而电话方拿在手,电话已响,虽然没有跳出相应的姓名,但我已经一眼认出,这有些熟悉的陌生号码,是白绫的。

    我心中一阵猛跳。连我自己都有些怔然,面对白绫的来电,自己竟然是这样的反应。

    镇定了一下,任铃声响了一阵,连阿彪都有些疑惑地望来,我才猛地按下了接听的按键。

    空气,有些凝固的感觉。白绫在那电话彼端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是文俊吗”?

    我轻轻嗯了一声,说:“对,是我,白绫吗”?

    白绫在那边,似乎有些情绪失控,怔了半晌方说道:“我听钱凯说,你已经到望月城做事了”。

    我装出一付无所谓的样子,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哈哈笑道:“是呀,这不毕业了吗?总得找工作谋生的是不”!

    说这话时,我心中忽然一阵猛然惊惧,想起自己竟然忘记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白绫是知道我念过警校的,而且我还半开玩笑地跟她说过我是警察的事。虽然以白绫的性格,应该不至于喜欢多嘴,但如果无意中泄露出去,这对我的工作完全是毁灭性的打击。

    这一瞬间,我连手也开始颤抖。我竟然会忘记了这么一件重要的事,这对于我的未来,简直是一个无法弥补的大漏洞。

    白绫似乎也感觉到我心情的变化,问道:“你还好吗”?

    这时阿彪查询的眼光朝我转来,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赶紧转过身去,低声说道:“挺好的,就是没什么事可做”。

    白绫疑惑地道:“望月城这么大,怎么会没事可做呢”?

    我心中反复交战,不知道如何才能做到让白绫根本不会再想起我以前的学警身分一事,不由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有什么事可做呀,这不都停业了”。

    白绫似乎也知道一点望月城现状的事,不由嗯了一声,说这倒是,我知道你们那最近出事了,钱凯最近被人摆了一道。自己受伤不说,还被自己人出卖,事业也受到打击。我看他最近情绪也很低落。

    听见白绫如此说钱凯,我居然有些不是滋味,不由冷笑,说:“跟我说这些干嘛,我只是一个打工仔,有得做就做,没得做就六根清净”。

    白绫在电话那边忽然一笑,说:“怎么,你吃醋”?

    我走到江边,也笑了笑,说是呀,我是吃醋,很吃醋。

    白绫娇笑,说去死啦!你都肯为我吃醋,那我可以为你死。

    我忽然顿住,悠悠说,是呀,我怎么可能为你吃醋。这一瞬间,白绫那纯美邪真的模样又涌上心头来。我真的一点没吃醋吗?

    “你在江边”?白绫似乎听见从电话中传过去的江涛拍岸声。

    嗯,我轻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说吧,究竟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你真要知道”?白绫似乎沉默了一下,显然真不只是一个普通的电话。

    我嗯了一声,说你就说吧,拖拖拉拉的,这好象不是你的性格哦!

    白绫在电话里忽然笑了,说没事,就是忽然有点想你了,打个电话问问你现在怎么样而已。

    “嘿,我还能不好吗?活得这滋润,可能就是生活太平淡了,没事可做,才有点无聊吧”。我违心地装坦然道。

    “那需不需要我给你一点刺激”?白绫忽然嘻嘻一笑。

    什么刺激?我有些纳闷。

    你是男人,还能猜不到?白绫娇笑,笑声绚烂且迷人。相信如果我能看到她现时的表情,一定会有抵受不住的冲动。

    “今天晚上,我会在你的阁楼上等你”!这是白绫在电话里的最后一句话。

    嘟嘟的断线声响起,我有些莫名的发呆,一时浑忘了该给钱凯打电话询问的事。

    [风月网n] 第二卷 十六 不可言喻的快感

    很多时候,你不得不承认,理想和现实毕竟是有差异的。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似乎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理想与现实的夹缝中,常常忘记了外面还有:

    大千世界。

    东胜门的大牌档是A市最有名的廉价饮食区,近百家各色风味的大排档沿着东胜南路一字排开,远远就能闻见那股由各种炒菜的香辣味混杂而成的奇怪味道。每天都有无数的饕餮之徒在此大快朵颐。花个几十上百块就能吃个不亦乐乎。

    夜未央,夕阳犹未西下,然而来东胜南路晚餐的各色人等挤得满满当当,耳畔传来熙来攘往的喧嚣声。

    余家家常菜的招牌下,钱凯向我和阿彪招了招手,说坐!

    他和傅琛两人占了一张宽大的圆桌,在这拥挤的大排档中显得非常特别。

    自然没人敢来凑座的,只看看四周方桌里散座的二十多号彪悍的黑衣青年那些个凶恶的神情,谁都知道这空桌上的人大有来头,那敢来惹事。

    我有些意外,一是没想到钱凯的晚餐是在大排档,二是没想到他居然招呼我和他同桌,三是没想到同来的居然有这么多人。

    钱凯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桌面,见我们坐下,头向正忙着掌勺的老余望了一下,说道:“可以上菜了”。

    老余点了点头,手在围裙上抹了两抹,打开啤酒桶的水龙头,满满当当地倒了几大杯啤酒送了上来,说道:“凯哥你们先喝,菜马上就来”。这时候我忽然注意到老余走路一瘸一拐的。

    钱凯脸上泛起一丝难得的和蔼微笑,说也有一段时间没来了,生意还不错吧。

    老余点了点头,笑着说还行,小康水平,吃喝不愁。

    钱凯脸朝我看了一下,对着老余说:“给你介绍一下,公司新招进来的,小腾,腾文俊,功夫不错,比你当年还能打”。

    老余看了看我,嘿地把一大扎生啤放在我面前,点了点头,说:“不错不错,年轻人,跟着凯哥好好干,一定有前途”。

    我脸上微红,接过啤酒,问道:“余老板和钱总……”?

    钱凯点了点头,手朝空位指了下,向老余道:“今天就这几个兄弟,你也不用忙乎啦,你侄子也快出师了,叫他掌勺吧,你来和我一块喝几杯”!

    老余双手又在油腻的围裙上搓了搓,说这不太好吧,我大侄子动作慢。

    傅琛嘿地一笑,说凯哥叫你坐你就坐,婆婆妈妈的干嘛,炒了几年菜怎么变得这罗嗦。

    老余见傅琛这样说,脸上的肌肉生硬地扯动了几下,干笑两声,在我旁边找了张空椅坐下。

    钱凯点了点头,对着四周那些黑衣手下说道:“菜上来就开始吃吧,都给我吃饱喝足了,吃完我们做事”!

    我有些奇怪,不知道钱凯叫我和阿彪来有什么大事要做。

    想起早上傅琛电话通知的事,我犹疑了一下,终于问道:“钱总,那批监控器材真的不需要安装了吗”?

    钱凯冷笑,说暂时没有这个必要,等过了今天再说。如果今天也收拾不了那条疯狗,再装什么也是白装。

    我自然知道他指的疯狗是谁,忍不住问道:“呆会有什么事要做吗”?

    钱凯点了点头,脸上忽然浮现出奇怪的神色,脸望向老余,说道:“老余原来也是我手下,三年前就是被这条疯狗给咬伤的,一辈子都不能再站直”。

    我心中一惊,原来钱凯和阿勇的过节由来竟然这么久远,难怪这两人之间恨不得互相杀了对方为快。

    傅琛轻叹口气,看了我一眼,脸上泛起一丝恨色,接过话来,冷声道:“阿勇那条疯狗,以前是老余,昨天又把段剑峰的脚给废了,明天还不知道轮到谁,我们今天再他妈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还怎么在A市混下去,妈的,他蒙天勇真以为就他一个人混黑的,欺咱们是孬种哎呀”!

    我心下一怔,终于知道他们一会要做的事是什么事了。显然阿勇最近的行动终于使钱凯怒不可抑,要出手还击了。

    老余似乎也猜出了众人在说些什么,不由摇了摇头,说:“都过去这么久了,我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阿彪显然也是跟钱凯日久的人,知道这事的由来,不由骂老余道:“你傻不了是,要不是凯哥照应你,你这几年来还真以为可以这么舒舒服服地开你的家常菜”。

    钱凯手一抬,止住了阿彪,夹了一筷开胃的咸菜,冷冷道:“这么多年了,老余你也习惯了,我知道你只想过你的小日子,可是我还有这么多兄弟,如果都欺到这份上我还不还手,别说惹人笑话,就这条东胜南路全部摊子都用来安排兄弟后事,只怕也安置不了吧”。

    老余张口道:“凯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钱凯点了点头,说:“我们一起长大的,我跟你说过,我以后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我要再不还,这辈子我也还不上了”。说着嘿地对傅琛一笑,说:“这几年做正行做久了,胆子还真是越做越小了”。

    傅琛哈地一笑,说那有的事,你们说对不对!

    那些黑衣青年都是对的大叫一声。更有人叫嚷道:“凯哥你今天不用出手,我们要是不能替你搞定,都他妈不用再A市混下去了”。

    这时候各色热腾腾的菜肴开始陆续送将上来,钱凯的众多手下开始喧嚣吃喝起来。傅琛举起杯子,对着大家喊道:“都给我喝出点胆色来,呆会做事不要拖泥带水的”!

    众人又是轰然叫好,显得热血飞腾。

    钱凯边吃边对我说道:“文俊,打从你来的第一天,我就跟你说过,呆会咱们要做的事你该知道是什么,如果要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我心中微微呆了一下,暗想虽然这和我当初的计划有所不同,但仍然没有偏离大的方向,和施少强的计划几乎是吻合的。只是没想到昨晚我还有阿勇在一起喝酒,今天则是完全不同的目的。

    不过很奇怪,自从昨天晚上见到阿勇一脚把段剑峰的腿给废了以后,我忽然对阿勇没那种莫名的内疚感觉了。反正都是黑吃黑,我要的只是按照施少强的意思,在两边的争斗中引起蒙军的注意,一会的行动,无疑就是计划中的第一步,只是没想到不是被动等待,而是主动出击,而且来得这么快而已。

    酒过三巡,傅琛对众人说出了计划,目标就是阿勇上周才新开的一个商务会所。冷冷笑道:“一会给我狠狠的砸,阿勇太**了,居然敢在离咱们地盘这么近的地方开会所,真当我们君凯都是饭桶呀”。

    有胆小的小声问道:“条子来了怎么办”?

    傅琛冷冷一笑,说只有他阿勇有关系吗?只要我们速战速决,条子还没来,那就是一堆废墟了。希望他狗运好,今天不要出现在会所里,否则……!言下之意自然是一块收拾了。

    钱凯对着众人敬了一杯,又对我说道:“今天不论如何,阿勇那条疯狗肯定会疯狂报复,所以情湾一带的营业我想暂时停止”。

    我点了点头,明白他早上通知封装修和监控设施暂停的原因,原来是担心遭到钱凯的报复。心中暗想也是,以钱凯生意人的性格,虽然现在做出如此强烈的报复反应,仍然想把损失减少到最低。

    众人心中有事,都没有吃喝的太过。傅琛见众人吃的差不多,站起身来朝一众年轻人说道:“呆会都知道怎么办了吧”。

    众人轰然应允。更有人叫道一定不负钱总所托。

    钱凯点了点头,说:“都给我办利索点,今天约大家来这吃大排档,完成的好,下餐我请大家吃鲍鱼”。众黑衣人都是一阵轰笑。叫嚣着一定把那砸的稀巴烂。

    钱凯看着群情激昂,欣慰地一笑,说蒙天勇做得这么过份,相信蒙军也不敢替他出头,只管给我往死里砸。

    十余张巨型摩托发出轰然巨响,排成一字型沿着高速路前行,气势汹汹,引得旁人纷纷侧目。钱凯和傅琛乘坐在一辆并不怎么起眼的奥迪车中,尾随在队伍的最后。显然钱凯这次真是动了肝水,要亲眼见证对阿勇的报复。

    阿彪一边载着我风驰电擎,一边笑着大声说道:“腾先生喜欢什么武器”。风声掠过我的耳畔,我有种飘飘的感觉。凑近阿彪的脑门,回道:“都凑合吧,你呢”?

    阿彪哈哈一笑,说道:“我机车后备箱内有双截棍,平常我一般有空时就舞几下,我崇拜李小龙,不过今天为了打架,看来得用棒球棍了”。

    我笑了笑,说不会吧,这玩意你也随身带着。

    阿彪嘿地一笑,说腾先生你刚来,有些事还不清楚,凡是我们君凯要动大手脚,钱先生都会习惯叫我们先到东胜南路老余那吃餐饭,提醒一下大家如果出事了,下场就和老余一样。所以今天你才打电话给钱总说要到那吃饭,我就知道晚上要干什么了!

    我哦了一声,心想难怪好像人人都早做好心理准备一样。

    阿彪回头望了钱凯的奥迪车一眼,说道:“我们行动,钱总从来都不跟着大家来的,这次亲自跟着来,看来真是要大干一场了,我估计他的车箱内,塞满了棒球棍和西瓜刀,哈哈,我也有一两年没有动过手了,呆会不知道会不会砸得手酸”!

    我亦回头望了望,只见钱凯正伸出入窗,轻轻地把烟头弹向半空。

    时间拿捏得正好,我们冲到帝豪商务会的附近时,天刚刚黑下来,约莫夜九点的时光。众人在旁边一条侧巷中集中,傅琛拨出了电话,摇了摇头,对着钱凯道:“小鸟说了,阿勇这疯狗今天并没有到这来”!听口气,他话中的这叫小鸟的是他们在这会所的线人。

    钱凯冷笑:“算他歹运”!

    傅琛望了钱凯一眼,问道:“凯哥,动手吗”?

    钱凯望了望大家,点了点头。傅琛猛地拉开车箱后盖,说兄弟们自己选择武器。

    果然依阿彪所说,钱凯的车箱后盖中,放满了二三十件凶器。

    大部分人都是选择了棒球棍,纷纷挥舞比划着,显得气势汹汹。

    钱凯望了望我,忽然一笑,说:“你要什么”。我拿起根棒球棍,挥了几天,觉得还是不怎么称手,不由摇了摇头,说好象不怎么称手。

    钱凯点了点头,说那你就什么都不用好了,我知道你习惯徒手的,反正打砸的事交给他们,如果有人反抗,就由你来收拾好了。

    我点了点头,心想这样也好,老实说,这种打砸的行为我从没有经历过,实在不知道爽是不爽。

    钱凯摸出只烟,深深吸了几口,猛然拈灭了,烟头一抛,恨恨地道:“千万别给我客气,给好狠狠砸,如果有人反抗,除了头,其它地方给我狠狠好知道不”!

    众人轰然应允。

    钱凯见众人都拿到了兵器,示意傅琛关上后盖,脸上狞笑,说:“我在和记海鲜楼摆好夜宵,在我最好的夜总会准备好了女人等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某个年轻人叫道:“钱总你就放心好了,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我如果负了彩,也要留两个漂亮女人给我呀”!

    钱凯傲然一笑:“别说3P,只要你有功,天天让你玩4P,5P都没关系”!

    此话一出,众青年自然又是一阵欢呼。

    马达轰然响起,傅琛载着钱凯把车开到了另一条路旁,正是可以随时开走,又可以看见帝豪商务会所的地方停留。

    阿彪显然在这里面资历甚老,钱凯和傅琛一走,众青年都唯他为大,吩吩道:“彪哥,这就上吧,我都快等不及了”。

    阿彪显然没有他们冲动,说再等等,等钱总的电话。

    众人戴起头盔,纷纷跳上机车,只等钱凯电话,偶有几个路人路过,见到这阵势,无不是吓得赶紧有跑多远就跑多远。

    只见远处那灯火辉煌的帝豪商务会所门口忽然出来一个身形瘦小的年轻人,向着钱凯那边挥了挥手,然后跳上了一张的士,疾驰离开。阿彪点了点头,说:“小鸟走开了,里面再没自己人,可以动手了”。果然他话音方落,电话已响,阿彪接了电话,点头道:“是,我们马上动手”。自然是车内的钱凯已经下达了命令。

    哄地几声,小巷内马达轰鸣,十余张摩托如暴龙出山一般鱼贯而出,向前面的商务会所冲击而去。

    才是几秒钟的时间,众黑衣青年包括我在内已经先后冲到了帝豪商务会所门口,那迎宾的漂亮小姐忽然见到二十余个身穿黑色皮茄克,手执棒球棍,头載头盔的青年气势汹汹地杀到,不由都是大惊失色,尖声惊叫。

    我夹在中间,忽然有点后悔自己没有也穿着黑衣来,在这一干人中实在显得有点异类。

    走在最前面的钱凯几个手下青年已经双手一拨,把那几个迎宾小姐给推倒在一边,叫嚷着都他妈给我滚开,谁拦打死谁。

    只听呯地一声脆响,有人已经动手,前面几个已经大棍一挥,把会所入口处的一个巨型鱼缸给大棍打破。只见水如泄洪,汹涌而出,几条巨大的银龙在地上翻跳不已。

    有人骂道:“洪老三你他妈会不会砸,把这搞得到处是水”。

    那被唤做洪老三的人哈哈地凶恶一笑,说:“遇佛杀佛,遇鬼杀鬼”。说着又是一棍,把一面玻璃挡墙给击得粉碎。直把正在会所大厅内闲谈的几个人给吓得啊啊大叫,腿都软了。那些小姐更是不知所措,只得一个个吓得失声尖叫,吓得缩成一团。

    二十多人的公然打砸这可是我第一头经历,只见会所内呯呯不停暴响,玻璃器皿是首先遭殃的,其次就是电视之类的电器,只见那大屏幕的等离子电视被一棒砸的清烟直冒,我都忽然涌上一丝想乱砸一通的冲动。原来破坏也是人类的一种与身俱来的**。

    望着那群缩在服务台里吓得颤抖不已的女孩,我浮现心底的居然是一种狂暴的冲动。手掌一翻,我已经把桌上的液晶电脑屏给啪地掀翻在她们面前,心底居然是一种舒坦的感觉。连我自己都害怕自己这种感觉。

    这时候会所里音乐居然是放着我的至爱音乐――枪炮玫瑰的Don`tCry,这慢摇且颓废的音乐严重地刺激了我那内心深藏的犯罪**。

    啊的大嘶一声!我已经双手一抱,把一个人高的花瓶给倒抱着,手下发劲,向着远处人工雕成的室内山水鱼池的面墙上给抛将出去。

    只听呯地一声清脆的巨响,花瓶的碎屑尘飞,那池清水宛若爆炸一般掀起巨浪,伴着女声的尖叫,一种无可言喻的快感涌上心头,真他妈爽!

    Give me a whisper And give me a sigh

    Give me aiss before you tell me goodbye

    Don‘t you take it so hard nolease don‘t take it so bad

    I‘ll still be thinking of you And the times we had...

    baby Don‘t you cry tonight Don‘t you cry tonight

    Don‘t you cry tonight…………

    [风月网n] 第二卷 十七 丽人与三英

    出手疾如烈风,热血并暴力存在,这是个无羁的世界,毁坏永远比创造容易的多。

    每个人都似疯了,不容许见到一件完美的事物存在。

    灯火在摇弋,身影在晃动,撕心裂肺的惨叫与疯狂的狞笑并存,有种粉碎与亵渎的美感。

    一切都是发泄,连我都濒于疯狂的临界,这一瞬间,鹰刀帮那击向我的十数只棍棒、女人们离我远去时不屑的眼神、公车上那模糊的女子身影,胖警察那凶恶的狞笑、王部长那一脸的横肉,江宜欣那鄙视的神情……,一切的一切是如此清晰,竟如电影胶片般影像过我的脑海。

    那些价值不菲的巨大银龙一条条在地上垂死挣扎,一切翻腾似热海。

    一阵猛砸。让人不可抑制的释放快感。

    只是一分钟,这方才还装饰豪华,格调明快的会所大厅竟然已如地狱般颓乱。

    给我住手!

    在刺耳的喧乱声中忽然传来一声清咤。声音清脆入耳,打砸声渐渐息落,每个人都抬起头来,顺着声音看过去,想看看这居然有胆喝停的人是谁。

    只见旋转楼梯的半空拐角,凌然站立着一女三男,那喝停的声音清晰明快,显然是这女子发出的。

    这女子约莫二十三四的年纪,穿着高贵的淡黑色露背晚礼服,胸前是低胸打扮,令人遐想的雪白乳沟显露,天鹅绒质感的长裙衬出其完美的身形,头上盘着美丽的发髻,配着简单却恰到好处的发饰,那雪颈上轻轻披着一条薄纱披肩,流苏如瀑而泄,一眼望去,一种让人凌然不可侵犯的神圣感觉夺目而来。

    手执棒球棍的众人都是一怔,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美貌女子居然敢叫他们住手。我则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对这女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些方才躲缩在角落中的服务生见到这女子出现,都是脸上一喜,仿似见到救星的感觉。

    洪老三被这女子的如画容貌和端庄气度给压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头盔里露出淫邪的眼光,对着这女子嘿嘿道:“小妞,胆子不小,居然敢来管老子们的事,是不是看得兴奋了,想爷爷干你呀”。

    那女子眉头一皱,原本温宛如水的眼睛中暴现出一丝寒茫,瞅了洪老三一眼,冷声道:“找死”,说着头轻轻一点,朝身后那三个身着浅色西服,侍从打扮的人示意了一下。

    “是!大小姐”!那三个人居然是三位一体,同时发出和谐统一的回答。

    只听风声一响,那三个身着浅色西服的男人简直是心灵相通,话音同时落下,身子已经同时暴起,双手一按旋转楼梯的扶手,竟然凌空跃下,其中一个甚至在数米高的空中来了一个侧空翻。

    我心中猛然一惊,两个理由,只看这三个那洒脱一致的动作,就知道是高手中的高手。另外,我听见这几个人叫这女子为大小姐,我忽然醒悟何以我对这女子似曾相识的感觉,只因这女子容貌轮廓,像极了阿勇。显然和那至今仍未谋面的蒙军也是至亲,说不定就是蒙军的女儿或者侄女什么的。

    洪老三显然也没想到对方说动手就动手,不由呆了一下,但始终想着自己这边人多势众,不由怒吼一声,手中棒球棍已经凌空挥出,意要把这还在半空中的右边一人给击到。

    无料那人虽然身在半空,见到洪老三一棍击到,竟然右腿一弹,也不知如何闪避的,已然避开了这一棍。

    洪老三这一棍击空,也不禁心下怔然,第二棍挟风跟到。但那人那容他猖狂,身子已经稳稳当当着地,身形随着落势放低,已经一腿扫出。

    咣当一声,洪老三一声惨叫,已经被这人一脚扫腿给掀翻在地。身子仰天吃了个踉跄,屁股上扎到了些玻璃的碎屑,不由啊的又是一声撕心的惨叫。

    跟我一同前来的二十余名黑衣青年见洪老三一招不到已经被击到,不由都是一声怒吼,乱棍向那三名身着浅色西服的男人打去。

    乱棍之下,棒影如风,如果被击倒,不死也被落个残废。

    但那三人根本不是他们所能对付的,虽然是空手,但三人动作矫健,步伐沉稳,只众人疯也似的乱棍击到,根本不慌不乱,三人并靠在一起齐向后退,等这一番乱棍落空,忽然似心意相通一般冲入我们当中,这一下近身,棒球棍立刻失去了作用,只见这三人手肘弹腿并用,只听惨叫声不止,凡是与他们靠边的钱凯打手皆被手腿格档之下负痛而开。

    站在稍远处的我不由心中一惧,这三人任其中一人,恐怕也与我不相上下。如此三名强手竟然只是一名女子的保镖,这女人显然地位尊崇。不知是何许人也!

    二十多条汉子,在这三人面前,竟然如菜瓜一般。只见这三人身手如鬼魅一般,简直全身皆是威利的武器,或掌、或肘、或膝、或脚,甚至头颅。只听一阵阵惨叫响起,众人手中的棒球棍不但不能起到阻挡的作用,相反这么多人堆在一起,连原本该有的作用也失却了,一点都施展不开。

    只见那其中一名浅色猛男忽然一张臂,一下拽住某一名钱凯手下的右臂,一个右肘击去,一下就把他的棒球棍给抢了过去。这浅色猛男单手执棍,呼呼舞了个棍花,忽然一个冷笑,已经一棍击在面前一人的头盔之上,如果不是有头盔保护,这一棍之力只怕把脑浆都给击碎而出了。

    如开山劈水,三个人只是片刻间就把身在附近的人给摔打开去。钱凯的一众手下都被这几人给惊骇了。

    动刀!

    不知道谁叫了一声,众人才纷纷醒悟过来似的,纷纷丢掉手中的棍棒,伸手入怀,只见哧哧声向,众人竟然都携有曲折可缩的软刀。这种刀我曾经在夜总会第一次救阿勇的时候见他们使用过,当时黑暗之中,只觉得是n第二卷普通的西瓜刀,混没想到竟然可以曲缩到这么小,要不是现时见到,我根本看不出他们身上都带有这种利器。

    一时间整个会所大厅内刀光森寒,那些见已方人渐占上风,本已恐惧渐轻的服务生忽然见到这么多人动刀,不由皆是一阵惊呼。

    那带人居然齐齐地嘿嘿冷笑,其中一长得较英俊的冷面人不屑地摇了摇头,说:“三年来,你们是第一个敢在我吴晓军面前动刀的人”。人字的话音尚未落尽,吴哓军已经出手,只见他身子似猛虎跃岗一纵而起,双手呼呼挥动,口中一阵暴喝,已然跃至半空,然而双手的动作却只是虚招,真正的招式纳是那侧身的一个空踢。

    啊的一声,那面前那人手上刀都没来得及劈出,已经被一脚给击中头盔,唔的一声摔出老远。阿彪早已经不是职业打手了,并没有和那些黑衣青年一样皮夹克内揣有软刀,这时对自己人渐落下方,不由一声怒吼,手中一棍向刚刚一腿击飞自己人的吴晓军砸去。

    吴晓军面门冷笑:“好个不怕死的,我欣赏”!

    赏音未落,一拳已经击棍击出,拳犹在空,已然变掌,竟然一把抓住阿彪的势大力沉的一棍。而且顺势一扭,已经借力打力,拖住阿彪抓紧球棍的双手移向自己。

    这一下变故连我都是一惊,这人的指力如此刚猛,绝对不弱于我这插过七八年铁砂的十指。

    撒手!我大叫一声。

    然而一切已晚,迎接阿彪的是吴晓军那刚猛无涛的右膝。

    只听阿彪一声惨叫,身子软绵绵地塌了下去,显然受了重伤。

    吴晓军冷望了我一眼,脸上寒笑道:“又一个不怕死的”。话声中脚步迅速移动,已然向我发动进攻。

    我全身骨节一阵暴响,力贯全身,这人显然和我这段时间以来遇到的任何一个格斗士完全不同,实力绝对不弱于我,只要我一分心,就是和阿彪一样的下场。

    吴晓军的拳头已经如风而至,向我迎面击来。

    太小看我了!当我和他们一样吗?我心中冷笑,步伐不乱,身子连退三步。吴晓军显然刚才打得太顺了,以为我和这些人一样是面瓜,见我撤步,大叫一声往那跑,已然身子跃起,竟然想给我一个飞腿。

    你错的深了!竟然用出这么华而不实的招数来对付我。

    我心中冷笑,忽然沉身一闪,只等他在空中重心一过,已然一个劈腿,双手搭上了他的腰际。然后身子顺势后倒。

    空中一个抱摔!这一招,玩过街霸的少年人都知道,那梳着莫西干头的美国大兵的至爱杀招!

    吴晓军显然没想到我竟然会来这么一招,脸上已经变色,然而身处半空,重心已失,一下再无反抗之力,已经被我凌空一摔落,呯地一声击落在地。

    趁你病,要你命!我深知刚才这一摔,完全是占了敌人太大意的缘故,这样的机会失却了就再难寻,那容你翻身再战!我已经在自己亦落地之时,调整好重心,一个扫腿击向他的脖颈。

    吴晓军完全被刚才这一个空中抱摔给击晕失措,根本没有防备,况且他根本也防备不了。

    一声闷哼,这一腿之力完全扫在了他全身很软弱的一个部位。吴晓军已然被我给一脚扫出三四丈远。半天爬不起来,也是他亦是格斗高手,换了普通人,被我在这里如此狠命踢上一脚,只怕下半生都得躺在床上任人服侍了。

    这一下变故顿生,不止被这三人打得落花流水的钱凯一众手下个个都是一阵为之兴奋,就连另外两个身着浅色西服的打手和那旋转楼梯上的美女都是大吃一惊。他们自然知道吴晓军是何等身价的打手,然而竟然被我一招给打伤,所惊更是非同小可。

    好身手,另外两人脸上露出冷笑,浑没有惧意,江湖群殴,谁会跟你讲单挑,何况他们现在完全是站在正义的立场。两人心到意到,已经意识到我是这一群人中最具破杀力的人。一齐向我攻来,务必要在短时之内,把我击倒在地。

    擒贼先擒王,这是千古颠扑不破的真理!

    我虽不是王,但在这格斗场上,绝对可以领袖钱凯这一方的个中翘楚。

    两人和刚才被我踢伤的吴晓军显然是同门浸淫多年,招式中露出共同的狠稳刚猛,四拳呼呼如风,已然向我发动猛攻。

    这下我马上吃紧了,这两人的招式是可完全不是花拳秀腿,拳拳刚劲有力,腿腿凌厉带风。我只得勉力抵挡,见招拆招,如此两个单打独斗也不见得会弱于我的人合力攻我,我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得边挡边退,每次对掌,我都感到双手被对方击打得酸痛无比。

    心中一阵懊恼,毕竟自己放弃了这么多年的搏击训练,这几年又过于沉于烟酒电玩,体力大不如前。

    两人和我隔拆数十招,对我的底细已经全然了解,不由脸上狞笑,拳风渐紧,务要致我于死地。

    胸上忽然一阵巨痛,已经被对方给撩中一脚,要不是脚步收的快,只这一脚我已经要被踢倒在地。

    两人根本不给我喘息的机会,轮攻而致!而我们这边,虽然倚仗着人多,但刚才几个回合之下,已然被打翻了好几个,其它没受伤的,迫于这两人的凶狠,根本不敢近身来。再这样下去,不被打死也要累死。

    我胸口一阵紧闷,被踢中一脚的地方疼痛无比,体内气血一阵翻疼。不由大叫一声,一齐上!

    我已经到了体力的极限,虽然这样以多打少在我以前看来完全是不耻之事,但现在根本别无它法。

    去死!

    对方中一人见多邀约一众挥刀人共同吹杀,不由脸上一阵杀气,在我抚住胸口紧喘之际,已经一脚漂亮的侧踢。

    我虽然看在眼里,然而体力毕竟到了极限,竟然没有办法移开。

    只觉得脑门一阵闷痛,耳际如刮过一阵冰冷的寒风,这一脚,实实在在地踢在我的头盔上,叭的一声,我头上的头盔已经被对方给击飞出去,露出我的本来面目。

    体内一阵撕心的疼痛,一口鲜血涌将上来,我知道,我已经受了极大的内伤。

    砍他们!我方中有人大呼一声,乱刀涌上。

    这两人迫于刀光,只得退后几步,不敢再冲上前补我几脚。

    我一口鲜血吐将出来。脑门稍清醒了些,知道我们这次虽然打砸成功,然而根本敌不过这两人了。只得大喊一声:“撤”!

    这时候,那两人已经又打倒了我方几人,这一下我方已经是一片溃败。

    兵败如山倒,再打下去只会是全军覆没。

    这时候,我们这边已经隐以我为尊,见我说撤,那还敢再呆下去,不由各自拉起身边被打倒的同僚,纷纷往门外逃去。

    想跑!那两人狞笑,疾追而至!

    我挥力一推,把门前一扇巨大的雕木屏风给推向两人,意要阻住两人追势。

    “不要追了”!

    发话的却是那一直站在旋转楼梯中处观望的丽人。

    那两人一愣,说声了:“大小姐”?

    那丽人冷笑,说道:“他们跑不了的,公安来了,抓人的事让他们去做”。

    我心中一愣,已经听见耳畔响起警笛的刺耳鸣声。再没空听这丽人说话,脚下赶紧一阵撤退,再不跑自己被警察抓到,那可是糗大了。

    妈的!我刚刚撤到大街上,已经看见四五张警车疾向我们冲来。街角处钱凯的座车早已经闪的不知去向,显然已经知道我们出事。

    十余名警察跳下车,疾向我们冲来。

    机车一阵轰鸣,不管跑得动的,跑不动的,谁都没空再想其它,抓住空车跳上就逃。没有跳上车的都是慌不择路,那里好跑往那里跑,一时间整条大街上气氛渐紧,机车的发动轰鸣与警笛声交汇。

    我撤得稍为慢了一点,再没有摩托机车可乘着跑,眼有见一众真正的同僚已经向我猛扑而来,我只得用尽全身的力气,向街道对方冲去。

    天无绝人之路,对面正停着一辆看热闹的的士。

    我一马掀开车门,跳了上去,大叫一声,给我开!

    那司机一愣,浑没想到自己只是看看热闹竟然惹上事,我已经一手拧了过去,抓住了那司机的后领,大叫一声再不开我杀了你!

    那司机显然是吓住了,唯唯诺诺地应了声好好!

    油门一踩,车在夜风中疾驰而去。从几辆警车的旁边一闪而过。我的心一阵狂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如此惧怕警察。

    车开出几百米后,我才回头望了一望,再没有警察追来,心下不由一松,滑落在后座上。心中一阵茫然。

    [风月网n] 第二卷 十八 烦事缠身

    迷离且深蓝的静夜里,夜星隐隐生辉,仿似珠宝展示大厅内绒缎上摆放的粒粒钻石,晶莹且透亮。

    似乎有许久,没有这样的看过星空了。

    一颗流星划过天际,从屋塔房的天台上一越而过,消失在另一个世界。

    白绫啊的叫了一声,说:“好漂亮”!

    我转过头去,微笑着看了看她。

    白绫披着我的外套,趴在我身边,双手形成一个Y字,捧着自己那张可爱的纯美容貌。

    一如夜色中的天使!

    如果时光可以存档,这一幕该是永恒的吧。

    什么时候来的呢?我轻轻瞟了白绫一眼。白绫微笑,说:“来了许久了呢?还想着你会不会来呢”。

    我笑了笑,说要是我不来,你是不是要走?

    白绫轻哼一声,说当然!难道留下来替你打扫屋子呀。

    我笑,说:“你就舍得”?

    白绫恶恶地瞅了我一眼,说看你那死相,色迷迷的。

    她身上的淡香传来,我有些迷醉,浑忘了一切,伸过手去,轻轻搭上了她柔弱的右肩。

    白绫没有丝毫的拒绝,只是身子微微颤了一下,说:“如果世界永远这么静谧,该有多好”!

    我点了点头,有些叹息,是呀!刚才搏命的打斗,竟然像上个世纪前那般遥远。

    白绫摸出包纸巾,轻轻抽出一张雪白的纸,伸过手来,在我嘴边轻轻擦拭了几下,有些嗔怪地问道:“去那打架了,嘴角都破了”!

    我有些惊讶白绫的温柔。朝她眼睛眨了眨,说怎么?忽然这么温柔。

    白绫浅笑,轻轻摸了摸我的发,说:“我有你心里,是这样的凶恶吗”?她纤细的手划过我的脸际,我竟然有丝莫名的冰凉且温存感。

    白绫轻轻把那张带着我血迹的纸巾放入包中,对着夜空自语:“或者,偶尔我也会想着好好的对待一个人吧”。

    “说吧,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白绫侧过身来,初雪般的容颜离我不过手掌的间距,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的每次呼吸。她每次释放的温柔气息轻轻扑在我的面上,一丝异样的感觉电击了我的全身。我一把抱紧了她,双唇相触,是如此的温柔烫贴,我心中轻轻叹息了一下,我知道,自己确实是喜欢了她。因她的每一次出现,都让我有种无法解释的亲近感。

    白绫的脸红烧起来,唇齿留香,但仍轻轻地推开了我,望着我笑了笑。

    “你冲动了”!

    我点了点头,手一紧,又欲把她再度揽入怀中。

    然而白绫还是推开了我,忽然奇怪地一笑,说:“如果我告诉你我来找你是什么事,你该就会冷静的吧”。

    我哈地一笑,说你今天还想逃出我的魔掌吗?这一秒间,我甚至已经忘却了钱凯的存在。

    白绫微笑着摇了摇头,说:“你确信”?

    我点了点头,心中忽然燃起一片欲火。白绫的每个浅笑嫣然,都是如此的让我倾倒。我得承认,在感情方面,自己真是太不够坚强,何况,我心里隐隐有一丝算计,我只有征服她,才能确保她不会把我学警出身的这一秘密给暴露出去,尽管她根本没想过这么多。甚至早已记忘记了这事。

    白绫再次轻轻摇头,脸上泛起一丝奇异的光彩,望向我,眸子如星,缓缓说道:“我今天来找你,只是想你知道……,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不过我不想要,想你陪我去一趟医院而已”。

    我的心一下如坠冰窖,早上初听到白绫说会在阁楼等候我时产生的那丝绮念消散于云天之外。

    不是真的吧?

    白绫眼光中闪过一丝狡狤,笑了笑,说:“怎么,有些失望”?

    我吐了吐舌头,说:“是有些失望呢”。只看白绫的神情,我以为她玩笑了。

    白绫把脸转了过去,望着天边,有些儿寂寞的神情,悠悠说道:“可惜,也只有让你失望了呢”!

    我怔了一下,轻轻拍了拍她,说:“你不是开玩笑吧”!

    白绫看也不看我,只淡淡道:“我有这个必要吗”?

    我的心下忽然有丝凉了,问道:“他知道吗”?我们都很清楚,这个“他”,自然是钱凯。

    男人!白绫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永远总是后知后觉的吧”!

    “怎么说他也有责任的”,我心头涌起丝不快。竟然有种隐然上当的感觉。

    白绫转头扫了我一眼,嘻地笑了,说:“我还以为你是不同的,原来也一样”。

    我说什么一样?

    白绫没有解释,只是嘿嘿笑了笑,说:“怎么说呢,我真的不想一个人去医院,但又不想让身边的姐妹知道,所以才忽然想到了你,就这么简单”!

    有些晕眩,我也嘿地笑了,说那行,不过我想知道一件事,这么多男人中,你为什么偏偏找我?

    白绫一双狡狤的双眼闪烁看着我,脸上泛起可爱的神情。忽然伸过右手,轻轻抚了抚我的脸,说:“谁让你给我的感觉,又亲近,又遥远呢,又或者,我觉得你能替我保密吧”!

    指尖划过我的脸庞,纤细而柔软。

    “你胡子该刮了,好刺手”!白绫转过手,轻轻用手背贴着我的脸说道。

    真的不想让他知道?我觉得这不太好吧!

    白绫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毅然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如果孩子是你的该有多好,或者我就会决定要了,我只想孩子的爸爸,是个普通人,有温暖的家和温馨的天伦之乐”。然后扑哧一笑,说:“再说我还在念书,怎么可能要,这是想也不用想的事,被我爸知道,我死定了”!

    我长呼了一口气,有些头大的感觉。怎么这种事也攘到我身上来了。郁闷!

    摸了摸包,才发觉包里的香烟在方才的格斗中已经被完全压碎。更他妈郁闷!

    白绫似乎知道我的心,拉着我进屋,翻起丢在床上的挎包道:“我包里还有包女士烟,可以忍受的话来一根”。

    我摇了摇头,说:“烟抽不抽就无所谓,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医院,还有,去那家医院,这些我可一窍不通哦”!

    白绫张开双臂,径直朝后倒在床上,无所谓地笑了,说:“大医院就算了,我妈是卫生局的,当年也是医生出身,和很多医院中的人熟得不能再熟,我可不能去那些地方,找家环境好点的私人医院吧。反正我也只是妊娠早期,用不着手术,吃点药就搞定的”。

    妊娠……

    我有此犯晕,浑没想到现在的我居然跟这个词发生联系。

    想什么?样子这么奇怪?白绫躺在床上,笑了。

    我笑了笑,点了点头,心头忽然释然了,笑着说:“你知不知道,你给我的打击大了,把我满腔欲火全给从头到脚悉数扑灭”。

    白绫一双大大的眼睛明亮如星,忽然伸出手,拉向床边的我,轻轻地甩着我的手道:“你也挺可爱呢?也许有一天,我忘记他的时候,会真的爱上你”。

    我轻叹气,说:“没有那天了吧,他可是我老板,这犯禁的”。然而我心底,其实却对白绫这话为之呯然一动,再说我从没有真当钱凯是老板过,完全是瞎扯来着。

    白绫嘻地一笑,说:“我一直在想,你居然肯跟钱凯做事,好象那不对劲似的”。

    我心中一紧,那容她再想下去,手上一用力,轻轻就抱住了她,说:“好困,睡吧”!

    白绫闭上眼,轻轻用鼻息嗯了一声,把头朝向了我胸前,说:“嗯,怀孕后我真的很贪睡”。

    妈的,这算什么事!我心里咒骂着,终于一阵困意也袭上脑门。

    就这么抱着白绫乖乖睡去,一夜无话。

    朝阳方初上,傅琛的电话就打来了,白绫雪白的藕臂轻轻抚在我的胸前,电话扰到了她,她迷糊着要和我去争抢电话。

    我吓了一跳,被傅琛知道她和我过夜可是大大不妥,赶紧一把拽过手机,掀开被子,嚯然坐起来。

    被子一掀之下,白绫那雪白粉红的身躯被冷风侵到,不由啊了一声,倦缩成一团。我怔了一下,不由有丝佩服自己的意志,抱着这么一个绝色,居然一晚都没有任何反应。心中不由也叹了一声,看来真被白绫说中了,我果然芥蒂她有钱凯孩子的事。

    傅琛似乎在电话里听到有女人的声音,嘿嘿笑了笑,说:“昨晚听说你受伤了,晚上还这么拼命,年轻人,要节制点呀”。

    我那个冤,只得道:“琛哥,什么事”。傅琛是君凯实业的重要人物,小弟都喊他傅爷,中层人物则都喊他琛哥。

    傅琛问道:“你那边方便吗”?

    我看了看仍在熟睡中的白绫,点了点头,说方便。

    傅琛叹了口气,说:“昨晚的行动,我和凯哥都知道结果了,有四五个小弟被警察逮到,我和凯哥为了保他们,忙了一整晚”。

    我试探性地问道:“没什么麻烦吧,这些小弟会不会乱说话”。

    傅琛冷笑,说:“能有什么麻烦,只要不是被阿勇的人逮到就行,被警方抓到,只是花点时间和钱的事,凯哥认识的警察多的去了,打声招呼就行,再说了,那些小弟谁敢乱说话,那不是不想活了”。

    我装作高兴的口气应了声是,说那就好。心中却摇了摇头。心想也对,阿勇能搞定凤凰台派出所的王金水,钱凯何尝不能搞定其它人。心中暗暗骂了声这世道!

    傅琛续道:“昨天我们知道你逃走了,也就没联系你,现在凯哥叫我知大家一声,这几天大家都避一下风头,说不定阿勇会报复”。

    我点了点头,对着电话里道谢了一声,说:“昨天忽然冲出来三个家伙,坏了我们的事情,不知道是什么人,身手非常了得”。

    傅琛嗯了一声,说道:“我听阿彪说过了,凯哥昨晚就找人调查过了,那三个家伙是蒙嘉颖的保镖,也说是蒙军的红人。

    我心头一下泛过那旋转楼梯上那丽人的美好身影,心道,原来那女人叫蒙嘉颖。问道:“这蒙嘉颖是什么来头”?

    倒是傅琛一呆,一下笑了,说:“你不知道?哦,蒙军的独生女,听说一直在国外定居,这次不知道怎么正好凑巧回来,居然还出现在这会所里,倒差点坏了我们的大事”。

    我哦了一声,心中点了点头,暗想果然是如此,难怪和蒙天勇轮廓上很想像,毕竟是血缘之亲。不过和我曾经在相片上见过的蒙军倒不太像。

    好了,我得去通知其它人,听人说你昨天打架的时候把头盔给搞掉了,我想你不是躲几天的为好,不要贸然行动,最好不要露面,阿勇这家伙疯着呢,咱们砸了他的会所,他肯定满世界的找人报复,嘿嘿,咱们这次也算是小小的挫了他一下,看他还敢小视咱们不!

    我点了点头,心想这样最好,白绫这疯女人还要我陪她去医院流产,我正愁没时间,现在正好。

    转过头来,忽然吓了一跳,只见白绫手杵着腮帮,睡在床上笑着望向我,一丝阳光从窗缝漏过来,正好照在她雪白的胸前,睡衣衣领低垂,露出深深的乳沟,春光尽泄。

    我赶紧转过身去,说:“我也服你了,来我这居然还准备好了睡衣什么的”。

    何止呢,白绫打着哈欠坐起来,说道:“睡衣、毛巾、牙刷、梳子、拖鞋,护垫我可都给带来了,这不得住院几天吗”?

    我怔了一下,说:“要住院,不是说随便吃点药就搞定吗”?

    白绫扑哧笑了,说起码要先打一两天消炎针才安全吧!

    我叹息,说:“咱可不知道,没你有经验”。

    白绫作了个鬼脸,说:“我也是听姐妹们说的啦,现在那个后悔呀,**这码事,我以后再也不干了”。

    我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摇头,只得装作没听见,拎起条毛巾说洗脸!

    这时候白绫的手机又响了,仍然是那首特别动听的电视剧《寻秦记》插曲铃音--不愿意,失去你,当拥有你的时候我却不懂珍惜,不要走,我会给你幸福,没有你,我的日子怎么过!

    白绫拿起一看,眼色忽然变了。呆了一下,才缓缓翻开盖。

    “是我……有什么事吗……我说钱凯,你别烦我了好不好,我们真的结束了……我在那?我能在那?我在医院!满意了吧!……我有事,我能有什么事,你自己做的好事怎么还来问我”!

    啪的一声,白绫恶狠狠地把手机给关掉,一把仍在床头,想了想,又拿过来,按下了关机的按键。嘴上不停地嚷道:“烦死了,烦死了,你们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

    我摇了摇头,心中又骂了自己一声,这么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的无聊事,怎么居然会乱到我头上。

    操!

    「这几天一直有人在隔楼屋顶烧沥青,今天风向不好,刺鼻的青烟随风入窗,超级难闻,直接就把我给整呕了,现在还晕晕的。周末了,随便更新一点,出门溜溜,偶们毕竟不是码码字就来钱的职业写手,业余人士,该休息就休息吧」[风月网n] 第二卷 十九 初遇蒙军

    浓郁的绿荫,精心剪裁的绿地,几幢蓝瓦白墙的三层建筑临湖而筑,湖风吹来,一丝微涩的感觉。这里是静安医院,A市最大的一家私人医院。

    医院是全宾馆式服务,装修风格呈柔和的米黄调,装饰简约但应有尽有,特别是住院部全部开着大大的落地窗,阳台上置放着大大的摇椅,躺在上面,沐浴着悠悠的午后阳光,宛如休闲一般,不是偶尔看见漂亮的护士进进出出,你根本想象不到这会是一家医院。

    换上米蓝线条病人服的白绫捧着本《读者》,静静地睡在摇椅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脸上泛着惬意的舒畅感。湖风吹来,撩乱了她的长发,配着罗马柱的阳台装饰,洁白的窗纱,每个角度都是可入照的怡人美景。

    唯有我是尴尬且无趣的,这一切于我,完全是无辜的存在,连我自己也有点觉茫然,怎么会真的陪着她来这儿。这时一个捧着药瓶针皿的小护士轻步走了进来,对着我笑了笑,说:“先生,可以让你太太进来了,我帮她打针”。我也懒得解释,点了点头,向犹在阳台上闭目养神的白绫招了招手,大声道:“打针了,还不赶紧进来”。

    白绫脸上泛起一丝不悦,皱眉道:“我就躺在这打不行呀”!

    郁闷,老子上辈子欠你的!我只好向小护士点点头,说算了,我还是亲自去拉她过来。小护士笑着应了声好,然后望了望阳台上的白绫,笑着说:“你太太真漂亮,我要是你,真舍不得她不要这孩子,医生给她做过全身检测了,一切都很正常,打两天针就可以吃药了”。

    我长呼了一口气,望了望百页窗外的白绫,强挤出丝笑容,点头说:“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啦”。小护士笑了笑,竟似安慰状地说:“或者你太太还年轻,还不想这么早有孩子吧”。然后抬起头了,瞟了我一眼,说:“这几天你要好好照顾你太太,尤其是不要让她着凉了,这两天打针消炎加强抵抗力的的期间,你给她买点清淡的饮食,药流后再慢慢进补”。

    靠,我心中暗骂了一句,怎么这么没完没了,你那只眼睛看准我是她老公了。

    心中叹了一口气,我走向阳台,轻轻敲了敲白绫的肩,说:“我说喂,打针了,这里风大,感冒了可不太好”。

    白绫闭着眼,轻轻嗯了一声,说:“我最近真是贪睡,老就想呆着不动”。

    小护士一边在架上挂起药水瓶,一边笑了笑,说:“这很正常的,妊娠初期的许多人都是这反应,等药流后就一切会恢复正常的”。

    白绫睁开眼,迷糊地说道:“这儿真舒服,一躺着就不想进来了呢”。

    我无奈地摇摇头,正要拉她起来,视线转处,忽然看见楼下医院侧栅门一开,开进五辆豪华轿车来,居中那一辆,竟然是非常昂贵的银灰色宾利雅致房车。不是吧,A市居然有这么豪华的车?这车我在汽车杂志上见过图片,是限量产售的,价愈千万,全中国也没有几辆。

    白绫见我眼神有异,也坐直身子,凑眼望下去,眼睛也是一亮,轻轻喃道:“蒙军怎么也会上这儿来了”。

    蒙军?

    我啊的一声,脱口而出,道:“你说什么?什么蒙军,天翱集团的蒙军”?

    白绫有点奇怪地望了望我,似奇怪我怎么这么大反应,笑了笑说:“你表情很奇怪哦,怎么了,那不是蒙军是谁,A市除了他,谁开得起这种车”。

    我的心中似一下僵了,我根本没有想到,我竟会在这儿遇到蒙军。这个我未来的生命中,也许将成为最大敌手的人。这时这几辆豪华轿车停在了草坪上,前后四张车跳下八个穿着黑色西服,戴着墨镜的年轻人来,一下车后就迅速地各自站好位置,四处观察。只看他们耳边的耳塞,一看就完全是职业保镖的打扮,这种阵势,我只在电影里面见过。

    片刻后,一个年轻人走上前去,拉开了那辆豪华宾利雅致房车的后车门。我的心竟然一下怦然跳动起来,我终于要见到蒙军了。尽管只是远远的一瞥,但我竟然有种无法言喻的紧张心情。

    终于,一个身着藏青色西服的中年男人缓步走下车来,和我曾经在施少强给我的资料上看过的一样,头发有点微微的谢顶和灰白,但身形并没有寻常富豪的那种臃肿,显得干练且清瘦,让他看上去的年龄比他的实际年纪显得还年轻一些。略有些鹰勾的鼻子,使得他有种很难形容的硬朗感。一双眸子出奇地明亮,虽然我和他之间的距离足有近三十米远,但也能感觉到他眼神中的清亮。

    蒙军拉了拉衣襟,头向四周缓缓望了一望,目光移到楼上,正好和我的视线一个碰撞,我的心中猛地一收,竟然有种想闪避的感觉。但蒙军的眼神只是在我脸上略一停留,已经扫了过去,径直走到另一边的车门旁边,亲自拉开了车门,伸进手去,牵着一个女子走出了车门。

    一眼看去,这女人约莫二十七八的年纪,一身洁白的长裙,全身散发着一种贵族般的神秘气息,这女子长身修立,轻牵着蒙军的手,对着蒙军微微一笑。和我虽然相距甚远,但她的笑容泛起,就连我也有种被绝烈的艳光给映射到的感觉,只觉这女子是如此的美丽,脸部的轮廓是如此的清晰,仿似传说中的希腊女神。

    白绫趴在阳台边上,轻轻叹息了一声,竟然有些妒忌般说:“冯姐姐永远是这么的漂亮,三十多岁的女人保养的如此n第二卷之好,真让人不可思议”。

    三十多岁?我心下也一惊,随口道:“冯妤静有三十多岁了吗”?就在这女子出场的时候,我已经在猜测这人是谁,只听白绫说道冯姐姐,当然想起这应该是施少强所介绍过的那个情妇冯妤静。

    白绫一下抬起眼来,似有些奇怪地问道:“你知道她”?

    我心底暗骂了一声自己嘴巴好大,只好点了点头,瞎扯道:“嗯,我在一些八卦杂志上看过她的相片”。心中暗暗祈祷这个谎话能过关,自己是学警身分为白绫所知这一大大漏洞还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弥补,再让白绫生疑可不是太妥的事。

    白绫嗯了一声,笑了笑,点头说道:“那是,她以前可是红极一时的名模,不过这几年退居幕后,想不到你居然还能认出她,看你人好象挺老实,原来也挺关心这些娱乐八卦嘛,嘿嘿”。

    我心中暗想一声万幸,心中想自己也该找时间跟施少强要一些蒙军周围人的资料看看了,一直只想着暂时走钱凯这条路,都没好好的了解一下真正敌手的情况,相信这些资料施少强那要多少有多少吧。不然像那天一样,在会所忽然遇到蒙军的女儿蒙嘉颖,自己居然不知道,这也太不像话了。当下也笑了笑,说:“我老不老实,别人不清楚,你还能不知道”?

    白绫微笑,说那是,你人看着老实,实际那个色哦,连我也差点也被你给骗了。

    我嘿地一笑,说:“我有色过你吗?什么都好像是你一直在主动哦,我这可是真的老实厚道”!

    白绫呸了一声,笑着说:“去!你就瞎扯吧你,给点阳光还真灿烂了,老实厚道,还真当一回事了,要不是看在你于我有些微恩情,我那会理你”。

    我耸耸肩,说我还不老实厚道呀,你男人该做的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的,我都居然来做了。

    白绫脸上微微一变,叹息说:“要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来,我还真没这勇气,谁让你说过要做我老公,我不拉你拉谁”!

    靠,我无奈地摇摇头,说:“拜托姐姐,这老公的帽子可不是我自己想戴的,再说了,这好象还是顶绿帽子唉”。说这话时,我看见蒙军和冯妤静在一众保镖的簇拥下,缓缓走入了静安医院另一幢楼里,不知道是去看病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白绫哼了一声,说:“我可没用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来,来的时候装伟大,现在却废话连篇,走走走,我自己的事自己来处理,早知道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根本信不过”。

    我无奈地摇摇头,拍拍白绫柔肩,说走啦,赶紧去屋里打针去,别让人家护士等着。

    白绫嘴角轻轻一翘,嘿地一笑,说:“怎么,想起我是病人啦,这和对嘛,温柔点我才喜欢”。

    我晕!无奈地道:“是是是!我上辈子欠你的,我犯贱!戴绿帽还戴得这高兴,行了吧,赶紧啦,进屋去”!

    白绫嘻嘻一笑,缓缓站起身来,对着我一个甜美的笑容,忽然低声说:“你怎么我为什么要找你做这么尴尬的事吗?因为,从我第一次在酒吧遇见你,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脸上好象装出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对谁都再热心不过”。

    我抖了个寒战,笑道:“拜托,别把我说的这么伟大,换了谁遇见那种场景,也会出手相助的吧”。

    白绫叹了口气,说:“这世界,那有这么美好呢,这是个功利的世界,能像你一样路见不平就出手的人真的快绝种了”。说着一双剪水双瞳仔细地看着我,淡淡笑道:“何况,你和我遇见了其它男人有一点大大的不同”。

    我有些奇怪,嘿地笑了,问道:“有什么不同,我这么普通一个人,那有什么特别了”?

    白绫微然轻笑,说:“我这辈子,不知道遇见过多少所谓优秀的男人,大部分都对我奴言卑膝,言听计从,让人看着就烦;有的则只是贪图我的美貌,想得到我的身子,又或者只是想通过我认识我爸,得到好处;唯一从小就喜欢的钱凯,又从来都只把我当作一个台阶,我真不敢想像,要是有一天我爸爸不在了,他还会在乎我吗”?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嘿地一笑,说:“我连你爸是谁都不知道,看样子是很大的官吧,哈,对吧”。

    白绫哼地做了个鬼脸,懒洋洋地睡在病床上,一边伸出手给小护士扎针,等护士帮她绑好针,打开吊瓶走出门后,才微笑说:“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信任你呀,嘻嘻,你这家伙急色起来好象恨不得分分钟就和我上床,但得不到也无所谓的样子,一样的很关心我,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感觉,男人千万不能不色,但一定要色得恰到好处女人才喜欢的啦”。

    咳咳,无语。

    白绫哟了一声,嘿地笑了,说:“哈,还真害羞了,幸好我知道你可不是小男生,否则还真怜惜了”。我带点苦笑地替她盖好被子,说道:“少说几句啦,赶紧闭眼休息吧,我会在旁边看护你的,换药瓶时我会叫护士”。

    白绫微笑,轻轻嗯了一声,闭上眼去,嘴里呢喃着:“有你在,我会很放心的睡的”。

    我看着白绫闭上双眼,心头有些犯晕的感觉,这算那门子事呀,或者自己真是太不懂拒绝女人吧,又或者,就算说不上太深的喜欢,心里已经真的把她当做朋友了吧。

    点滴吊的很慢,到我听见白绫轻轻的鼻息渐渐均匀,显然已经沉沉睡去时,颇觉有些无聊的感觉,想打开电视又怕吵到她休息,一时无聊之下,烟瘾忽然上来了,摸了摸包,烟是还有几支,但火机却没有。果然又如马列所说,天生的丑毛病,要不就有火没烟,要不就有烟没火。看了看白绫睡得尚沉,换药也还有一会,就决定出去买个火机。

    把白绫的手机钱包等贵重东西拿起来,轻轻关上门,慢步向楼下走去,方走到一楼大厅处,眼光忽然一怔。只见偌大的住院部一楼大厅内,蒙军的几个保镖获然在列。

    只见冯妤静轻轻挽着蒙军的左臂,缓缓从我旁边走过,我心中微一思吟,顺手从报刊架上拿起份医药类报纸,扮作边走边的样子,慢慢步行在他们。只听蒙军旁边一个约莫六十来岁,穿着白大褂的老医生一边陪着蒙军一块走,一边缓缓道:“你的血脂有点偏高,应该及早治疗才是,不过我不太建议你进行滤血,这个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我建议你还是丢下工作,好好休息,调养治疗一段时间”。

    蒙军缓缓点了点头,显然对这个建议有所考虑。冯妤静望着他,笑了笑,说道:“你是该好好休息一久了,等国内的事忙完了,我陪你去欧洲好好的呆一段时间,现在就听陈医生的话,先暂时在这修养几天吧,我看这环境也确实不错,反正你的私人医生也休假,与其在家里治疗,不如来这系统的治疗”。

    那陈医生点了点头,说:“我们这里顶楼设有VIP病房,设施方面应该能让蒙先生满意,你长期劳累,身体还有一些隐患,我的建议还是先在我们医院系统治疗几天,也方便我们给你做一个全身检测”。

    蒙军冷冷的脸上泛起一丝笑容,望了冯妤静一眼,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冯妤静点了点头,欣喜地说道:“让你看个病你当坐牢似的,这次说什么你也得给我好好治疗,不能再没玩没了的工作了”。

    蒙军眼角的皱纹轻轻一翘,笑道:“这次就依你吧,反正嘉颖回来,我就算不治病,也没法去处理公事”。冯妤静皱了皱眉,似有些嗔怪地说:“你倒会节省时间”。蒙军嘿嘿轻笑,这一瞬间,他给我的感觉完全是个慈祥的中年人,根本看不出如施少强所说,是此等厉害人物。

    几人正走到大厅中央,我正犹疑要不要就此离开,亦或者多做停留再观察一下蒙军这个人,忽然看见玻璃大门外的草坪停车场上,一辆熟悉的奔驰车门正刚刚推开。

    我心中猛然一惊,这辆车我再熟悉不过,一看外型和车牌,正是钱凯的专用车。

    靠,钱凯怎么也来了?

    第二卷 二十 最郁闷的事

    静安医院是省内有名的私人医院,这几年客源不断,盈利颇丰。和普通的公立医院相比,不止胜在环境氛围及服务上,仅从最基本的医疗技术这个元素来看,也完全不弱于许多知名医院。尤其是这几年来,静安医院从外地高薪聘请了许多知名医生,又新购置来许多先进的医疗仪器,故而收费高昂也算物有所值,A市的许多达官贵人都喜欢到此地治疗。

    钱凯是因为生病的理由才来到这的吗?我要不要见他?

    心中略为犹疑了一下,还是准备赶紧避开钱凯,白绫就在这医院里,虽然我尚不能确定钱凯的到来和白绫有无关系,但再被钱凯知道我和白绫在一起总是不妥的,虽然我和白绫什么也没做过,但只要一想想白绫现在正躺在楼上的病床上准备拿掉这钱凯的骨肉的现实,我也得赶紧避开钱凯。

    这样的念头一起,我已经脚下加速,从蒙军的身后走到了前面去,就在我刚要越过蒙军身侧的时候,我下意识地轻轻转头轻瞟了一眼他,不料他的眼神也忽然改变方向,淡淡扫视了我一眼,和我的视线正好相触,眼光如利箭般锐利,迫人而来,就似可以在随便一眼之中,就视穿你的内心。我赶紧侧过头去,心中暗想,这家伙的警觉性不是一般的高。

    然而我的心中,却有些忐忑,因为我从蒙军的眼光中,好似看见了一种奇怪的神情,甚至我在越过了他以后,仍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注视着我。我不知道,这是否是我的错觉。

    寻了张大厅内的偏角立柱后摆放的座椅坐下,这儿已近接近墙角,只要我以看报纸做为遮挡,基本可以保证不被出入的人注意到。蒙军和冯妤静正好站在我所坐的那立柱后面,和那个老医生寒喧着,显然和这老医生是认识许久,所以话题并不止于医疗方面。

    其实更深的心里,我迫切想知道的倒不是钱凯为什么上这儿来的理由,而是想知道钱凯和蒙军碰撞后会发生什么。一定很有趣吧,我心下笑了笑,抖开报纸,大模大样地坐在立柱后,把耳朵竖了起来准备偷听。

    忽然想起不管如何,自己似乎都应该跟白绫打个电话说一声钱凯到楼下了,要不如果出了什么事,这疯女人以后八成要说是我通知钱凯的。想到此,手一伸裤包,心头不由苦笑,白绫的电话不正在我怀里揣着吗?刚才想没人照顾她,医院也不是什么太安全的地方,怕不慎有小偷光顾,被我给手机连钱包都给拿下来了。正犹疑要不要赶紧上楼去通知她,但念头方起,就知道肯定是来不及了,因为我视线的余光,已经看见钱凯和他的三个手下步入了大厅。显然钱凯来的匆匆,否则以他最近的危急状况,绝对不会只带这么少人。

    显然,蒙军已经一眼就看见了钱凯,只听他忽然停下了和那陈医生的寒喧,缓步向刚刚进入大厅的钱凯走去,笑道:“好难得,什么风把钱总给刮来了”?

    钱凯显然没有想到会在静安医院遇见蒙军,不由愣了一下,脸上抽动了一下[为了叙述方便,学学军师,启动万能眼吧,不然有些场景不便描述],嘴角强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也缓步走上前去,伸出右手朝蒙军握去,就如同老朋友一般点了点头,微笑道:“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蒙总,真是幸会,怎么,蒙总身体有恙”?说着又转头向冯妤静点头赞道:“一段时间没见,静姐依然如此风彩夺人”。冯妤静含笑不语,只是轻轻朝钱凯点了点头。

    蒙军微一点头,叹道:“人到一定岁数,不服老不行呀”。说着亦伸出右手和蒙军相握。两双铁腕般的手握在一起,好似故交一般,只有两人彼此心中清楚,这其中那等微妙的关系。

    钱凯哈地一笑,手不放开,只叹笑道:“蒙总最喜欢开玩笑了,这双手如此有力,捏得我都要酸了,身体如此硬朗,怎么会有什么事呢”?

    蒙军冷笑,缓缓放开右手,轻轻上下瞅了钱凯一眼,说道:“确实老了,想当年你还是毛头孩子,现在都是大公司的总裁了,这世界,迟早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钱凯微笑着摇头:“怎么会,蒙总犹未言退,何时才轮到后生如我”。这两人的说话听着好象完全是普通的寒喧,其实却各自有深意在内,只是淡淡数语,一种新锐与旧强的争斗气氛就能明显的感觉到。

    蒙军轻轻拍了拍钱凯肩头,笑道:“你白叔叔一切还好吧,我也有许久一段时间没去拜会他了”。

    白叔叔?这人又是谁,难道是白绫的父亲?如果是的话,既然蒙军和钱凯都如此看重此人,那岂不是一个非常强的人物,我心中点了点头,记下了这个人物,决定等这几人离开了,马上联系施少强,汇报一下最近的事,随便打听这几个人的底细。

    钱凯点了点头,说:“白叔身体还好,我最近也没怎么见到他,听白绫说,这段时间很忙,正带领全省的许多外向型企业去美国集体招商”。

    这话一出,我心中呼地惊了一下,果然证实了我一直以来的猜想,白绫的父亲居然是个高官,而且官职绝对不低的样子。更让我奇怪的是,蒙军居然也和白绫的父亲好象很熟络的样子。白绫的父亲,又会是个什么人呢?我心中忽然泛起罗副书记的样子,这是在我的记忆中,最曾接近过的官员。当然,施少强是上例外,我心中可一直没把他是什么官的。

    蒙军微微点头,嘿嘿一笑,说道:“家培这次可不够义气呀,组织全省的企业去招商,怎么也没通知我们一声,至少天翱集团也属于是他管辖的吧”。

    钱凯讪笑,说道:“蒙总又说笑了,天翱集团这么大公司,名声这么大,那还需要找市场的,要说也该是我们这些小企业才需要吧”。

    这时候冯妤静忽然插嘴笑道:“白绫那小妞子呢?我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了,说起来还怪想她的”。

    钱凯脸上似乎变了一下,但马上恢复了平静,点头笑道:“她挺好的,不过就是忙于学习,我也经常见不到她,听说正准备去法国留学呢”。

    冯妤静点了点头,哦了一声,说道:“也不来找找我玩儿,我最近闷死了”。

    蒙军微笑着揽了揽冯妤静的肩膀,笑道:“怎么,原来你和我在一起是如此闷的吗”?冯妤静脸上泛起甜美的笑容,微笑道:“说那去了,这种姐妹情谊,你们大男人那会懂得”。蒙军朝钱凯苦笑,说道:“看见没,我要说没时间陪她吧,她要怪我,我这天天陪着她吧,她就开始烦了”。冯妤静似有些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笑道:“别瞎说”!

    我心中嘀咕了一下,暗想原来白绫和冯妤静是如此熟悉的闺中蜜友,难怪刚才白绫在阳台上看见冯妤静,有种下意识的躲避。这点我倒要好好的加以利用才是。

    钱凯嘿嘿干笑,说道:“蒙总和静姐真是神仙眷侣,每次看见都让我羡慕不已”。

    冯妤静笑了笑,对着钱凯说道:“看你说的,要我说呀,你和白绫才是呢,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门当户对,男的英俊,女的漂亮,多让人羡慕”。

    钱凯自然嘿嘿干笑,就连我心中也大不是味道,心中暗下决心,这次事一了,绝不再和白绫这疯丫头有什么纠缠。

    忽然蒙军对钱凯笑道:“这里是医院,我这年迈人来这检查下身体,你一年轻人,怎么也跑这来了”?

    钱凯显然没想到蒙军会如此一问,不由沉吟了一下方道:“老是忙也不是回事,最近感觉有些疲惫,所以来这检查下身体,算是例行检查吧,只是没想到这么巧会在这遇到蒙总”。

    蒙军点了点头,眼神忽转柔和,道:“你呆会还在吧”?

    钱凯似有点奇怪地望了蒙军一眼,不知道蒙军这话的意思。

    蒙军道:“医生叫我在这静休一段时间,我最近正好刚刚有一点点空闲,也有这个打算,你如果一会有空的话,我跟医生去做个全身检查后联系你,我们谈点事”。

    冯妤静果然是知趣之人,只听到这话,便自个儿招呼着方才那老医生向前走去,显然是知道两人间的下面的话题自己不方便听到。

    我却竖直了耳朵,生怕听漏了什么。

    蒙军等冯妤静和那老医生离开一段距离,才缓缓道:“这次我回来,听说了你和勇仔的事,不过这里不方便谈,而且陈医生还等着我,如果你有意的话,一会我给你电话,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一下”。

    勇仔?蒙天勇?

    钱凯似乎一下明白了蒙军要说什么,点了点头,道:“那好,蒙总有话,钱凯怎么敢不听,那我一会等你电话”。

    我心中叹了口气,既然是电话约定,我显然是不能听到什么有用消息了,不过想来也无非是调停两人争斗之类,因为那次在KTV里,我已经从阿勇的口气中听到他似乎有意停止与钱凯两人间争斗的事,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人的话他得听,那无疑就是蒙军的话。

    这话说完,蒙军向钱凯点了点头,转身朝冯妤静走去,他身边的几个保镖马上趋步跟上,完全寸步不离的样子,以这架势,任何人想暗算他,都是一件极难的事。

    我听到蒙军的脚步声向我旁边走来,赶紧低下头去。然而我虽然心不在焉地看着报纸,却有种强烈的感觉,感觉蒙军在走过我的时候,又朝我看了一眼,我心中虽然强忍**,仍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朝他瞟了一眼。

    很奇怪的,这一次,我忽然发觉他的眼光,并不是看我,居然是望向我的头后部。

    等他走开,我有些纳闷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颅,和从小到大每一次触摸一样,我手的接触处,强烈感觉到后频有一块轻微的突起。这时我从小到大一直最郁闷的一件事。

    医学上说,这一块突起的骨头,叫反骨!

    而相命的说,有反骨的人,最喜欢出卖朋友,天生烂命!

    [风月网n] 第二卷 二十一 身份暴露

    我望着蒙军和冯妤静消失在楼道的尽头,忽然听到蒙军旁边有人冷笑道:“他蒙军真以为自己什么人,一切都由他说了算,居然叫凯哥你在这等着接他电话,哼”。听口音有点熟悉,好象是傅琛的语气。

    钱凯冷笑:“这话你说错了,蒙军这个人很了不起,我一向很敬重,这世上有些人你是绝对惹不起的,蒙军就是这种人,他不但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且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完全是可以指手遮天的角色,阿勇和他比,草根都不如”。

    傅琛马屁拍到马腿上,只好倖倖一笑,低声道:“所有医院兄弟们都查过了,要是这家医院也不在,还真想不出绫姐还会在那家医院”。

    钱凯轻轻嗯了一声,说道:“她绝对不会去公立医院的,更不会去那些小诊所,你去查一下,我就不信她还能跑出A市”。

    傅琛轻询道:“绫姐这人心思向来奇怪,为什么会忽然跑来医院呢”?

    钱凯显然是怒视了他一下,道:“你这么多嘴干嘛,赶紧去查一下她在不在这家医院,不只是用她的名字登记的,凡是昨天或者今天入院的所在年轻女性都给我调查清楚”。

    傅琛不敢再问下去,显然不知道这平素看着自己一直很和气的主子为什么忽然这么容易就发怒了。只有我心下明白,显然钱凯在和白绫通电话以后,已经隐隐然知道白绫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这么心急火燎地如此翻找A市的所有医院,就为了阻止白绫拿掉他的孩子。

    正和白绫说的一样,钱凯永远都当他是一个获得权力的工具,如果白绫有了他的孩子,自然可以更进一层,完全可以以此为要胁直接向白绫的父亲谈条件。我现在已经隐然知道,钱凯的起家和白绫父亲的关系紧密。而白绫的父亲显然并不欣赏钱凯的为人,所以钱凯非常希望能最终成为他的女婿,到时强强联手,自然为所欲为。

    我心底不由暗骂了一声白绫的犯贱,钱凯显然是因为青梅竹马的关系,太熟悉她的所有弱点了,更知道白绫心底对他的依恋太深,所以才可以又依靠白绫往上爬,又可以随便侮辱于她,就如同初见他们时钱凯给白绫的一巴掌。换了任何另一个人,只怕都不可能做到这点。两人间这种又爱又恨的纠缠显然是非常人能理解的。

    心中想到这点,我不由暗暗呸了自己一声,同时暗暗发誓,再不在其中掺合,虽然我不得不承认,心底对白绫这迷乱的女人,总有几份特别的感觉。这种又邪又真的女性,身上总有一种特别的魔力让人难以抗拒。

    傅琛被钱凯批了几句,不敢再多话,赶紧跑到医院大厅缴费处查询没有没一个叫白绫的女子。我心中暗暗一惊,心想这次坏了,虽然我知道白绫登记的是一个叫林雪的假名,但看钱凯那不找到白绫誓不罢休的样子,绝对可以找到。而我根本不敢现出身来,只得躲在这柱后,还得暗暗祈求他们不要走到这边来。同时心下庆幸我这边是个死角,不是硬要朝CT检测室这边走的话,一般人不会朝这边走过来。

    果然那护士小姐一边翻记录一边回答应道:“不好意思,先生,你要找的白绫小姐并没有在这登记过”。

    傅琛显然是非常不满意这样的答复,立马问道:“那你给我查一下,从昨天到现在为止,有任何年轻女性入院登记的,都给我找出来”。

    那护士小姐抓了抓腮,浅笑道:“对不起,我们医院有规矩,不能这样查询的”。

    傅琛是黑暗出身,那会吃这一套,哼哼一笑,脸上露出邪恶的神情,冷笑道:“真的吗”?手一招,几个钱凯的手下马上拥到前台来。

    那护士小姐见这几个人如此凶神恶煞,心下不由一慌,手赶紧唰唰敲打着键盘,慌然道:“你,你们要查那个年龄段的呢”?

    钱凯冷冷一笑,走了过去,挥了挥手示意傅琛和那几个手下走开,脸上柔和地对地护士小姐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我们真的有要紧事要找一下这个女子,她相貌很漂亮,年龄19岁,不过我想她如果在这登记过,一般会说自己是二十以上,你可以查查这个二十至三十这个年龄段的入院女性。

    我心中暗暗一叹,显然钱凯太熟悉白绫了,不止一早猜准了白凌只会到这种上档次的私立医院来,而且正如他所说,我陪白绫一来这医院的时候,她就说自己二十四岁,我还笑了说怎么,怕别人知道你真实年纪会笑你呀。

    人最怕的就是这种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的,那个护士小姐见一凯穿着潇洒,人又彬彬有礼,只得赶紧低下头去,快速地敲打着键盘,在电脑上查询了一下,有些惧怕地回答道:“从昨天到今天,来这登记入院治疗的年轻女性有四人,不知道你们找是不是她们中的一人”。

    分别是什么看什么病的?钱凯问道。

    那护士小姐查询了一下,诺诺地回答道:“一个摔断了腿,在骨科治疗;一个是不慎吃了野生菌子中毒,医生安排去高压氧舱治疗,还没定住在那个部”。

    钱凯摇了摇头,说这俩个都不是,肯定是其它人,另两个呢?我说的是长得很漂亮的。

    那护士小姐似乎有点明白钱凯的意思,说道:“另外两个都是来做药流的,长什么样我就不知道了,早上不是我的班”!

    钱凯点了点头,说道:“麻烦请你把这两个人的房间号帮我查一下好吗?”。那小护士心中犹疑,毕竟这里是私人医院,和公立医院的服务风格完全不同,为了照顾个人的**,何况看钱凯等气势汹汹的样子,显然知道有点不妥。

    钱凯嘿地了一笑,说没事,我是她家人,我只是去看看是不是,绝对不会影响你们医院的。然后温柔的口气忽然转变了,怒视了傅琛和那几个手下一眼,怒道:“笑什么,很好笑吗”?显然是傅琛和那几个手下听见那护士小姐说起药流,都明白了钱凯为什么这么着急着在这和阿勇争斗的危急关头,却忽然命所有兄弟全城医院寻找白绫的缘故,这时一旦明白了,自然有些忍俊不住。在他们的心目中,阿勇是个疯人,钱凯既然已经砸了对方的场子,对方肯定要大加报复,在这种危急时刻,估计也只有儿子的命比这还重要了。

    傅琛等见钱凯发火,赶紧一声息了下去,只敢唯一喏以对。

    护士小姐见钱凯只是瞬间就完全变了两付脸孔,再看这些个桀骜不驯的家伙在他面前服服贴贴的样子,就知道钱凯这人绝对惹不起,只好应了声,轻声道:“她们都在妇产科病房入住,一个在307,一个在415”。

    钱凯满意地望着护士吓得有些俏白的脸微一淫笑,问道:“在那幢楼呢”?护士低下头去,怯声道:“就在这幢”。我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心想这次白绫显然没法躲了。也许道义上我该通知她一声的,但很明显,这次我想帮也帮不上。我很想一走了之,奈何白绫的钱包和手机都还被我给揣着,这样一走更没品。

    钱凯得到确实的答案以后,朝众人挥手示意,一齐向电梯走去,我听到他们脚步声远,轻轻从柱后探出头去,望着钱凯等人的背景,心中一阵犹豫,知道他们肯定要先去三楼查看,而我知道白绫却是住在四楼的那个,只要我愿意,以我上楼的速度,绝对比他们坐电梯更快,应该可以事先通知到白绫,然而白绫现在正在闭着眼输液,就算通知到也是白忙活,更把自己的行踪给败露了。

    这稍一犹豫间,叮的一声电铃响,钱凯他们已经悉数进入了电梯。我叹了口气,心想这种麻烦事也不是我能处理的,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不再瞎掺合,何必管她,再说这也是钱凯的骨血,他也有权和白绫共同处置面对的。算了,还是在这静静看事情怎么发展好了,等他们走了再决定怎么办好。

    心中计定,倒也不慌了,正想找个更安全的地方,张目寻找间,忽然电话响了,不熟悉的座机号码。

    “谁呀?”我问道。

    电话中哼地一声,有些熟悉,竟像是白绫的声音。

    “白绫,醒啦”?

    “废话,不是我是谁,我说你跑那去了,还把我的手机给拿走了”。

    “那你现在用什么电话打给我”?我有点犯晕。

    “你个大眼的,没见墙上挂着固定电话吗”?

    “哦,我以为和其它医院的电话一样是IP卡电话呢,想不到可以往外打”。

    白绫嘻地一笑,说:“住院费这么费可不是白给的,你当人家连这点市话费也想省呀”?我哦了一声,道:“还有这好处呀,早知道刚才我没事时跟朋友好好煲电话粥了”。

    白绫嗯了一声,说就是,可别便宜了他们,收得这贼贵,比五星级酒店一点不低,真不明白怎么有人肯上这来。

    我摇了摇头,笑了笑说怎么你不是人哪。

    白绫哼地打断了我的话,说道:“我说你到底跑那去了,一点不负责任,还把我的手机都给拎走了,害得找半天”。

    我悠悠叹了口气,说:“我说姐姐,别怪我没提醒你,钱凯现在已经在你房门口了”。

    去,别瞎说,吓我n第二卷呀,我吓大的!

    我有些无奈地叹气,说道:“你爱信不信,到时别怪我没通知你”。

    去死!白绫哼笑着骂道:“赶紧帮我买瓶水上来,我才发觉你连我钱包也给揣走了,你个小偷”!

    我冷冷一笑,悠然道:“一会你就知道我说的真不真了”,一边说,我一边掏出白绫的钱包把玩,是卡通造型的,上面还贴着她和几个同学的大头贴,有一个我还见过来着,叫什么名字,唉,给忘记了。

    “说的跟真的似的,真以为我敢见他呀,我只是烦死他了,钱凯他要敢来,看我不阉了他”。白绫仍然以为我在开玩笑,言语中透着轻松地笑闹着。

    “你想阉了谁”?电话中忽然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钱凯的声音阴阴地从电话中传来,我长呼了一口气,没想到钱凯这么快就已经找到了白绫。

    “你叫他来的是不”?白绫对着电话中的我大吼一声,差点没把我耳膜给震破。我正要解释可不是我通知钱凯的来的。却听到白绫狠狠地骂道:“腾文俊,你太没信用了”。我心下一阵狂晕,你怎么把我名字给直接喊出来了,这下子我想避开这件事也不可能了,钱凯面前我怎么说才好。

    然而更意外的事却接踵而来,只听白绫恨恨地道:“亏你还做过警察,连最基本的诚信也没有”!

    话音一落,白绫扑地一声摔掉了手中的电话。只听电话中传来闷闷的几声撞击音,显然是那听筒摇晃着在墙上来回地摇动。然而再震憾的摇晃,也不及我的内心,一种近于毁灭性的事实打击被白绫脱口说了出来。

    我脑上有种发黑的感觉。一切还没有开始,甚至还没有接近蒙军,我的身份就已经暴露了。第二卷 二十二杀人灭口

    这一瞬间,简直比一个世纪还悠长。我拿着手机,听着白绫和钱凯在病房内的争吵,心中却宛若神游天外,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该怎么办才好?要不要通知施少强?

    正在我失魂间,忽然听到电话中白绫冷冷地对着钱凯骂道:“你滚,这是我自己的事,我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钱凯的声音:“绫绫,咱们别闹了,这事我有责任,可是孩子是没错的。你放心,我绝对负责。”

    白绫冷笑:“笑话,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我可没要你来负责,我难道不能自己负责吗?”

    钱凯可不是吃素的主,嘿嘿冷笑:“我既然来了,你以为还能由得了你吗?”

    白绫更不吃这一套,寒声道:“孩子是我的,我爱怎么处理关你什么事,别以为钱凯你想什么我不知道,别以为有了孩子我就能任意听你摆布,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们玩完了,懂不,钱总!”。

    钱凯阴霾地一笑,哼哼道:“我说白绫,别给脸不要脸,我的忍耐很有限度,这事我要不知道,这孩子你做掉也就做掉了,可是我既然已经知道了,而且来到这儿,这事可由不得你一个人任性妄为!”

    白绫显然有些气急,大声嚷道:“孩子在我身上,由不得我能由谁,我爱怎么着怎么着,就凭你钱凯还能管我。”

    钱凯冷笑的声音:“我不能管你,你父母总可以吧,我马上打电话给你父亲母亲,这事我有责任,我会负责到底,我马上安排人准备定婚仪式,相信他们也没话可说。”

    我心中暗叹了一声,一切果然已经在钱凯计划之中,以白绫父母的职务,当然不同寻常人家,这种事绝对不愿意张扬出去,就算心中再恨钱凯,也只能依钱凯的意思做。

    白绫不屑地一笑:“钱凯,我从小和你一块长大,心中一直以为你对我还有一份爱意,然而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真以为有了孩子,我就可以任意听你摆布?我告诉你,你再逼我,我连着孩子一块跳下楼去,死给你看,看你能怎么着。”

    啪的一声,显然是钱凯暴怒之下,给了白绫一个耳光,这一巴掌显然打得非常狠,以至于传到电话中,都是如此干脆清亮。我听着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心下打了个寒战,暗想钱凯真是白绫的天生克星。

    钱凯一掌过后,冷笑声起:“清醒点没有?我说大小姐,我跟你说过,我的忍耐很有限度,Uand?”

    白绫显然被一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打蒙了,半晌才声嘶裂肺地叫道:“好,你钱凯做得出来,也别怪我不给你面子,我跳给你看!”

    我心中惊了一下,我自然知道白绫是什么性格,这种大小姐的脾气我见识的多了,说得出做得到。心下叹了口气。我一把掐断了电话,向楼道疾冲了过去。如果白绫出了什么事,我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我已经几个纵越,冲到了四楼,只见白绫的房门口附近,围站着一群护士,显然是听到里面有嘈杂的吵闹声,想进去劝阻,却被钱凯的几个手下给挡在了楼道附近不让过去。

    傅琛见我忽然冲了过来,脸上一惊,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我一把推开他,头也不回地道:“让开!”

    傅琛见我气势如此刚烈,那敢再拦我,只好任我冲入病房内。

    咣当一声,我一把推开了房门,心中忽地松了口气,只见白绫站在阳台上,正被钱凯死死的拉住,正在拼命挣扎中,一边嚷道:“你滚开,我烦死你了!”

    钱凯听见门响,回过头来,见到是我,不由脸色一变,抬起右手,以食指向我点了点,冷笑道:“很好!你居然还敢上来!”

    人命关天,我那还管得了什么身分暴露不暴露的事,一下冲了过去,对着白绫道:“白绫,你没事吧?”

    白绫慢慢停止了挣扎,有些茫然地转过身来看着我。喃喃道:“你回来了,我的水呢”。只见白绫雪白的脸上,有一个乌青的手掌印,可见钱凯刚才那一掌打得有多狠。

    我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自己怎么搅到这种无聊的局面中来了呢?而且还把自己的身分给暴露了,施少强要知道了我是因为这种事的缘故,不批死我才怪。

    这时我见到白绫的右手渗出了鲜血,显然是刚才情绪失控之下,丝毫不顾疼痛,挣脱了注射器的捆缚,以致以针头挑破了肌肤所致。

    我冷冷看了钱凯一眼,呼了口气,平静地道:“先把她扶过来再说吧”。这一瞬间,我心中决定了一件事,什么卧底不卧底,我也不可能再做下去了,自己虽然极不情愿,但既然已经搅了这趟浑水,也只有继续到底,先把白绫的事给解决再说。

    施少强做什么也好,钱凯以后怎么对付我也好,都是次要的,既然是我把白绫给送到这来的,就得保证她完好无损地回去。这和我心底一直以来对白绫那种难以名状的喜欢之情并不相干,而是我的人生原则问题。

    钱凯冷冷扫视了我一眼,冷笑道:“关你什么事,你给我滚开同,这是我的女人,我爱怎么着怎么着,我想上就上,想打就打,你算什么,凭什么来跟我争?”

    我心中一叹,也有些郁闷地想,是呀,这关我什么事,我犯得着来凑合。

    然而刚刚有些平静下来的白绫却忽然死命地一挣扎,一把甩脱了钱凯的双手,对着钱凯怒吼一声:“要滚的是你,你让开!”

    白绫原本清丽的脸上这时露出一种让人望而生怖的脸色,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一字一句地对着钱凯道:“钱凯,我跟你说,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你根本不是我从小认识那个人了,你变了!我死也不会为你生孩子的!”

    说完白绫忽然一下站了起来,向门外冲了出去,我和钱凯都是一呆,谁都没有阻止,白绫越过我身旁的时候,我本可以随时拦住他的,但刚才钱凯的一句话让我也有些茫然。是呀,我凭什么管别人的家事,我自己还顾不来呢。

    白绫夺门而出,钱凯忽然也跟着冲了出去,并朝着我大叫一声:“去追她,别让她去做傻事!”

    我一下明白了钱凯的意思,并不是只有阳台这才能自杀的!

    傅琛他们很奇怪地望着连贯冲出房门的我们,奇道:“钱总,怎么了?”

    钱凯头也不回地道:“谁也不要跟着来!”他自然不想这样的事让更多的人知道。何况这些个手下。当然不包括我,就算钱凯不说,我也会去阻止的。

    我和钱凯追着白绫,只见白绫根本没有回头,转向楼顶的天台冲了过去。

    静安医院是家特别的医院,一切以人为本,当然这个人指的是来这入住的富人。它的天台也和其它医院的顶楼完全不一样,布置的是如此漂亮,无数鲜花点缀着,还摆放着几架秋千和烧烤架,空旷处还有一个羽毛球场,站在天台上,可以一眼望见远方的湖光山色。

    只有入住VIP病房的人才有资格享受这漂亮的天台的,顶楼的每间VIP病房都可以直接步入这漂亮的天台享受阳光与美景。

    我们追着白绫冲上天台的时候,蒙军不知何时也已经站到了天台上,正和冯妤静轻轻相拥着,望着远处静谧的湖面轻笑着。几个保镖站在他的病房直通天台的门口,显然正如医生所说,他已经决定入住医院,先来这病房看看条件吧。

    冯妤静听见动静,回头有些奇怪地看了冲上来的白绫一眼,惊叫道:“绫绫,你怎么也在这,我们刚才还说起你来呢?”那几上保镖本要来上拦住我们的,却被蒙军轻轻挥手止住了。

    白绫根本没有回头,只是一个劲地向另一侧低矮的围栏冲过去,毕竟是天台,和白绫病房的阳台不同,这天台上的围栏什么的只是象征性的设置,不足一米高,只要存心,轻轻一跃就可以跳将出去。

    蒙军大叫一声:“不要跑,那边危险!”冯妤静显然也感觉出了什么,大叫道:“不要呀,白凌,别做傻事!”

    白绫冲到围栏边,忽然站住了,望着远方怔然不语,长发在风中飘荡,宛若天仙。

    钱凯见白绫停住,脸上不由冷笑了一下,缓缓向白绫身后走去。

    白绫头也不回,只淡淡道:“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说着脚步又向外走了几步,几乎站在了那低矮围栏的面前,只要她真想,重心一倒就可以一飞而下。

    钱凯虽然丝毫不相信白绫真的会跳下去,倒也不敢再行相逼,不由停下了脚步,对着白绫的背影道:“绫绫,你这是何苦呢?”

    我见白绫暂时没有一跃而下的势头,心下松了口气,不由四处一望,看了看四周的地势。只见这天台虽然宽阔,但靠向医院大院的一侧因为有个羽毛球场的缘故,已经用半高的铁丝网封住,另一侧则是蒙军他们站的这儿,直接临湖而望,一边则是电梯的顶楼突出部分,我要阻止白绫,必须借助这电梯的顶楼突出部分的遮挡,想办法绕到她的身侧。

    心下有了主意,我轻轻凑前,对着钱凯低声道:“你吸引她的注意力,我绕去那边阻止她”。

    钱凯知道我的身手,点了点头,对着白绫道:“绫绫,你千万别做傻事,有什么我们再慢慢商量好不好”。

    白绫不语,仍是面无表情地望着远方。

    我轻轻地退后几步,向蒙军和冯妤静站的地方绕去。蒙军很奇怪地望了我一眼,却没有说话。我站在低低的围栏前,四处观察了一下,心中已经有了把握,一下纵身一跃,向楼下跳了下去。稳稳当当地落在顶楼用来装饰建筑的突出边缘上。

    冯妤静浑没想到我突然做出这样高危的动作,不由一下吓得用手蒙住了嘴,轻轻的啊了一声。张大了眼睛看着我,这一瞬间,在她的眼里,我的处境比白绫更危险。

    这里仅有三十厘米不到的宽处供我落脚,我屏住呼吸,身子紧贴着光滑的墙壁慢慢向电梯房那边绕去,只要钱凯能够把白绫给引得转过身来,我就能从白绫的脚下跳上去,阻止住她自杀。

    冯妤静紧张的一边看我如蛇一般贴行于墙壁上,一边看着站在那边边缘上的白绫,紧张的连大气也不敢喘。湖风轻轻拂到我整个身上,我有种欲欲坠空的感觉,配合现在的情形,我感觉到一切都荒谬的如此不真实。我浑没有想过,我会在蒙军的眼皮底上行这种举止。

    以我的身手,很容易就绕到了边缘,但我不敢再转到另一边去,我怕被白绫的眼神余光看到。

    我轻轻抬起头来,对着蒙军做了个手势,朝白绫那一边指了指,又指了指我要绕去的方向,示意他如果白绫转身就通知我,冯妤静自然是不明白的,急的不停拉扯蒙军,蒙军望着我,点了点头,轻轻一拽,把冯妤静给拉过身去,显然明白我的意思,不想冯妤静太过于强烈的反应惊动到白绫。

    这时只听到钱凯对着白绫道:“不管怎么说,你先过来吧,这里太危险。”

    白绫冷笑:“危险?跟你在一起才危险吧,这么多年来,我也算爱过你,也为你做了这么多事,咱们也该两清了。”

    钱凯显然也知道了我已经到了拐角的地方,不由大叫一声:“算我求你了好不!孩子是我们俩的,有什么我们一起好好商量行不!”

    “孩子?嘿,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是你的?”白绫忽然讥笑。

    钱凯暴怒,吼道:“不是我的是谁的,腾文俊的吗?”

    我心中暗暗靠了一声,心想这算那门子事,这时我看见蒙军伸出手来,向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可以过去,显然白绫已经转过身对着钱凯了。

    我紧贴着光滑的墙壁,快速挪了过去。几步间已经移到了白绫的脚下。

    只听钱凯怒声道:“你快说,到底是谁的!看我不把他给宰了!”

    白绫嘿嘿冷笑,说道:“我真的好傻,先前还以为你对我还有一点点爱意,以为不管如何,你至少还算关心我照顾我,原来你关心的只是谁给了你绿帽子戴,钱凯呀钱凯,原来你的面子比我的性命更宝贵”。

    钱凯狰狞怒道:“他是谁,你给我说出来!”

    白绫不屑地一笑:“这关你什么事,你算我什么人!”

    钱凯终于怒了,大声道:“好,白绫,算你有种,你再不说,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只听白绫啊的一声惊叫,想来是钱凯已经朝他冲了过来。

    我心中暗叹一声,看这架势再不上去只怕钱凯先把白绫给推下楼去了。我深一吸气,运劲双指,一个纵越,越了上来。我刚一伸头的瞬间,只见钱凯已经张开双手,正向白绫疾冲过来,白绫显然也被钱凯如此气急败坏的样子给惊吓到了,不由向着围栏靠后一倒。

    不要!我大叫一声,伸出右手死命挡住白绫,而钱凯的双手,已经掐上了白绫柔细的脖颈。

    不要呀!远处传来冯妤静惊叫的声音。

    “我掐死你!”钱凯怒吼。强烈的力量向我压来,两人的体重简直是完全承载在我的右臂之上。

    “你放开她,我支持不住了!”我的脚下已经有些开始打滑,扣住石缝的左手感觉到非常的吃力。只好用头顶住白绫摇摇欲坠向后倾倒的身子,一边用右手去扳开钱凯掐白绫的双手。

    望着钱凯那凶神恶煞的狰狞模样,我心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闪过一个可怕到极点的念头。这个念头起得让我也如此惊惧。

    “你让开,你个死警……”

    随着他这句话,我的右手忽然用力向后一拉,这一瞬间暴发的腕力不知有多巨大,只见钱凯的身子竟然越过了我和白绫的头顶,一头向着天际飞了出去。第二卷 二十三 结案

    「总有些人会让你永远的铭记,总有些事会改变你的人生。」

    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是在恍惚中度过,甚至忘记了自己是如何爬上天台,如何在全医院的惊乱中等待警察的来临。毕竟钱凯在A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之一。他的坠楼身亡立刻成了当天的头条。

    一大堆记者蜂拥而至,均被警察隔离在外,各色相机的闪光灯在我的眼里闪烁不停,各种形状的摄像机对准了这一幕。我忽然有种很想笑的奇怪心态,想起很久以前自己也曾经上过报纸,那次是因为我在公交车上狠揍了流氓。而这一次……

    进行了初步的现场勘查后,钱凯的尸体被送走了,我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好象于我一点不相干一样。只觉得一切都是如此的疲惫。

    白绫始终一言不发,甚至丝毫不理会警察的盘问。那个负责询问白绫的小警察有些烦了,狠狠地瞪着白绫。最终发恶道:“你现在不说不要紧,好好想想,呆会回警局再说!”

    这时另一个警察走了过来,在那小警察耳边耳语了几句,那小警察显然有些惊讶,张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白绫。有丝不可思议的样子。

    一张豪华奥迪直接开了进来,那些在门口守备的警察显然得到了指示,一点没有阻止这张进来的车,车上跳下一个中年司机,撑开了伞,挡住了门栅外记者的拍照,又掏出一付墨镜给白绫戴上。对着白绫道:“小姐,我们走吧,你父亲在家等你。”

    白绫仍然没有任何动静,任由那司机替她戴上墨镜。只是目光呆滞地望着运送钱凯尸体的车辆远去的地方,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那司机又说了一声:“走吧,小姐。”然后轻轻把白绫推入了车内。

    奥迪车出门的时候,闪光灯唰唰响亮,只听有个警察嚷道:“拍什么,有什么好拍的,有什么要采访的等案子定性了回头大家去局里。”

    刚刚接受完简单询问的蒙军和冯妤静也正款款步入了那辆宾利,一个警察对他敬了个礼,说道:“蒙先生,回头麻烦你再来局里一趟做个目证笔录。”

    蒙军微微一笑,很有礼貌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个自然,身为公民,我最喜欢和警方合作了,何况我们是证人,一定会配合警方的。”

    蒙军钻进车门的时候,忽然回过头来,带着一种很特别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轻轻笑了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笑。

    就在这辆宾利发动后,几乎所有的警察都对着他的车冷笑,更有人道:“妈的,这次太便宜蒙军了,听到消息说钱凯死了蒙军也在现场的时候还以为他们两边械斗,大家都来得这么兴奋,却原来只是钱凯这乌龟为情杀人反不慎摔死,真他妈搞笑。”另一个警察嘿嘿笑道:“真要对付钱凯,怎么会轮到蒙军自己动手呢!”

    蒙军的宾利车和他的保镖车队开出医院门口的时候引起了记者的轰动,有不知道的赶紧问道:“谁在里面呀,开这么拽的车队?”有知道的立刻讥笑:“蒙军的车你也不知道,我劝你还是别做记者,改行当学者得了。”另一人问:“为什么?”马上有人嘲笑:“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呀!”于是所有人都是一阵兴奋,纷纷嚷道涉及到这种大人物的案子,肯定有价值。又有人问起刚才先走的那漂亮女人是谁,众人纷纷揣测,猜蒙军女儿的也有,猜蒙军情人的也有。

    一站在我旁边的小警察听见众人闲语,嘿嘿轻声冷笑,说:“这群傻瓜,瞎猜什么呢,怎么不来问问我,这可是白副省长的千金。”立成有旁边年长的警察止住他说:“你犯傻呀,这种事怎么能随便传的,小心挨上面批。”

    我心中哦了一下,终于明白了白绫的真实身份,她老爹居然是副省长。我想起白绫的众多不知所谓,心中不由暗暗靠了一声,怎么高官的女儿都有点儿疯颠颠的,比如白怡,比如那身为市委副书记干女儿的思怡,自己一介草民,居然还认识这么多上层关系,说起来真够牛逼的,然而,自己都杀人了,还有什么不可能呢。

    这时候那没有从白绫口中挖出只言片语的小警察朝我走了过来,冷笑道:“你叫腾文俊吧?”我点了点头,心中暗想,这是你们第三次问我名字了,什么记性,真羞与你们为伍。

    小警察装模做样地掏出笔录,对着我说道:“刚才那现场的目示证人蒙先生和冯女士虽然表示已经看见遇害人钱凯是在和伤者白绫的争执中不慎自己坠落楼顶,但在他们没有进行正式笔录前,请你随我们先到警局做一下详细的记录和调查。”

    我冷笑着点了点头,心想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然而心头忽然觉得很侥幸,蒙军和白绫居然谁都没有注意到其实钱凯所以跌下楼下,完全是我忽然发力所致。就连我自己现在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会如何冒出这么个可怕的念头并且付诸于动作。

    我居然杀了钱凯?这事儿我直到现在也觉得不可思议。我会有事吗?我不知道。

    就在我正要低头钻入警车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叫我:“腾文俊!”

    我有些茫然地随着声音的来源转过头去,只见在门外一大堆围观的记者和市民中,有一个女子使劲地向我招手。这女子面容娇好,职业丽人的打扮。却是我再熟悉不过,前后有两次接触过的女记者林漾。

    我心中有点眩晕,为什么每一次的人生起落,都有这个女人在第一时间见证。终于,我强挤出一丝有些苦涩的笑容,向她挥了挥手,钻进了警车。只听林漾叫道:“回头我联系你!”

    我轻轻吐了口气,暗想,找我干什么,还不是为你的新闻。

    这不是我第一次进警局的门,但感觉就恍若隔世一般,曾经我以为我的将来也会在这种地方度过,但人生……

    警局里,我等待了半天才有人来接待我,来的人是一个青年刑警,听别人叫他为小田,我姑且叫他田警官吧。

    田警官人还挺和气,摸出烟对我说:“抽烟不?”

    我点了点头,接过了他发过来的烟,笑着望了望他,说不好意思,没火!

    田警官嘿嘿一笑,抛过火机来,炭芯笔在手中轻轻一转,说道:“你把事情从头到尾描述一下吧,尽可能的详细一些,每个细节都不要放过。”

    我深吸了一口烟,缓缓把整个事情从前至后讲述了一次,当然,在商务会馆中的打砸和我最终的下手就免了。

    田警官一边记录一边问道:“你和伤者白绫是什么关系?”

    我犹豫了一会,说道:“算是朋友吧。”

    田警官有些暧昧地望了我一眼,笑道:“就这么简单?”

    我点了点头,反问:“她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我能和她有什么关系?”

    田警官嘴轻轻嘟了一下,阴阴一笑:“她是什么人和我问你和她之间关系没什么联系,请你据实回答就好。”

    OK,我点了点头,说道:“就是很普通的朋友关系!”

    “这么普通的朋友关系,她怎么会叫你陪同她去流产呢?”田警官似乎已经通过医院得知了白绫是去做药流的事情。

    我叹了口气,说道:“这我怎么知道,我自己也很纳闷,或者她男性朋友很少吧,不过具体的你得问她才行!”

    “你是在死者钱凯的手下工作吗?”

    嗯,算是吧!负责帮他管理望月城,不过时间并不长,也就是这两个月内的事,而且因为望月城装修的缘故,可以说什么也没做过。

    田警官抬起头来,仔细看了我一眼,说:“你和死者钱凯之间,有没有什么过节?”

    我心下有些虚,仍强装冷静,摇了摇头,说道:“我在他的公司工作,怎么会和上级发生矛盾!”

    田警官冷笑着望着我,说道:“请你不要说谎,你的每一字一句,都会被记录下来,据我们所知,钱凯的下属傅琛和当时在场的几个人都说过你曾经和钱凯有过私人上的过节,而且和伤者白绫有关。”

    难怪拖了这么久才来审我,原来刚才都是讯问傅琛他们去了。我呼了口长气,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太大过节了,只是还没来公司之前,一次巧合下在一家小酒吧和他发生过争执。”当下我把在酒吧初遇白绫和钱凯的事重新描述了一下,心中暗想就算我不说,傅琛他们也会说,不如全盘托出好了。

    田警官一边记者,嘿地一笑,说:“看不出你还挺能打的呀?难怪钱凯虽然吃了你的亏,也居然会招你进他公司。”

    我尴尬地点点头,说那里,也就是仗着年轻点。

    田警官冷笑:“都是明白人,就别逗了,钱凯做什么事的,我们都明白。他看中你,还不是因为看中你这点。我说的对吧?”

    我无言以对。这时旁边另一个小警察亦冷笑,说:“正所谓坏人总有天罚,这种人死了活该!他死了我们都会轻松点,这不前天商务会馆那打砸的事情……”

    我心中一惧,田警官已经给了那小警察一个眼神,止住了他的话,淡淡道:“也没什么轻松的,这地盘重新划界,总要重新混乱一久的。”

    这时候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田警官接起电话来应道:“是,局长!什么?结案?”

    电话里不知道在说什么,田警官似乎有点为难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

    放下了电话,田警官似乎有点郁闷的样子,望了望屋里的众人,郁郁一笑,说得,上面说了,这事先放着。

    屋里的其它警察都奇怪地道:“不会吧,什么都不用调查啦?”

    田警官无奈地耸耸肩,说可不就是,上面的意思。然后望向我道:“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要补充,如果没有就在这记录上签下名就可以先走了,不过在调查期间,请你保持手机开通,并请不要离开A市,我们会根据调查的进程随时联系你的。”

    我接过他递来的笔,正一边看记录内容准备要签字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有阵喧哗,只见门被推开了,冲进来一名女警,对着田警官道:“我说小田,你们怎么回事,我这检测报告都还没做出来,怎么就听说你们就要结案了?”

    我觉得这声音似乎有点熟悉,不由稍稍抬了下头。

    晕!只见冲进来的这女警明眸晧齿,和曾经在校园中那温柔斯文的模样相比,穿上警服的她现在更平添了些英气。正是曾经让赢政为之倾倒的贝儿—校花齐思蓓。诚如小四所说,贝儿和他们完全不一样,根本用不着去基层见习什么,直接就进了市局。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赶紧把头低下来,虽然和贝儿没什么深交,只在一节公共课和球场见过几面,虽然我相信以我这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模样她应该早忘记了,但万一被认出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田警官咧开嘴,望着贝儿无奈地笑了笑,说:“我说美女,这又不关咱们的事,咱们都是些小人物,上面叫怎么做就怎么做,何况我看这案子也没什么好审的,要说也只能说钱凯该死。”

    另一个小警察也应了声道:“就是,本来就是件再清晰不过的案件,何况牵扯到高层,我看别说局长了,只怕再审下去,只怕市长也要叫停。”

    齐思蓓呼地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呀!不管啦,我也不管了。”说着就要夺门而出,转身的瞬间,我感觉到她的余光扫视了我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幸好在她的记忆里,我确实只是似曾相识吧,到她出门后,我如卸重负地呼了一口气。

    几个年轻警察相互打趣道:“美女有空来坐坐呀!”然后互相笑虐:“我怎么越看她越觉得漂亮了,真受不了。”有又人说:“那你还不赶紧去追?”那人苦笑:“追什么哦,听说她早有男友了,而且帅n第二卷得不得了。”众人自然大叹可惜。

    我把签好的记录推给田警官,问道:“这样可以了吗?”

    田警官点了点头,说行。然而无奈地一笑,说:“其实也无所谓了,这案子就算这么定性吧!”

    我一直忐忑不安的心一下有些奇怪的安静,这就算完了?钱凯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在我的手里?我不得不承认虽然叫我打人我向来心都不会抖一下,但和这相比,杀人这么大的事毕竟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就在我走出市局的时候,天有些灰灰的,心头一阵阴郁,一种很杂乱的心态,我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以后的路该怎么走?钱凯的那些手下会怎么对我?我潜意识里明白,傅琛他们肯定会怀疑我的。就算警方可以证明我是无辜的,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一点不无辜!

    裤包里一阵震动,有电话来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会是谁呢?我心头忽然闪过林漾的身影,会是她吗?

    接通了电话,我说道:“你好,谁呀?”

    电话里寂静了数秒,施少强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我已经知道钱凯的事了,你还在市局里吧,我在市局旁边的七仙茶庄的天台上等你,你一会直接过来!不要让人注意到。”

    我心中忽然跳了一下,说实在的,我现在有点怕见到他,我怕他的双眼,会看穿我的一切!

    因为我的秘密,已经越来越多!

    [风月网n] 第二卷 二十四 小小强

    周星星的一部旧片里似乎有这么一个片段,满怀希望的他站在所谓的丽晶大酒店的门口……

    我不得不承认我现在就是星星那时的心态,很垮!

    几经寻找,才发现这所谓的七仙茶庄,竟然挤落在一条市局旁边破损的巷子里,二十余平方米的小厅里,摆放着四张麻将桌,十余个老家伙正在皱着眉头,颤抖着双手堆砌着麻将。四周散发出一股霉味,不知开了多少年月。

    胡了胡了!终于开胡了!混一色,对对糊!当我使劲挺起身子,勉强从一老妪身边挤过去的时候,老太婆一脸兴奋地推倒手中的牌。

    咱们的运气都不错!我心里这样想着,在那晕晕欲睡的服务员指引下,登上一条松散的木梯,爬上了天台。

    穿着便装的施少强很悠闲地在天台一把破阳伞下轻啜着十元一壶的垃圾发黄绿茶。见我来了,脸上泛起一丝笑容。指着他前方的空座说:“坐!”

    我心头忽然有种很温暖的感觉,施少强并没有任何脸色摆给我看,这让我一直有点忐忑的内心一下平静了不少。

    施少强抬起茶壶,替我倒了杯茶,笑道:“没什么人注意你吧!”

    我点了点头,肯定地说:“绝对没有人注意!”这点上我有绝对的自信。

    施少强笑了笑,说:“不好意思,第一次请你喝茶居然是在这种地方!”

    我亦笑了,说没关系,安全第一,何况这是在市局附近,认识你的人太多。

    施少强轻轻摇头,笑着说:“那倒不是,主要原因是我妈打电话给我,说她在这打麻将输光钱了,叫我送钱过来,也知道你在市局里,所以顺道在这里见你了,这可里可是个老年活动中心哦!”

    我刚喝进半口的茶着点忍不住喷出来,赶紧咳咳两声装作掩饰。

    施少强一脸眉头直皱,说:“可不就是,打个一块两块的老人麻将的也会输出几百块,我服她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施少强缓缓道:“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我知道他要问什么,就把一早上发生的事给说了出来,当然,完全是复述我在警局里的话,至于是我下手把钱凯给拉下去这一环节,打死我也不会说的。

    施少强盯着我的双眼,似乎在揣测我话语的真实度。在听完我的复述后,冷冷一笑,看着我道:“还有呢?”

    我有点被他那锐利的双眼给看得发毛,强作镇静,呼了口气说:“就这些了,纯是个意外,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自己跌下楼顶的。”

    “不止吧?”施少强冷笑续道:“白绫呢?我居然不知道你和她是这么熟悉的!你究竟有多少事瞒着我?”

    我摇了摇头,说:“我和白绫也就是一普通朋友,还是通过钱凯认识的。”心想这话本来也不算撒谎,何况现在钱凯已经死了,所谓死无对证,既然我当时没有告诉过你,现在也大可不必再说。

    施少强嘿地一笑,说:“就没点别的?就这么普通?正常思维下,她会让这么普通的你陪同着去医院流产?”

    我心中暗想我也才在警察局做完笔录,你居然就全都知道了,不由叹了口气,说:“没办法,我也不想的,我现在也搞不太清她为什么要我做陪。”

    施少强点点头,忽然暧昧地一笑,说:“或者她喜欢你吧。”

    我心头轻轻地微颤了一下,想起白绫被他父亲的下属或者家人什么的在医院带走的时候,忽忽望向我的那眼。赶紧回道:“怎么可能,我算什么,她怎么会喜欢我!”

    施少强点了点头,啜了口茶,道:“钱凯究竟怎么死的,并不重要,这事既然牵扯到白绫,也没法再细究下去,何况有蒙军和他的手下做证,我本来还想其中或者会有其它隐情,不过既然你也在场,应该确实只是一件意外,嘿,想不到钱凯会死得这样没劲。”

    我心中呼地长长一松,施少强果然还是相信我,他感兴趣的始终只是蒙军,或者要不是我在场,他还会追究这件事下去的,在他的心中,八成还以为这事原先是跟蒙军有关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只是件意外,我们本来是想救白绫的,没想到事情会忽然演变到他忽然暴怒到要杀死白绫!”

    说这话时,我心中忽然有一点点内疚,因为没人比我更清楚,以钱凯的性格,纵然在暴怒之下,也不会真的杀死白绫的,白绫于他再重要不过,何况在蒙军的眼皮底下。只不过他太过于把白绫看成自己的私有物品了,所以暴怒之下需要一种**上的发泄罢了,在钱凯的心里,至多想稍为吓唬一下白绫罢了。

    我可以这样肯定,因为我知道,在扳开他掐住白绫脖颈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松劲,然而他没想到的只是,我会忽然发力把他向外拉出而已。

    施少强轻轻哦了一声,说道:“其实钱凯也不是什么好人,死了我可不觉得遗憾,只是这样一来,我们的计划得重新改变一下了。”

    我点了点头,说:“嗯,我想还是直接接近蒙军为好。”说实在的,我有点烦施少强这种绕山绕水的安排,要不是钱凯这次死了,我真不知道在这还要呆多久。

    施少强忽然冷笑:“你是不是觉得钱凯死了对你是一个解脱?”

    我心中惊了一下,暗想施少强眼光确实太毒,居然一眼看穿我的内心,当下我缓缓点头,说道:“或者是吧,说实在的,我觉得这样离我们原先的计划有点远。”

    施少强轻轻摇头,说:“一点不远,知道我为什么要安排你先投靠钱凯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想起好象这不就是你忽然的一个构想吗?什么在两边的争斗中引起注意再转投过去之类的。

    施少强摸出烟丢了支给我,微微一笑:“我所以叫你先到钱凯的手下做事,其实最重要的原因只是想你多点历练罢了,虽然你不是真实意义上的警校学生,社会经验并不缺乏,但要做卧底,心理承受力还是需要加强的。”说着悠悠道:“对于一个卧底来说,身手敏捷其实是其次的,耐心和心理的承受力才最重要,我需要的不是一个可以十步杀一人的特种兵,而是能承受寂寞,内心有坚持的真男人!”

    我轻笑,说:“那你我得我合适吗?”

    施少强微微点头,口中轻轻一吐,青烟飘上半空,笑道:“还行!嘿,听人说你很武勇哦,一招就把吴晓军给搞翻了。可真了不得,这吴晓军据说可是他们专门从美国请来的高手,在旧金山也很有名的。”

    吴晓军?我呆了一会才想起是在会馆里蒙军女儿那三个保镖之一。当下嘿地一笑,说:“你事这居然也知道?”同时暗想这事连施少强都知道,蒙军没理由不知道的,看来蒙军和阿勇确实真的相处有问题,否则蒙军那天在医院不会如此和颜悦色的和钱凯握手。

    施少强一笑,说:“这当然,钱凯手下一直有警方的线人的!只不过他们狗咬狗,如果不是对方报警,谁会管他们。”

    我忽然想起一事,赶紧道:“我也有事要问你,你得给我一点儿有关蒙军家人的资料,那天在会馆我遇到一女子,要不是后来了解,根本不知道是蒙军的女儿。”

    施少强点点头,说道:“这个自然,我只是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就接近到蒙军的家人罢了,那女的叫蒙嘉颖,是蒙军的养女,长期在香港居住,做得是正行,资料不多!”

    我有些奇怪,问道:“蒙军没亲人吗?”

    当然有,他有个独子在加拿大留学,不过好象醉心于科研,和蒙军的生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联系,这些详细资料,回头我发邮件给你,你记得记熟后删除,就算在电脑里也不要备份!

    “这个自然。”我点头道。

    “出了这样的事,怎么说呢,也好也不好。”施少强叹言。“怎么说?什么意思?”我问道!

    施少强站起身来,缓缓看着豪华高楼背后的堆堆垃圾,悠然道:“好的是你也算遇上蒙军了,而且也许给他留下了一丝印象,这对于你以后接近他打下了基础;当然坏处也有,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生这种意外,我的计划肯定要提前了。说说,你也见到蒙军了,这人给你什么感觉?”

    我沉思了片刻,说道:“这人目光很特别,好象随便一眼就能看穿你的内心似的,在他面前你总感觉到自己是弱势一方”。我顿了顿,续道:“而且感觉他为人很谦和,如果不是你事先说过他的事,我第一眼的感觉他只是一个很成功的商人,甚至近于儒商那一种。”确实,在我的视线中,凡是蒙军出场的片段,都是彬彬有理的模样。

    施少强冷笑道:“这世上有两种人最不可信,一就是圣人!二就是大奸之人。圣人以自己强烈的主观思想影响别人的判断,而大奸之人则是以强烈的外观形象影响别人。”

    我哈哈一笑,说:“那你岂不是又大圣又大奸,一边用你的思想盅惑我,一边扮出亲民的形象来欺骗我,你看我这么一大好青年,现在都成什么样了。”说这话时,我心中暗叹一了一下,再这么走下去,自己的手上,会不会越来越沾满血腥。杀了钱凯,我内心并没有太多的觉得内疚,但未来呢?

    施少强嘿地转过身来,笑着说:“只要你能成功,我指点给你的可是条正道!三年的卧底,比做三十年的警察可刺激多了,到时功成名就不说,老了也可以炫耀给儿孙听,要多爽有多爽。”

    我冷笑:“我说老大,也得等我有命活到三年再说吧!”

    施少强点了点头,忽然话音转柔,轻声道...